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大你一千岁 作者:沈弥缺(下)【完结】(16)

2019-05-15  作者|标签:沈弥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强强 年下

第61章 、藏书 ...

  毕尧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 身形难得显得如此单薄, 他床榻之上泛着白光, 光晕轻柔流动,钻入他的身体,复又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循环。

  关凝看着看着, 感觉自己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忙移开了视线。

  “怎么会?”温子河内心也有着诸多忧虑,但还是强作了轻松, 关凝已经悲悲戚戚了, 要是自己也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那怕是毕尧模模糊糊地听着也心烦, “毕尧是什么样的人?别小瞧他了。”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关凝双手攥拳,半晌,才愤愤道, “他就是一个傻的!”

  温子河:“……”

  这种当着别人面说人傻的行为, 可能真的就只有关凝做得出来。

  骂完这句话,关凝又往毕尧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在检验自己这话能不能达到把毕尧气醒的效果。

  毕尧如同往日一般沉默,静静地躺在那里, 对她的话不作反应。

  其实就算毕尧醒着,被她骂了一句,大概也就是这样一声不吭的模样。他向来寡言少语,连表达真心的时候都说的含糊不清, 只说“请你考虑一下”这种意义不明的话语,叫她听着都十分着急。

  直接答应了吧,好像不够矜持,问着要毕尧再表白一次,怕是有些为难那嘴巴笨拙的人。关凝原本想着他们来日方长,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慢慢磨合,未曾想过这么稍稍一拖,就成了今天这副局面。

  难道人世真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最怕一个等字?

  只可惜时光难倒流,她作为女孩子心中揣着的那点小小矜持,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对这个人放下。

  少主还在边上坐着,她不再放任自己想下去,将愁绪扫了扫,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师父的剑现在何处?”

  “世子拿走了。”温子河说。

  “世子?”关凝一歪头,有点没习惯温子河也将那个人叫做世子,“世子不是咱们的人吗?”

  温子河淡淡地说:“不是。”

  “那么,世子也和鸦公子一样……咦?不应该啊。”

  温子河耐心解释道:“他应当与他父亲一样,是想杀了应晦的。”

  段炎鳞铁血一生,向来不齿应晦那种邪魔歪道,就算应晦的妖力送给他,他或许都嫌肮脏。段予铭自然与他爹如出一辙,带着点儿心系苍生、大局为重的理想。那么,很容易便想明白,这父子二人,是想借机让应晦彻底从这天地间灭绝,只是,如何才能办到?

  “妖王?他们也想要师父的缝衣,难道不论是复活应晦,还是杀死他,都与那四样东西脱不开干系么?”

  关凝所说的那四样东西,便是明鉴、龙骨、缝衣,还有一把从未有人见过的龙牙了。

  眼下他们几人都有伤在身,温子河不想给关凝添加忧思,但转念一想,缝衣与关凝颇有渊源,大概她也想早些找回师父的配剑,便将自己推测的情况说了一些:“缝衣毕竟是应晦的一部分,我在想,他当初若是将妖力隐藏在上面,玩了一出假死,也是极有可能,这就能解释为何不论是应岐,还是世子一系,都想得到它。利用或者毁灭,全凭将它掌握在手中的人说了算。”

  “应岐是谁?”关凝那天在院外也瞧见了岐,对他的身份有些感兴趣,“他也姓应,难道是应晦的弟弟?”

  应岐身上的妖力,和陆夜白所散出去的如出一辙,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二者有些渊源。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也将陆夜白唤作哥哥。如果应晦真的有两个弟弟,当年他们又在哪里,为何销声匿迹千年之久,又突然齐齐在这个关头冒了出来?

  有太多的疑虑有待解决,温子河忽然觉得有些坐不住,深深呼吸了数次,才压下了出门的冲动:“暂且将他当做应晦一系的吧。”

  原先来搅这趟混水的势力中就已经有了段鸦和应岐,现在又出来个段予铭,转眼间,在锡京游手好闲的日子便一去不返,如今情况已然天翻地覆,纵然平日里不爱自寻烦恼,温子河也觉得前路似乎有些一筹莫展。

  “不论他们要做什么,少主,我们永远和您站在一边的。”见温子河眉头有些紧锁,关凝立即扔下了自己的悲戚,转而说道,“虽然毕尧还没醒,但我还是能出一份力,您要做什么,只管带上我。”

  温子河笑道:“用什么出力?你的眼泪么?”

  关凝:“……”

  随后她闷闷道:“我是女孩子,哭一哭怎么了,少主你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不知道陆公子怎么看上的你。”

  “因为他不是香也不是玉。”温子河说道,“你既然想替我出力,就稍微振作些,到时候可别拖我的后腿。”

  关凝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定然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她稍微来了点精神,温子河便放下心来了,稍稍坐了一会儿,他想起还有药未喝,便交代关凝照看好自己的身体,转而出了门。

  -

  “又跑了?”甘松哆哆嗦嗦地将手中整理好的药材重重往地上一扔,负气骂道,“小王八羔子!跑哪去了?”

  年轻弟子忙拍了拍甘松的后背,替他顺了顺气:“师父莫急,少主定是觉得结界内狭窄,想出去透透气,才闯了出去的,说不定在附近转转就会回来了。”

  “透透气?”甘松气得翻了个白眼,“我看他是不要命了,我当时怎么和他说的?”

  弟子答:“适当地出去散散步。”

  “你也是这样听到的,我还当我老糊涂了,对他说‘尽管跑出去撒欢’,他才如此不管不顾!”甘松磨了磨牙,这温子河简直不要命了,居然跑出了隐蔽的结界,如今外面四处有人搜寻他,还真是给他胆子了!

  弟子头一回见到师父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却瞥见旁边一位师兄走过来,手中拿了一条黑色的绳子。

  甘松瞧见那绳子,心情好了一些,吩咐道:“等会儿他回来,你叫几个人一道去把他捆上,我还不信治不了他!”

  这是来真的了,弟子在心中为少主默哀了三秒。

  -

  温子河从甘松做的结界中跑出来,也是经历了一番考量的。如今他毒伤渐渐消解了,略用一些妖力不成问题,何况没弄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自己总归是无法安心养伤。所以眼上的纱布一解,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按照他以往的x_ing子,想要去做些事情是从不会和谁说的,主要还是觉得麻烦,不如一个人直接去解决了利索。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念头作祟,他都出了结界,最终还是绕回去和陆夜白简单交代了两句,只说自己有些事要出门,让陆夜白安心养伤。

  陆夜白立刻就不干了,差点就将甘松喊过来抓人,无奈伤重又不能动弹,扯着嗓子喊还没蚊子哼哼大声,对温子河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随后他似乎是察觉到来硬的不行,换了个套路,神色凄惶,语气柔软地拉着温子河的衣袖,轻声道:“你真的要对我始乱终弃么?”

  不就是出个门吗?为什么上升到了这么高的道德层面?

  温子河让他这语气瘆出了一身的j-i皮疙瘩,又狠不下心拍开他的狗爪子,只得耗了一些时间哄人,才将陆夜白对付过去。出结界之后,他满脑门官司地想,下次还是自己偷着跑了算了,古人都说“温柔乡”误国误事,陆夜白这堂堂男子汉……好像也挺能耽误人的。

  -

  如今温子河已经被妖族通缉,自是不能大模大样地在路上晃。他随意变了个模样,才往藏书阁的方向走过去——温家属于狐族,天生便会幻化各种人形,因为家主不爱掺和妖族的事情,带着一族偏居远处,行事又低调,所以很少有外人知晓他们的这项法术,倒是给他行事提供了很多方便。

  那日段予铭过来,与他不欢而散之后,还真在窗台上给他留了个“礼物”——窗台上的那颗驱豆里,装了一粒红色的珠子。

  那珠子光滑圆润,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表面有淡淡的红色光晕,虽然未曾见过,但温子河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段予铭给他的,或许是解开藏书阁结界的“钥匙”。

  他曾经问过段予铭有没有法子进入段炎鳞的藏书阁,当时那人给的答案是“从未去过”,如今却给了他这样一把“钥匙”,像是邀请他亲自去看一看。

  温子河总觉得走这一趟有些不详,倒不是担心段予铭埋伏自己——完全没这个必要,他们一行人伤伤残残,段予铭带几个普通侍卫就能将甘松这里一锅端了,何必多此一举,要将他引诱到藏书阁附近?

  让他有些不安的是,那日段予铭虽然负气离去,但显然还未放弃说服他,给他留下这把“钥匙”,更像是怀揣着极大的自信——只要温子河进那藏书阁,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就会放弃眼下要做的事情,听从他的劝告。

  段予铭越是自信,温子河心中隐隐的忐忑便越深,就像是一件不详的东西摆在面前,而自己却不得不去揭开蒙在上边的纱布一般。但他别无选择,因为同样的,那也可能是弄清陆夜白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关键,让他不得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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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那个作者又开始故弄玄虚地断章了。

  我觉得我这个毛病应该治不好了,每次都爱卡在这些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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