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又把头埋在了闰晗的怀中,闰晗只能看见月末的那双耳朵正慢慢变红。
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害羞了!
闰晗转身看着亓观,吩咐道:“准备晚膳。”
说完,他又看了看鹊泸,问道:“可是吃过了,没有的话便留下来陪陪月末吧!”
看来真是月末了,但是月末成了闰杪?鹊泸还是有点想不通,就冲月末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就长达几个月,更别说他之前被关在黑山寨时被关了多久。
一个皇子失踪了这么久皇家竟然没有派人来找?
鹊泸忽然想到当初月末那瘦得几乎就是一具骷髅的身子,再看看如今五官精致的小金童。其实若是她拿着画像去找,也绝对是找不到的。
但是月末并没有失去记忆啊,那么久却都没有让这个孩子坦然交代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鹊泸还真的不遗余力地猜测月末的y-in谋,但是怎么猜都是她的事,只要闰晗不信,那这一切也都是白搭。
落座时分,鹊泸道:“没想到月末就是二皇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闰晗显然没有给太多面子,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就像就此带过了。
鹊泸最是懂察闰晗言观闰晗色,当即就明白闰晗是绝对不会怀疑月末的,所以也就聪明地闭了嘴。
宫中的菜色自然不能是山野的小菜和酒馆的俗食,闰晗照例每一样菜都只吃一口,吃到合胃口的就多吃两口,所以这一回吃得倒不算快。
鹊泸则是暗中记着闰晗多夹了几口的菜肴,默不作声的,顺便还观察一下月末。
闰晗觉得可以的时候就放下了筷子,然后就伸手摸了摸月末的头。
“哥哥有事要走了,月末要乖乖待在宫里,知道吗?”
月末脸上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闰晗欣慰地一笑,起身就走,还吩咐了主管觅箩殿的太监几句。
鹊泸本来就是为了闰晗来的,闰晗走了她自然不愿意多留,就是看着月末,算是礼貌地说道:“鹊泸姐姐也要走咯,月末自己一个人要乖哦!”
月末却是不理她,自己埋头吃饭。
鹊泸觉得有些难堪,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回过头时忽然和月末的眼对上,那一瞬间她便皱起了眉。
那可不是一般孩子该有的目光:冰冷,杀意,还有一丝暴虐。
鹊泸觉得自己魔怔了,眨了下眼,便见闰杪还是在自顾自地吃饭!
那一瞬间,难道是幻觉?!
轩平宫
看着有些累了,闰晗揉了揉眉心。昨日他还有顾浅陪着,今日顾浅倒是什么事情都不管了。真是不知道他和闰旻是怎么想的,就这样把一切都丢给了他,真不怕他把点苍搞垮吗?
其实闰晗绝对是“瞎cao心”:
皇帝是一个国家的掌权者,是权财的中心点,有的是能人智士希望从他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而效忠于他,给他出主意。而有些时候皇帝需要做的就是了解情况,然后在各种各样呈上来的解决方案中采取最好的就行了。
自然,也需要制衡官员之间的权利,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皇位不动摇。
然后还要有一定的慧眼,知道谁是真,谁是装。
在最后,需要具备的就是一定的暗面势力,这些人可以为帝王搜集他想要的消息和除掉他想杀的人。
这是一个皇帝该有的基本素养,而闰晗其实都具备了。至于锦上添花的声望,这个拿来得民心的东西,闰旻也给他炒得火热了。
所以他此时最缺的就是了解自己的官员,并作出取舍。毕竟文武百官中总有人对闰泽翰是抱有死忠之心,如此之人难免会成为他当一个最基本的皇帝的阻碍。
闰晗看了几份奏疏,然后又翻找了一下闰泽翰已经批过的重要奏章的复件,也算是虚心求教一下,看看自家父亲是怎么批阅奏章的,好借鉴一下。
“陛下,快三更了,您歇息吧!”亓观看闰晗将奏章放下便说道。
闰晗下意识地看了看外头,其实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久以后他才起身,向寝殿走去。内殿左右又有两个耳房,北面那个耳房有一暖阁,是帝王沐浴的地方。
一代帝王的洗澡盆自然不能拿平常人家的浴桶来作比。就看着那规模就不是两三个浴桶可以说的,再说那直接凿地六尺,用着上等的汉白玉铺上一圈,边上还有各种摆设,甚至还加了一些植什——着实是一个泡澡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啊!
可幸的是这池水还直接接引龙脉温泉,一代帝王也果然享受。
亓观看着闰晗去了北暖阁就派人准备了睡袍挂在木施上。
这么几日的相处,亓观也知道闰晗并不喜欢这种时候有人伺候,自然叫人放了衣服就离开。
这一点,倒是和先皇一样。
☆、第七十三章
闰旻自然不会接受闰晗的请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向着西暖阁走去。
闰晗心知不可以再惹闰旻了,虽然他现在心上就像是被小猫挠啊挠的,真的好想抱着闰旻亲亲抱抱,最好就是直接压在身下,吃干抹净。
隐隐能够听见微粗的呼吸,闰晗就是想笑,就这样听着就觉得小腹一阵热。
本来就是少年人,怎么知道节制是什么,所以他便将手按了上去,肖想着闰旻此刻在浴池的状态,没几下竟然就泄了。
果然,闰旻是他的剧毒,也是他的良药。
闰旻不知道在西暖阁洗了多久,反正出来的时候,闰晗侧身睡下,呼吸平稳,很是恬静。他特意空了半边床,显然是给闰旻留下的。
闰旻走过去几步,随后又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就要走。
细碎的声音传来,闰旻回头看去,闰晗还是闭着眼,眉头紧蹙,是在做噩梦?
他的声音很细碎,但是可以听出是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看着这样的闰晗,闰旻竟然一时间又着了他的道,软下心来,上床,躺在他的身侧。
闰晗似乎感觉到了他的靠近,连忙靠上,无意识地动作带着无言的亲昵。
闰旻只得叹了一声,抱住了他,本来就是想抱而不敢抱的人!
但是到了半夜,闰旻就恨不得提刀杀了这个人,那无意识的求爱动作,特么真的是睡了?!
索x_ing,闰旻就坐起打坐,也好恢复一下灵气。
他今日是去了别碧峰,也是因为那边的情况实在是莫测,但是路到一半,他的人才将准确的消息传给他。别碧峰是出现了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是闰泽翰的一魂三魄并不在邪教手中。闰旻不得不多了心,想着闰晗才刚登基,闰旻担忧闰晗的安危就又中途折返了。
只是今晚还真是失策!
只是他只能在这里待一天,闰晗成人礼结束他就必须走了。即使闰晗的安危多么重要,但是点苍国在闰旻的心中似乎比闰晗来得更加重要。
晨钟敲响,闰晗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看见远处正自己喝茶的闰旻,分明的禁欲系,但是一想起昨夜的种种,闰晗就是有些忍不住。何况早晨可是最朝气蓬勃的时刻啊!
强行忍住,闰晗不露异色地起身,丝毫不避讳地将身上的睡袍脱下,自己换上木施上挂着的复杂繁杂的礼服。今日是他的成人礼,开心的是,早朝免了。
只是这回又得要去宗庙,好在就是在外头场地设置典礼,不会遇见那三只冤魂。
思绪间,闰晗看了闰旻几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不想告诉闰旻关于那三只冤魂的事,或许抱着什么心态。但是既然他的本能如此做了,他也自然会跟着自己的本能走。
闰旻自然感觉到了闰晗有意无意的目光,全然无视。
“陛下。”是亓观的声音。
面对闰旻的无视,闰晗也没有什么想要去讨好的意思,扬声便道:“进来。”
亓观听着这一声令便领着一大帮人进来,只是亓观看着闰晗已经将礼服都穿好,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就是见到闰旻,当即跪下,身后的那一帮子人也跟着跪下,“叩见煦王殿下,王爷千岁。”
“起身吧!”闰旻还没有说话,闰晗就说道。
既然自家帝王都发话了,他们也不会管煦王了,然后亓观也见着自己带着的人没有了丝毫的用处,便道:“请陛下移驾皇陵。”
闰晗点点头,转头看向闰旻,舔了舔嘴角,带着一丝情、色,这本来就是有意为之,只是可惜闰旻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闰晗也就觉得无趣,脸色也微微严肃了。
“皇叔可与我一同去皇陵?”
闰晗说的无疑是废话,不算假死的某两位,闰晗现在现存的长辈也就是闰旻一个,若是他不去的话,给他加冠的便该是丞相了。虽然这样无可厚非,但是两人各怀心思,最终方向却是惊人的相似。
闰旻起身,也不说一句,就是无言的答应。
闰晗知道闰旻这是因为昨夜的事,但是若问闰晗后不后悔,闰晗只会说,昨晚就该扣着他,直接把他吃干抹净了!
生米煮成熟饭的话,也就不怕闰旻不认账了!
闰晗的小心思在这,但是不妨碍两人一同前往皇陵,虽然还是不同乘。
即使没有了早朝,这成人礼也需要有官员助兴才行。所以官员们还是得像往日一样起得比j-i早,然后恭恭敬敬地候在宗庙。
但是,谁又敢有怨言嗯!
……
身为帝王,闰晗已经不需要跪下。他坐在那儿,闰旻就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