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胡三郎,你们两个小打小闹的,我们不管,自己的安全为重,什么时候都别把自己折进去。”他们也不想来这么一趟,实在是面对这次的事情,他们也有些措手不及。
两个十五的小孩儿能折腾出什么来?结果他们就散播了一条流言,竟然还歪打正着,如今局势急转直下,倒是让局面明朗许多。
两个人被大人们嘱咐了一回后,相互依靠着往回走。林淡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的事情,等到胡澈爬到他床上才反应过来:“澈哥今天跟我睡?”
“不跟你睡,我还能跟谁睡?”胡澈回答得理所当然。小庄上的房子不多,本来供林家人住都有些紧巴巴。现在庄上不仅有余道长、甄慢和宫彭彭母子,还有奚家母女,再有胡家人,加上随行的仆从……
“唔。”林淡一时被问得懵了懵,随即反应过来,“你不是睡东厢房吗?”
“我让给林萦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觉得身为客人的自己和主人一起睡,反倒让主人家的弟弟一个人睡有什么不对,“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淡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给胡澈:“唔……我在想二皇子是不是想造反?”
造反?胡澈的表情变了变,放下床幔,把林淡拉进怀里:“二皇子干嘛要造反?现在这个趋势下去,他只要稳稳当当地表现,迟早会被陛下立为太子,根本就没必要造反。”
“陛下最少还能当上十几年皇帝呢。我……出事那会儿,二皇子也只是二皇子,没被立为太子啊。你说陛下那么看重二皇子,为什么迟迟不立他当太子呢?”难道皇帝真的会因为他爷爷的一句话,就不立太子吗?他爷爷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
再说,他爷爷难道真的就是缺心眼,会这么去跟皇帝说他儿子的不好?最大的可能,不过是他爷爷看出了皇帝的意思,顺着皇帝的心思说着反对立太子的话。在皇帝心里面,他对二皇子看重归看重,但肯定还不够满意。
“可是,二皇子再怎么样,也用不着造反吧?他手上又没有兵权……”胡澈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道,“所以,他才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会通过谢世子把手伸到贡品上头……不对,佩春锻造坊每年究竟要打多少兵器?就凭着京城……哪怕加上整个大商的权贵圈子,他们养了那么多的工匠,真的只是给这些人打造兵器的?”
他说完,自己就摇了摇头,“长公主应该是给陛下做事的。她能保持现在这个地位,肯定不是一个长公主的位份能说得过去的,说不定长公主在给陛下养私兵?最起码是给陛下提供兵器。”否则的话没法解释佩春锻造坊内,明明聚集了大量技艺精湛的工匠,偏偏每年的产出那么少,竟然还十分忙碌。
林淡倒是接受不难:“陛下养私兵什么的是正常。”当皇帝的,哪个不留点后手呢?但是这种事情皇帝能做,皇子却不能做。养上一点还正常,毕竟当皇子的身边得有必要的保卫力量,律法上也是允许的。当然,这些都是能够光明正大做的事情,二皇子背地里做的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所以林淡才会怀疑二皇子要造反。
往后几年,大商天灾不断,但照理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匪患。现在想想,匪患真是多得有点不正常。
上辈子攻破州府的,真的会是一群水匪?
黑暗中林淡的眼睛眯了眯。如果顺着这条线想下去,或许二皇子养的私兵就在河州?!
“蛋蛋?”
“嗯?”
“唔……蛋蛋,我能亲你一下吗?”
林淡猛地瞪大眼睛,亲什么亲?然后他感到脑门一热,就被亲了一口。
“澈哥!我还没同意呢!”要是不等他同意,那问他做什么?
胡澈低笑一声,极近的距离让他的鼻息直接喷吐在林淡的脸上,让他的脸颊一阵滚烫。他贴过去蹭了蹭,笑道:“蛋蛋脸红了?”
“才没脸红呢!”林淡死鸭子嘴硬。
“哦,那再亲一下。”好软,终于亲到蛋蛋的脸……咦?是脸吧?
林淡感受着嘴唇上的压力,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猛地推开胡澈:“滚蛋!臭流氓!”
作者有话要说: 胡扯o(* ̄3 ̄)o:蛋蛋来亲亲~蛋蛋(*  ̄︿ ̄):滚蛋!
胡扯(*╯3╰):好吧,蛋蛋滚过来~
蛋蛋o(一︿一+)o:你别胡扯!
胡扯(*  ̄3)(ε ̄ *):把蛋蛋扯着滚过来~
第42章 道观来人
林淡现在手上的钱,还剩下三十五贯。明明最近赚了挺多钱的,怎么手上还是那么拮据呢?
果然是赚钱的时间太短了吧?最近花的钱有些多。
胡澈给林淡讲着讲着课,就看到林蛋蛋走了神,面露忧伤(大雾),赶紧把人抱进怀里哄:“蛋蛋,什么事请不高兴呢?”
暖手捂被一番变化,只能从林淡腿上跳下去,往他的脚背上侧躺下来。
林淡偏过头往胡澈肩头一靠:“澈哥,赚钱好难。”
胡澈闻言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困扰林淡的竟然会是赚钱的问题,不禁失笑道:“你现在手头的书局,在京城可以说是独树一帜,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通固街的宿舍,听说食堂和澡堂也挺受欢迎;永兰巷的卤味铺子如今更是京城一绝,每天排的队伍都老长。再有你这些天开始卖菜……”
“庄子是家里的,卖菜钱得进公中。”这个不进他兜里。他最多帮着农户们添些私房。将来隔壁山坡地上的葵花和兔子,倒是可以算作是小爹的私房,反正他只要兔种和葵花籽。然后若是能在京城把葵花的名气也打出来,那就最好不过。
“好吧。”胡澈想想自己手上的产业,总共就那么十五个茶摊,最近陆续开始赚钱了没错,但是他一直想着的是再往别处去多开一些茶摊,根本没想着把钱交给公中。这个钱,好像是该上交的?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他长这么大,家里尽往他身上使钱,他还从来没给公中多添过一个铜板的。
他干脆也拿出自己的账本理了理,然后又算算小金库里的数额,当下写了封信回家里。
胡高旻看到信的时候,嘴巴都笑歪了,猛地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阿妮比你懂事多了。”
空有一颗侠士心肠,实际上百分百文弱书生的大儿子,差点没给老爹拍平在桌案上:“爹,你要打死我吗?”
胡高旻看大儿子如今是一百个不顺眼:“你现在清闲,没事找护院练练。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进了考场得横着出来。别说将来去任上做官了。”
“知道了,爹。”胡钧撇着嘴应下,很想反驳说自己现在哪里清闲了?明年的春闱在即,他不但要复习迎考,还要忙自己衙门里的工作,还得和同窗故旧交际,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弟弟,根本就没时间好吗?转而一想,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策马江湖……不对,骑马练剑,顿时就浑身充满了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