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市场上的鲤鱼和黑鱼价格都是绝对高于鲢鱼之类的。这老板之前和旁边鱼贩子一样,鲤鱼卖三块钱一斤,黑鱼四块钱一斤,结果别人一问就转身走人。后来降价两块五块钱一斤,也多是问问价调过头就去买鱼贩子的鱼了。
这位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生意的,本来想得也是把鱼卖了再去买点r_ou_的,眼看着鱼贩子的鱼都买完了,只能再降价。要不再等卖不出去,或者卖出去了,卖r_ou_的r_ou_卖也要完了,那他就白忙活了。
“你这鱼都快死了还想两块钱一斤?人家刚刚那鱼才□□毛钱一斤。”张文豪撇嘴。
小贩一脸苦笑道:“这鱼和鱼不一样啊,那鲢鱼是便宜,可他全是刺儿啊!”
“搞得好像你这鱼都没刺儿似得。”张文豪嘀咕。
张君宝听到弟弟的话好险没忍住笑,想了想赶紧接话道:“老板要不然你再便宜点,你看你这鱼都快死了,一块钱一斤怎么样?一块钱一斤我们买一条。”
小贩摇摇头,苦笑道:“我怎么说也费了不少功夫啊,你们要是真想要给我十八块钱,这两条你们都拿走。”
“十二。”张瑾开口。
“不是吧。”张文豪听说他二哥要买下两条鱼连忙拉住道,“哥这鱼有啥好吃的啊,有那钱,还不如我们去再买两斤r_ou_。这么大,买一条我们一顿也吃不完啊。”
“是啊。”张君宝也道,“老二,你可别犯傻啊。”
小贩眼看这开口说话的小伙子要被自己的弟弟哥哥劝阻,连忙道:“十五,这个价你们再哪儿都买不到的,我这是自己掉的,没什么成本才这么低,说到底也是想换口r_ou_吃。”
张瑾盯着那盆里的黑鱼半晌:“十二,我只能出这个价。要是你不卖,我们就走人。”说话的时候,他就一副转身要走的模样。
老板眼看着仨小伙子要走,脸上又是一阵纠结。这鱼r_ou_他儿子不喜欢吃,本来想钓来多换点r_ou_的,如今也这价格也就能换个三斤r_ou_。
“老板,我们刚刚去买的时候r_ou_就不多了,你要是再磨蹭,一会儿连猪尾巴都没有了。”
“好好好!”老板一听,这还得了,赶紧起身拍拍屁股道,“给你们给你们。这个价格,我可不帮着杀的啊。”
“不杀,给个塑料袋就行。”张瑾道。就在刚刚,脑海里的画面告诉他,空间的湖水对鱼这种生物有加强生命力的作用。只要少许放一些这鱼暂时就不会死。
“那简单。”老板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那是刚刚找鱼贩子要的。张瑾在将鱼装好后也爽快的付钱走人。
“老二,你干嘛买这么多鱼啊!”张君宝见那老板马不停蹄的走了,心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没拦着弟弟。
张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外爷喜欢吃,这鲤鱼大了也没关系,可以做成鱼干,黑鱼是外爷的最爱,平时不好买。”尤其是像这种大的黑鱼,起码长了六七年以上,用药膳的方法顿出来最补身体。而且这种鱼不好逮,平时想吃也要看运气。
张君宝听说是外爷喜欢,也就不说话了。买完鱼兄弟仨又赶紧买了豆腐豆芽,这两样是农村来客的老菜。吃不吃看客人,但可以充当盘菜不是。
感觉买的差不多了,三兄弟就去找了张爸爸。张妈妈和张小妹则被留在了街上等待打棉被。为此张爸爸还特意掏了几块钱给老婆女儿买了面包和饼干。
不过,想要继续开车从大街上返程是不可能了,张爸爸出门一张望,直接选择了玉林街后面村子里的小路,这样以来,最后连搭车的人都没遇到一个。
只是在听说儿子居然买了十几块钱的鱼时,张爸爸还是一脸的抓狂,抬脚踹了张君宝几脚。虽然鱼是老二决定买的,可老二那一脸‘你敢打我,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让他实在下不了脚啊!再说作为哥哥的不管着弟弟,你还能有理?
张君宝自认为皮厚,倒是不把他老子的几句玩笑似的教训当回事,笑呵呵的就过去了。父子三人开着拖拉机‘哒哒哒’的往回走,因为是直接从玉林街后面的窜出去的,在回程中也就只遇到两三个熟人搭乘,和来的时候拥挤的程度简直呈天壤之别。
手扶拖拉机在这边又叫‘老妈妈车’,意思就是很慢,像老太太走路一样。所以当拖拉机走到某条窄路上,后面跟来了一辆吉普车的时候,虽然张爸爸很想让其先过去,可路太窄是一个,速度根本加不上来啊!
于是,一辆很帅气的吉普车就只能龟速的跟在一辆‘老妈妈车’后面了。
吉普车走慢了,刚好就给了车上的人欣赏的机会。
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群猴子在欣赏,围观一个人类。
车上俩年纪和张爸爸差不多的男人还十分羡慕的说:“这车好啊,感觉跟电视上那些军人开的一样。”
“这叫吉普车。”张文豪一副‘你土包子,你没见识’嘴脸,“这就是军人开的。”
“那开车的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当官的?”一村民道,“可是我之前看到县里来的当官的,人家开的都是桑塔纳。”
“桑塔纳算什么。”张君宝道,“这车比桑塔纳好多了。听说爬山涉水都可以,桑塔纳能走我们这边的路?搞不好还没下梧桐坡就抛锚了。”
俩成年男人看看拖拉机下面的路,忽然嘿嘿的笑了。可不是,他们这边的路那真是一波三折啊!
一车人都在围观跟在拖拉机后面的吉普车,张瑾却是没说话,尤其是看到那车牌号的时候,还一副想躲起来的样子。
不过,由于吉普车刻意远远的跟着,他并不能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只是心里的震惊和恐慌已经变大了。不断的猜测着:“这个车怎么来这边了?里面坐的人是谁?东方尧吗……”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宽点路,张爸爸赶紧朝旁边让了让,为此还特意停了下了,好让吉普车安全过去,可那车居然随后就在他们旁边停了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拖拉机上的人一面的莫名其妙,难不成是刚刚他们没让车,人家来找他们事儿了?
吉普车的驾驶座被打开,走下来一位看上去二三十岁的男人,男人剔着个板寸头,看上去十分的精神气派。
“老乡你好啊。”男人说话间就从兜里掏出一包,看上去很精致的烟来,抽搐一根递给张爸爸,“我能向您打听个路吗?”
张爸爸平时不爱抽烟,但遇上好烟的时候,也会接过来享受享受。
这会儿就是,只看张爸爸一脸老实憨厚的接过对方给的烟,还当着面验证了下那烟的牌子。等确定这是世面上四五十块钱的烟后,那表情立马变得很是严肃。
“你说。”
男人笑了笑:“我就是想知道卧牛村怎么走?”
不等张爸爸回答,车上一四十几岁的男人就一跃下车道:“我们都是卧牛村的。”
“哦!”那男人一脸的欣喜,连忙又掏出一根烟派发了出去,看得出是位很会来事的。这一次发言,男人连车上的张瑾三兄弟都顾上了。
只是可惜有张爸爸在,就算张君宝想要接也要掂量掂量。
张瑾更是因为刚刚那人下车开门的瞬间,看到了副驾驶座上的人,而半天脸色表情不对。虽然对方明明还冲他笑了一下。
“哎呀,这也是一种缘分啊。”男人爽朗的笑着,“我们是过来寻医的,想必众位也知道张神医家在哪儿吧?”
“哎呀,那你可找对人了。”车上又一男人道。
“怎么说?”男人一脸的好奇。
头先说话的那人一指张爸爸道:“这个就是张神医的女婿,这仨就是张神医的外孙。”末了,又还拉着张瑾道,“这个,现在是我们哪儿的张小神医。”
张瑾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也有人这么介绍过他,可是今天他居然唰的感觉脸上发热的厉害。
“啊!”男人似乎不怎么相信,在张爸爸和张瑾三兄弟中间,来回很多次才一脸迟疑的说,“这也太巧了吧?”
“可不就是巧?”那人说着又拍拍车上的菜道,“你们来之前是不是给神医打过电话?瞧瞧,这就是神医让买的菜。”
呃!男人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没见过什么张神医,他真得不了解对方,现在忽然在路上问个路就听说遇到张神医的女婿和外孙,这个,这个要他怎么相信?
在男人迟疑的空当,吉普车的后门和副驾驶座上的人同时开门下了车。
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位身着中山装,大约三十来岁,看上去很气派很正直的男人,用农村人的话说,一看就是当官的。
“诸位好啊!”男人笑呵呵的首先开了口,“不好意思啊,刚刚没下来打招呼。”
“呃!没事,没事。”刚才还说话说的跟满嘴跑火车似得的成年男人,这回却是有些紧张的口吃了。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方,虚岁三十多点,可能比诸位小一些,不介意的话,小弟就称诸位大哥吧。”
“呃,不介意,不介意。”这么有派头的人自己放低身价叫大哥,这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成年男人受宠若惊了。有聪明点的,回头一把拉住张瑾道,“老二,你看,要不你先跟这个老板回去,这看病也是赶早不赶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