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会有阵法!
闰晗只觉一阵白光夺眼就陷入了一阵黑暗中,
……
莳琦先是迟疑一下就要上前直接闯入南天楼,但是刚到跟前一道白光顿生。莳琦自然直接迎上,只是就是这样硬生生地接下倒是引得他咳了几声,喉咙处一阵铁锈味真的是陌生至极。
怎么会这样?!连闯都不能闯?
怎么办,怎么办?莳琦一时间便慌了,他脑中一闪而过还有什么更糟糕的念头,要不是知道闰晗对阵法有一定的了解,莳琦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如何面对。
对了,师叔祖!师叔祖一定能救闰晗的!
莳琦转身就要回住处,他也没有想闰旻若是不在那里当如何,或许他就是觉得闰旻会在那里的,不管是因为什么。
莳琦前脚刚走,后一瞬便有人伸手搭上了樊掌门的肩,还在他耳边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时间不对,但是樊掌门当即就有些恼怒:这是什么人,他堂堂一代掌门,不知道这样是大不敬吗!
只是回头看见是那人的那一刻,樊掌门立刻就绽放出自己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随即又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便觉得自己的生命可能在今天便要停止了。
“那那那……那个,”听到自己控制不住的结巴声,樊掌门直觉丢脸,然后心一狠,就说出了口,“子晗小兄弟进了南天楼,但是南天楼如今谁也进不了,怕是生死未卜了。”
当他瞎啊,看见那阵法什么事情也就猜个九成九了。没错,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吓唬吓唬一下这位老人家。
“没人进得了?”他轻笑一声,便看向了南天楼。
然后他旁若无人地向南天楼走去,行步间,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南庄主。
就在所有人以为会再来一道白光的时候,他却如入无人之境地推开了南天楼的门。
莳琦赶回来的时候打算再硬闯一次,樊掌门却直接拦下了他,还说有人进去了。
“谁?谁进去了?”莫不是又一个害子晗的。
“子晗小兄弟的师父。”
☆、第六十章
母后,晗儿要去看赛马。
他在说话?在和谁说话?母后?他的母后?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他又为什么要去看赛马,赛马有什么好看的。
那些都是大人们的事儿。
这是拒绝?那个说话的人是拒绝了他的请求?!什么人竟然敢拒绝他,还有什么叫做大人们的事,他都马上要成年了,他也要成为大人了,凭什么这样说!
闰晗一阵气愤,眼竟然猛地一睁,他看见了一个人。
美丽的笑容上有着一丝担忧两分无奈还有七分宠溺——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眼熟?
鹊泸跟着呢,若是有危险,我使劲往父皇那边凑。
他说话了,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明明没想这么说的,为什么会这样?
画面一转,闰晗看见了赛马,看见了小时候的鹊泸,还有一个坐在高座上一样万分眼熟的人。
闰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中有一种钝痛。他觉得自己是做梦了,但是梦中为什么会感觉到痛?闰晗将这个问题抛下,然后就觉着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的,但是他该在哪里?
对,他在南天楼,而这里是哪里?
他——还是闰晗吗?
“护驾。护驾!”忽然闹成一片,闰晗还没有回神就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推了一把,然后自己就挡在了那个熟悉的男人身前。痛,痛到就要昏厥,闰晗勉强撑着,他想看看是哪个不想活的推了他,结果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有些不可置信,收回目光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张了张嘴,说道:“晗儿,替父皇去死,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你去死!你是谁?父皇?他明明对自己父皇没有丝毫映像,他的父皇不是一向和他很疏远吗?若不是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根本就不会把他立为太子,并且还因为看他不顺眼,他被他赶到了闰旻身边,那个他最讨厌的人的身边。难道不是这样吗?
还不等他说一句话,画面就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碎了,然后他看见他躺在了床上,边上有个女人在一直照顾着他。那个女人便是之前冒充他母后的那个女人。
然后闰晗看见了她脸上的焦急,担忧,还有好多好多,多到他不知道还带有什么的东西。
他看见那个自称为他父皇的人出现了;他看见他们两人在争吵;他看见因为他一直躺在床上那个女人红了眼眶;看见那个男人甩袖离开时那不屑的神情……他看见了好多好多,而他感觉自己心上的滞闷感越来越重,重到最后闰晗都要给自己一剑直接了断了自己。
这样许久后,他看见那个女人在案前写信,然后他看见了闰旻。
闰旻认识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说是他母后?呵,是他母后,他为何没有一点映像?
我需要把晗儿带去无尘楼。
闰旻说什么呢!不是应该是他那个和他不亲的爹把他遣走吗?
闰晗不由得看向那个女人,为什么越看越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为什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为什么想不起来?
接着又一场“争吵”开始了——
闰晗感觉一阵混沌,他们在一直重复着他的名字,他们在叫他,他们是因为他而“争吵”。
我忘了什么?
我忘了这些吗?
我——想记起来!
“母后,母后,母后……”
“晗儿,晗儿,你怎么了?”
闰晗听到有人叫他,勉强找回了一点意识,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闰晗以为回到了无尘楼。肆长老和潼长老都站在一边,还有顾浅候着,只是看着他醒来后顾浅便转身离开了。闰晗有些纳闷,随即便看到莳琦和鹊泸也在一旁。
“好些了吗?”
肆长老凑在最前边,看他醒来,就又给他把了脉。最后轻呼出一口气,应该是没事了的意思。而边上的几人见他如此则不由得放下心来。
闰晗摇了摇头,“我怎么在这里?南天楼……”
他不是应该在南天楼?中计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那个让他觉得诡异南天楼的形状位点,分明就是一座隐秘的阵法,而触发阵法的点就是那本书上,那些人假以调虎离山之计不过是想让他以为他们的目的是南天楼中的东西,所以闰晗中计了。
“你出来了。”肆长老尽量放缓声调,似乎打算用这种语调让闰晗平静下来。
闰晗本是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那座阵法他怎么可能破开,真的不是梦境?
手中离天剑忽然出现,就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来之际,闰晗就要挥剑往之际脖子上抹去。
“晗儿!”肆长老一惊,也不管什么,伸手就握住剑身,也不管疼痛和鲜血,就怒斥道,“你干什么,玘焱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你如此寻死觅活干什么!”
玘焱?闰旻?闰旻把他救出来的?
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多此一举?
当年他被自己亲生父亲算计以身挡剑之时,他就不应该救他!他又凭什么要救他?因为宣榕凝于他的请求?他不是应该最恨闰泽翰了吗,为什么作为闰泽翰的儿子,他要那么在乎?
在乎?他有在乎吗?
他做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把他从阎王手中抢回来,这怎么是在乎,明明是责任。只是,是对谁的责任?
离天剑瞬间消失,闰晗尝试着起身。本来有些失神的目光触及肆长老有意后缩的血淋淋的手后便瞬间恢复了神采,离天剑本是神兵,被他伤了,就算没有裹夹剑气,伤口也是很难愈合的。
“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
肆长老却是被他的话语弄得一愣:刚刚晗儿跟他说了“对不起”?
他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然后安慰x_ing地笑笑,“没事没事,小伤而已,明天就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闰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只是忽然想到闰旻,“闰,师父怎么样了?”
“他……他……”
肆长老一下子有些卡壳,闰晗也就明白这肯定是有什么不多了。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想到刚刚看见他醒来就离开的顾浅。顾浅为什么要来看他?看他醒来又直接离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闰旻怎么了?
“他到底怎么样了?”闰晗一下子就急了,气有一下没有喘上来也就哽在那里。
“昏迷不醒,直到现在。”相较于肆长老的不知该不该说,潼长老倒是回答得爽快,或许他是觉得这该是闰晗知道的事吧!
“怎么会这样?”闰晗才不相信呢,闰旻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出事,而他又怎么会因为他而如此呢!
“那天,你进入南天楼,师叔祖知道消息便也闯了进去。”
这话是莳琦说的,虽然脑子中还是会不由得浮现那天下午的画面,但是他终究是无法做到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以成全自己内心的私欲。
“所以,他是因为我。”
这句话明显是废话,但是闰晗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失神,然后便是出现了些许茫然。
肆长老和潼长老可不会这样放过他,两人互视一眼,肆长老还是说出了口,“晗儿,你醒之前一直叫着母后,可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