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这一群人,先是死了吴京伟,又是没了樊桃花,现在他身边能用的也就只剩下这孙其了,也是够让人唏嘘不已的。
更何况……几人目光在那孙其身上打量了一番,明显发现他的身体有些不大对劲。
孙其这个人,他们相处的虽然不多,但无论如何之前也是一起下过那南沙墓的,当时的孙其虽然有些怪异y-in沉,又因为用了鬼面旗人祭有点面色发黑,但好歹还是人的样子,可现在的孙其,只要是个有眼睛的恐怕就没法再把他看成是人了。
他的四肢变得粗长而尖锐,像是怪物一般有着锋利的指甲。他的皮肤就像是千年老树的树皮一样,干裂而粗糙,隐藏在青黑色皮肤下的血管增大凸出,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一般,最重要的是他的胸口空荡荡的一片,显然是被人挖去了心脏。但他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但却跟还活着一样,睁着眼睛,只是那眼里一片灰黑中隐隐闪着猩红色的光芒。
孙其,现在显然已经不是那个孙其了。他应该是被木之杀了之后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变成了一个人形怪物一样的傀儡,倒是成了木之一把听话的好刀。
孙其得了木之的命令之后,也不管其他什么,直接一个扑身,发出了桀桀的怪声之后,扑向了贺斯朗。
贺斯朗也算是身经百炼,哪能让他一下就就给扑倒,灵活的一转身躲开之后却见刚刚他在的地方顿时变成了一个深好几米的人坑。
“艹!”贺斯朗大骂一声。这是什么怪物,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刚刚要是没躲开,恐怕这会就已成一堆r_ou_泥被拍扁了。
孙其微微转了转脑袋,在尘土落下之后发现利爪之下并没有猎物之后,孙其明显有些发怒了,最里的牙齿慢慢发生了变化从最里伸长变大,形成了尖锐的獠牙。
他猛地一跳从坑里重新跳了出来,目光重新锁定在了贺斯朗身上,然后又是一个急速的飞扑朝贺斯朗撞了过去。
贺斯朗猛地从腰上拔出了枪,太枪就朝孙其打去。
“砰!”“砰”……
连续七把枪下去直到手枪里的子弹用光,孙其被打的破败不堪,胸上头上都中了子弹,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本这就是个死人的原因,子弹除了一开始阻挡了一下它的动作之后,便对他就再也没有了影响。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叶南看的也是一脸震惊,好在贺斯朗身体灵活,每次都顺利躲过了孙其的攻击。
孙其现在的模样跟他们之前在m山看到的那些傀儡有些像,但又不像,那些傀儡行动更为生硬,而且也没有变成怪物的样子。
“傀儡之术和古蛮巫族的秘术结合。”沈桓九目光停在孙其身上片刻之后立马就给出了答案:“到是下了血本。”
“秘术?什么秘术?也是长生不老的?”叶南追问道,对这个古蛮巫族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好现在没有了这种族落,不然每天活着得多可怕啊。
“我知道。”懵梨抢答道:“古蛮巫族有一种秘术可以让可以让被施了秘术之人力量大增,所向披靡,而且拥有不坏之身,但是这种秘术也是有副作用的,就是能维持的时间只有三天。据传,古时候,一个寒冷的冬天,古蛮巫族的男人们都进了山里寻找食物,留在部落里的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而这个时候他们遇到了敌族的攻击,那群人无恶不作,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园,他们一族的老人们合力给族里的一个少年下来这种秘术,少年所向披靡,以一己之力打败了敌族,可三天之后,随着秘术的能量暴动,导致少年再也无法控制爆体而亡。这就是这个秘术的故事。而且施秘术的人费的力量更大,在传说中是集了一个村子的老人和女人之力才施成了这个秘术。”
“原来是这样。”叶南没想到这个木之既然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更何况这伤敌一千也还不一定能伤到。
“按这么来说的话,现在木之应该消耗了不少力量吧。要几十个人才能完成的秘术,他一个人就做到了,这说明要不然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不然就说明这个秘术并没有施展成功。”别看贺斯朗正在那受着孙其的攻击,耳朵倒是竖的尖尖的,听到懵梨的解释之后,脑袋反应的极快。
他话音才刚落,那孙其的利爪,就顿时从一旁拦腰而来。
贺斯朗一缩头,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个滚躲了过去,孙其的爪子则因为用力过猛深深的嵌在了石壁中。贺斯朗这才得空可以喘了口气。
“不行了不行了。”他大口喘着粗气,想叶南求救:“小叶南快让你们家九爷想象办法,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分钟,哥哥就要惨死在这了。”
贺斯朗也不想这么丢面子,然而,人和怪物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嘛。如果对方是个人,贺斯朗保证别说一个,十个他都不惧,可这不是人啊。那该怂的时候就还是得怂。
叶南也觉得情况不太妙,现在木之还没有动手呢,他们就已经开始这么狼狈了,如果木之还有什么后招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九爷。”他拽了拽沈桓九的衣服:“现在该如何是好?”
沈桓九此刻到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一点都不着急,他安抚了下叶南道:“莫急,以贺斯朗的心x_ing和本事,在拖上片刻也无碍。”
说着他看向木之,又道:“你这做值得么?”
沈桓九对木之的印象其实不多,最多的还停留在几千年前两人在朝为官的时候。木之才识渊博,计谋远虑,又难得的一心向民,便是因为外有沈桓九内有木之,才能让明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一跃而成当时最大的王朝。
木之这个人,沈桓九从未想过,当年说着治国以民为本的他会因为斫瑛而变得如此疯狂。所以他想问问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木之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沈桓九问的不明所以,他可不以为以他和沈桓九的关系会让他问出这样的话来。他神色沉了沉,只当沈桓九是有什么花招,便不答反道:“你该知道陛下的脾气,陛下不爱久等,若你还想让这些人活命,就带上你身边的这位叶南,跟我走吧。”
“我如若不呢?”沈桓九反问道。
“如若不?”他突然笑了起来,嫣红的舌头在唇尖舔了舔,露出了几分杀戮之意:“你可以试试。其实我也不一定需要你,你的血玉在叶南的身上,我只要把叶南带给陛下一样可以。”
说完他神色一下子y-in沉下来,语气也多了几分厉色:“沈桓九,你知道我的脾气,陛下的时间不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们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的陛下想杀了你?”叶南忍不住问道,他想起之前在进死墓之前,黄沙之中看到的那一慕,他不信以木之的手段,猜不到那是斫瑛的命令。斫瑛想杀他,他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说起陛下,木之的目光就柔和了起来,带着着迷和执念,他道:“死在陛下手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疯了。叶南想。这个人一定是疯了。他实在没有办法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叶南不说话了,沈桓九也噤了声。他拍了拍懵梨,让他去帮贺斯朗。
懵梨点点头,朝贺斯朗的方向跑去。
他们俩跟木之说话的时间里,贺斯朗那便已经狼狈不堪,惊险万分了。唐鹤之唐雁之两人都端着枪朝孙其开火吸引注意,意图提贺斯朗争取时间,可偏偏这孙其就认准了贺斯朗一般,咬死他不放。
眼见孙其的獠牙就要一口咬断贺斯朗的脖子了,去被人突的一手扯开。
“哇!懵梨!不愧是哥哥的好懵梨啊!”贺斯朗赶紧趁机一溜烟躲开:“你又救了哥哥一次,等出了这鬼地方,哥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懵梨根本不怕孙其这东西,他她自小就力大无比,速度极快,还从小习武行军打仗,只是因为邪术而变成这样孙其跟她完全是没得比。
于是有了懵梨的加入之后,局势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木之没想到一个樊梨花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战斗力,竟然比那个樊桃花还要强。想到樊桃花木之又是一阵气愤,若不是她自作主张跑去见樊梨花,又怎么被困死在那环境,害他现在少了一大助力。
沈桓九贴近叶南耳朵,跟他低语一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叶南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默不作声的瞧瞧跑到贺斯朗那边跟他们窃窃私语了些什么,之后才又回到了沈桓九身边。
见叶南回来了,沈桓九便开了口:“走吧。”
“什么?”木之皱眉。
“不是要去见斫瑛么?”沈桓九叹了口气:“见吧,有些事情也是时候了结了。”
他的这话让木之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不安,他如毒蛇一般的视线紧紧地贴在沈桓九的身上,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最后才y-in沉沉的说道:“休想耍什么花招。”
说完,他转身重新走进了洞里,心里却还是松了口气,以他现在的能力,先是被斫瑛吸了血又施展了秘术,如果沈桓九要来硬的,他也根本无能为力。他在赌,赌的就是沈桓九会主动去见陛下。
三个人沿着那条河开始往回走,叶南心里微微有些好奇,这些路他们来的时候已经走过,陛下是不可能在这座墓里的,中途也并没有看到什么暗道,他们为什么此刻有回来呢?
“斫瑛多疑,喜欢事情掌控在手中,当年还是明国的陛下只是,就派人将每个臣子都监视在其实现之下。所以这生墓死墓既然是在他眼皮底下的最后防护,他不可能不做手脚。”
沈桓九看出叶南的疑惑,解释道:“之前在死墓,他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说明这墓道之中存在着由他控制的机关。以陛下的x_i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