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白正清忍不住说了一句:“细水方可长流,竭泽而渔不可取。”
胡澈忍不住脸一红,躬身行礼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白正清点了点头,略显尴尬地回去自己小院。他也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年纪。小伙子血气方刚又新婚燕尔的,有那么些腻歪是人之常情。
林淡坚持到送走了白正清,眼睛就已经睁不开了,勉强洗漱完往床上一躺,睡了个人事不知。
胡澈坐在床沿,隔着被子拍了他两下,低头亲了亲,把跟在脚边的暖手捂擦了擦爪子,又梳了梳毛,打理干净了往被窝里一塞,让林淡抱着。
等他从书房里打理完事情回来,又翻脸无情地把睡着的暖手捂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往地上一放,自己钻了进去。
暖手捂被吵醒了,抬腿往床上一搭,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能挪了挪,往踏板上的窝里面一团。
在床上的胡澈却没睡着。他其实已经在外面站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还是下人提醒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不像林淡有家务要打理,又没有当什么官,手边的事务充其量就是一些各处汇总过来的信息。看或是不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他最近心里面没法平静,若是直接就这么躺在林淡身边,他恐怕又会忍不住做点什么,就想找点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结果他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话!
什么叫反正林淡也活不了几年?
什么叫胡家做了一笔好生意?
要不是这些人已经离开了酒宴,他肯定把他们给揍得满脸开花!只是他现在还需要忍耐。他们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不能万事再靠着家里。曾经动动嘴皮子告个状就能解决的小人物,如今对他来说,也需要花费一些力气。
他当然知道为了一点闲言碎语就去记恨,肯定是小题大做。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没法不去怨恨那些想着他和林淡分开的人,那些觉得他的林淡会早一步离开他的人。
关于林淡那短暂的上一辈子,他始终耿耿于怀。那些这么说的人,简直在他心口上捅刀子。
胡澈后来勉强睡着了,但是心里面憋着一口气,完全谈不上睡得有多好。
林淡对胡澈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他的心情好坏,在问清楚原因后,忍不住咧嘴一笑:“你管他们怎么说。我这病是装的,应道长和蔡国公又传授了我养生的拳法,身边又有余道长在。他们死了,我都不会死。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随便他们说去吧。”
胡澈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豁然开朗,抱着林淡简直放不下来:“没错。咱们过自己的日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来,等着你家相公给你争个一品诰命,到时候让他们想巴结都巴结不上。”
“行行行。”林淡拍了拍他的胸口,“一会儿早点睡午觉。今天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明天上午回我家,下午回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