灵魂深处闹革命 作者:非天夜翔(上)【完结】(52)

2019-05-15  作者|标签:非天夜翔 灵异神怪 强强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展行遗憾地说:“但他最后还是死了。”

贡吉依稀听得懂这句,又认真说了大段话,翻译过来的大意是:他也令佛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酥油灯不再长明,最后,吉祥金刚在扎耶尔巴燃起火盆……

“吉祥金刚?”展行想起梦境里那名在山洞中苦修的僧人。

司机:“翻译过来是拉隆贝吉多杰,他手持一把弓……”

展行差点蹦起来:“没有箭!弓上没有箭!”

司机笑着说:“是的,你也知道这个?”

展行说:“他在一个山洞里跳大神……呃,应该叫祭祀,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告诉他一句话。”

司机翻译过去,看着贡吉,贡吉脸上微现诧异神色,又说了句什么,司机翻回来,说:“对,贡吉说,当时山上空行母现出法身,赐予他一把没有箭的弓,最后吉祥金刚s_h_è 死了朗达玛。”

展行:“空行母是什么?”

贡吉微觉诧异,司机翻译道:“空行母是西藏神话中在天上行走,象征智慧与慈悲的女神,他奇怪你既不知道空行母,又怎么知道无箭神弓?”

展行说:“嗯,这个比较难解释,先不提了。”

贡吉庄重地说了句话,翻译过来是:“你是有缘人。”

展行又问:“后来又怎么样了?”

司机说:“后来,朗达玛的尸体被毗卢遮那佛收走,他虽本意是好的,却杀了太多的人,毁去太多佛的寺庙,本该下无间地狱。”

展行问:“本该?意思就是说他没有下?为什么?”

司机解释道:“这和更古早的另一个传说有关系,有人说,两千年前的朗达玛是大势至菩萨座下的一头猛虎。此虎曾咬去一只佛指,后佛法续其指,虎得吞后获金身。”

展行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霍虎说:“意思就是,这只爱闯祸的老虎,曾经不小心,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偶然地在须弥山,咬……啃了释迦牟尼的一根手指。”

“释迦牟尼他佛法无边,随时可以断指重续,所以,老虎见佛祖能像壁虎一样,自己随便长手指头,于是心想无所谓,就把嘴里那根佛的断指头吞下去了。”

“大势至菩萨就去挖老虎的嘴巴,把手指头挖出来,但佛祖已经长好手指头了,不就没事了么?对吧。怎么还不依不挠地追究责任?太也小气!”——霍虎如是说。

展行同情地说:“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呢!去让老虎也咬根手指头看看?保证你就不这么想了。”

霍虎黑着脸,不高兴了。

贡吉叽里咕噜,司机点头道:“缘法未尽,大势至菩萨心存善念,所以让他入人间道修行。”

展行:“等等,那个大柿饼……大柿子菩萨又是谁?”

司机说:“阿弥陀的右胁侍者,行路每走一步,天地震动不休。”

展行点了点头,司机又翻译贡吉的话:“因为它早在两千年前就下世修行,脱去虎身后,数世再入轮回,生生世世,受了不少苦,才洗去虎毛虎胎,转生成灭佛赞普朗达玛。”

展行若有所思地静了很久,司机又说:“贡吉说,这些是密宗的秘辛,这场风雪中我们是有缘人,他才告诉你这些,连带着我们也受益了,出去不能向别的人提起。”

贡吉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番话,司机翻译过来的是:“他知道你们要去阿里的古格遗址,让你们千万小心那只被朗达玛赞普封印的恶鬼,它是地狱最深处的杀戮鬼,篡夺了一位得道高僧的r_ou_身,蚕食了它的灵魂,本欲在人间做恶。一定不能把它放出来。”

展行笑道:“真的有这种事?”

司机和贡吉都没有说话,展行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翻东西,一边说:“对了,贡吉是密宗的……修行者,请问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

展行从背包里掏出那块方石,贡吉看了一会起身,交代数句。

司机:“贡吉不是密宗的人,他的父亲在一座山上修行,母亲比较清楚,现在他去请母亲来。”

展行连连点头,片刻后,贡吉扶着老太太进帐,学生们在另一个角落好奇张望。

展行把方石放在手掌上:“请她帮我看看这个。”

双目失明的老妪放开贡吉,颤巍巍地上前来,一刹那帐中十分安静,只余火盆的劈啪声响。

方石光泽黯淡,浑不似展行前几次看到的模样,外表虽是纯白,却不复以往的半透明状态。老妪喃喃说了句话,伸手发着抖去摸,展行忙又凑近些许。

贡吉惊呼一声,老妪缩回手,躬身合十。

“她说什么?”展行茫然问。

司机显是未回过神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说……她看到……”

霍虎淡淡道:“她不是失明了么?看到了什么?”

司机道:“她看到一道佛光,这件东西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学生们竞相耸动,要上前来看,霍虎按在展行腕上,示意他收好。

深夜,刮了足足近十小时的冷风渐渐安静下来。

帐篷内打好铺,他们都已睡下,展行的毯子铺在霍虎身旁,霍虎平躺着睡觉很安静,不打呼噜,也很少翻身。

展行睡不着,睁着眼,背对霍虎端详方石。

佛光?石头里难道被封了什么进去?

他很有把方石敲碎的欲望,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帐外,一片静谧中,响起男人的声音。

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

“小贱,出来。”

展行把方石收进口袋,马上警觉地起身,身边霍虎均匀的呼吸一顿,继而又恢复了正常。

展行轻手轻脚把被子给霍虎拉好,小心地穿好靴子,翻出外套穿上,蹑声走出帐篷。

风雪停了,那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一望无际的雪地中,站着全身漆黑的人,黑风衣,黑墨镜,黑靴,身材颀长,墨镜下的脸色和雪一样苍白。

他的左手戴着一只露指手套,另一只手掌则赤裸着。

展行:“小师父。”

林景峰并不摘下墨镜,淡淡道:“小贱,马上回北京去,不要再在西藏逗留了。”

第25章

展行:“小师父,你最近过得好吗?”

林景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展行:“你答我一句,我答你一句。”

林景峰始终不摘下墨镜,许久后道:“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你二舅为你请的保镖?”

展行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们各问各的,都不愿意回答对方的话。

最后,林景峰叹了口气:“我来执行师父的任务,你呢,为什么不回家?之前已经说好了的。”

展行说:“我不太想回去,在中国说不定还能碰上你,一回纽约,我们隔着太平洋,说不定,就永远就不能见面了。”

林景峰低声说:“中国这么大,茫茫人海里碰见谁,也是说不准的。”

展行微笑道:“这不是又碰面了么?”

白雪绵延千里,展行朝前走了一步,林景峰冷冷道:“小贱,别过来,我不是你师父了。”

展行又问:“你为什么不回家,又去帮你师父做事?”

林景峰淡淡道:“我从来就没有家。”

展行说:“斌嫂说你回了师门,真的吗?”

林景峰马上蹙眉:“斌嫂?你怎么碰上她了?”

展行:“斌嫂和我们在一起啊,她报名当了地方向导,负责带队前往阿里,在暴雪里和我们分开了……”

林景峰峻声说:“见到她的时候,告诉她小双还活着,已经投靠老头子了,这次的事不是她能c-h-a手的,不要担心我,马上回去。”

展行一头雾水,又问:“什么意思?”

林景峰反问道:“海底墓里,猫将军给你的石头,还在你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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