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算了,既然这家伙怕事,你就交代一声,也好让胡先生全了仁义”曹方和事佬般开口劝说,直到廖凡志面上好看起来,才一转话头“既然此间事了,胡先生还是早些启程,也免的郑御史在省城等的心焦”
廖凡志起身告辞,期间连扫都没扫陈平一眼,任由陈平如同丧家犬一般期期艾艾,悠闲的踏出房门潇洒离去。
陈平被调往煎晒场,牢头得了指示自然对他看顾有加,又言明不许好事分子招惹麻烦。
陈平心惊胆战的度过几天,发觉真没人打他,这才惬意起来。煎晒场无非做些搬运柴禾,煮盐翻晒的伙计,即便再累也比下矿轻省,再加上没人招惹,几日便跟牢房里的囚犯混熟了。
矿场的条件比之煎晒场那是天差地别,这里有泥砖盖的牢房,还有柴草烧炕取暖,比破草棚子住着可舒服多了。
十人一室,每日两餐,灾年吃的都没牢饭饱,陈平自是不敢再有怨言,每日搬运柴禾倒也轻省,饭食无需孝敬,几日便恢复了体力。
悠闲归悠闲,查案的事陈平也不敢忘,每日干活间余,便四处打探消息。同牢房的人精向狱卒禀报此事,狱卒听他竟是打探些吃食、活计便也没放在心上。
陈平这人看似胸无大志,但小聪明还是有一些,最开始仅是问些琐碎问题,直到众人放下警戒,这才着手探听出盐产量。
偷摸将每日产出暗自记在心,又比对从矿场运来的卤水,半月下来,竟发现并无出入。这一发现也让陈平纳闷起来,难不成另一个矿场也设有煎晒场?
大雪落下之后,陈平躺着鼻涕窝在灶旁添柴,一个年近50的囚犯闲聊般问起“你也是有门路的,咋没冬衣送来?”
陈平吸着鼻涕抱怨“我哪有啥门路?要不是家里使了银子打点,说不准这会就累死在矿场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家这银子使的不对,估计捎到这也没剩啥了”年纪一大把的囚犯佝偻着身子,好心提醒陈平。
“对啊!肯定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三百两都没能把我送到这来,还靠舔脚丫子给人遭净才送过来的”陈平顿悟,气的摔了柴火骂道。
“呵呵……三百两不少了,不若给家里捎信,让他们跟官府打点交到,银子用对了,就是减刑也够用”老囚犯家里行四,人称囚老四,算是盐场的老油子了,关了七、八年还没死,没点门道可说不通。
“四叔,还是你精!”陈平竖起拇指奉承一句,又小声嘀咕“可这信咋往家捎?”
“你去求牢头,事后许诺给些好处,他自然会替你送出去”囚老四见天被陈平跟在屁股后面喊四叔,也算是有些交情,遂出言提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