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骗婚夫郎+番外 作者:老烟圈照吹(中)【完结】(25)

2019-01-25  作者|标签:老烟圈照吹 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乡村爱情

田里上层土质都已干透,得深挖一掌才能摸到潮湿土壤,李三轻笑着答“有啥劳烦不劳烦的,东家交代下来的活,哪有推脱的道理?”

陈青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李三拍他后背一掌,正色教训“别总拿自个跟咱们比,你有这心就成,可不敢总将自己当外人”

陈青点点头,暗想原来自己也能成为东家,以前光想着以工抵债,即使过了门也不曾肖想有天能入主梁家,此刻放下过往重新审视自己在梁家的身份,不免唏嘘的叹口气,若不是认同了梁子俊,就算再过三年五载怕也迈不过心里这道坎。

身份突然转变,令陈青多少有些不自在,再瞧李三那身粗布麻衫,标准的庄稼汉打扮。对比自己身上这锦缎外衫,陈青迥然发现,他如今哪还有半点泥腿子样?怕是走哪都会被认作是大户人家的小哥吧?

陈青暗骂自己神经大条,怎这么久才觉出不同?还整天将自己当做和李三一般,天天劲儿劲儿的强调!

越想越觉得丢人,鼓起嘴巴深出口气,看向三哥正色解释“我即便当了东家,也没将三哥当下人看”

李三噗嗤一笑,点头笑说“晓得哩,就你那点出息,三哥还能不晓得?咱还和魏凉打赌猜你啥时候能拧过劲来呢!”

陈青傻眼,莫不是大家早看出来,就他一人傻兮兮在那纠结的要死要活?怕是连梁家人都得拿他当傻子看,明明享着东家的福,却整日将自己当长工瞎折腾,不免有点可笑!

陈青丢脸的蹲在地上耍赖,蒙着脑袋任由李三咋拽都不肯起来。李三下死脚踹他一记,才将人从乌龟壳中踹出来,没好气的笑骂“咋?现在才觉出丢人?早认清比晚认清要强。得了~没人真笑话你,就你那驴劲,自个想不通,谁也拿你没辙”

陈青胡噜一把脸皮,抹掉那抹臊热,嬉皮笑脸的站起来说些在他听来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李三斜眼怪异的瞟着他,直至陈青再都说不下去,才撒开脚丫夺命奔进院内。

“哈哈……”李三杵着腰眼笑的眼泪都崩了,尖细的嗓音飙出老远也顾不得收敛,陈青暗恼的死命捶着门板,真他娘的丢人丢到家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丢这么大人,陈青没脸的匆匆包了两件换洗衣服,连家畜都没顾上看就溜回了县城。

第100章 梁三爷发飙

陈青回到别院,见到梁子俊更觉臊的慌,午饭也不做直接溜去妹子那躲着。

梁子俊纳闷的托起腮帮,瞧那来去匆匆的背影发怔,他这驴媳妇又咋了?三分着恼七分羞愧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想不通干脆追出门问问。结果可想而知,那老东西偏偏跟他作对,死守宅门不放,瞪了好半天才泄气的返回堂屋。

切~没门爷就走窗!他还不信这小小围墙真能拦了爷的去路。

梁三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狼狈翻过自家院墙,捋顺发丝挺直腰板,傲然跟目瞪口呆的邻居擦肩而过。

青平县世风尚好,甚少有个小偷小摸,梁子俊搬来南城也有几个年头,自是互相面熟,若不然只凭他从院内翻出就得抄家伙将人扭送官府。

梁子俊内心悲愤,誓要将这笔账算在陈青头上,刚路过热闹街道,那寻人的想法立即烟消云散,难得出来放松一会儿,哪能耗费在臭小子身上?反正晚上逼问也成,此刻当要恣意潇洒一番才不枉翻墙逃脱之举。

重见天日的梁三爷如同脱缰野马般在各大酒楼茶肆出没,没一会县里就传开梁三爷重出江湖的消息。

在家憋了好几日,难得潇洒一回,梁子俊尚且没高兴多久,就接到一堆损友的肆意嘲讽。这梁三爷领着内眷逛街游玩的消息早已传开,连那媳妇长什么样都被描述的绘声绘色,且不说他那如同爷们一般的媳妇大手大脚没个妇人样,就说梁三爷狗腿般护着的架势就够众人津津乐道一番。

梁子俊摸着臊热的脸皮,不怒反笑,直说情趣所在哪能同外人道明?廖凡志感慨无意间错过这等热闹,直嚷着哪天做东宴请嫂子,非要瞧瞧这世人所言奇人为哪般。

梁子俊慌忙摆手,直言道“有啥好奇的?面皮还没爷白净呢,羞于见人,不值一看”

廖凡志才不信他那套说辞,梁子俊谁啊?他那贼眼岂能如同世人那般肤浅?遂笑着开口打趣“能入了你梁三爷的眼,想必定有过人之处才对”

梁子俊冷哼一声,夸赞道“那是……呵呵,少在这跟我套近乎,爷的媳妇岂能说见就见?”

见目的没达成,廖凡志也不纠缠,左右时日长了必能碰上,凭他和梁子俊的关系还能逮不到时机?当下面色一正,问及科考之事。

梁子俊自打过了院试再不提科举之事,整日撩猫逗狗不思进取,就连先生都被他气病不只一回,奈何这人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都不肯参加乡试,反倒是将生意越做越大,其中缘由就连廖凡志都不甚清楚,是以梁子俊突然说要参加科举才会一时惊起千层浪。

梁子俊但笑不语,见他着恼还笑吟吟的举杯畅饮。见此廖凡志也知这家伙是真不想说只得放弃。

楼下隐约传来嘈杂声,廖凡志当先好奇一观,只见众人围着个衣衫破败的书生肆意取笑,不由撇嘴讽刺“真是世风日下,现如今连书生学子也逃脱不了金银摆布,竟学起地痞无赖,以嘲笑同窗取乐,啧~真是枉读圣贤书!”

梁子俊探头从茶楼往下望,竟是瞧见个分外眼熟的贼脸,不禁牟色一暗,气哼哼的不予理会。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家三月的陈平。陈平三月末入省城赴考,落榜后原想留在省城找个营生,不想作弊一事败露后,根本没有商行愿意雇佣他,连茶楼酒肆都不屑雇佣手脚笨拙的小厮。

省城什么地界?40两银子在农家看来是顶大笔财富,在省城别说吃喝玩乐,光租间民舍就得花费20两纹银(一个月)陈平好说歹说安顿下来,跑了半月也没找到适合的活计,无奈只得进入酒楼做伙计。

但陈平什么人?虽说长在农家,却屁活都没干过,不说种田除草,就连洗衣刷碗都做不来。在打碎一摞碗碟,又碰翻一盘客人的吃食后,工钱都没拿到就被掌柜赶出酒楼。

省吃俭用熬过月余,又被房东撵出院子,就此流落街头,几欲乞讨度日。好在有位好心汉子瞧他身骨不弱,介绍到商行做苦力。但这出大力的活,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做来?不消几日,工头就将这吃白饭的赶去记账,他这又不是开善行的,哪有闲钱养着个光吃不干的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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