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告诉我收了两个庄子,记得给吏部报上,别让人找茬说咱们贪瞒不报。”洛英走出客厅,回身又灌了一口茶,然后打了个唿哨,一匹纯黑色的骏马踢踏踢踏的过来“走吧,老伙计,咱们还要去趟江州。”
洛英的人影消失在巷口,陈管家身后一个老妈子拿着一件外衫走过来“陈管家,老爷拿的还是那件旧的。”
“亏了他走了,不然听见你叫老爷,又要念叨。”老陈摇摇头:“下次直接把旧的扔了吧,估计他也看不出来。”
“这样不好吧?”刘妈拿着衣服。
“那就等他下次回来的时候在皇上把他抓进宫下棋之前问问他。”老陈捧着朝服进屋,然后微笑。
江州,席七看着在自己眼前写策论的才子们,手里拎着酒壶,“非要逼着才写,你说你们是真的文人吗?文人哪有不会写策论的?”
“我们是诗人。”为首的一个哆哆嗦嗦道,“我们拥有的是思想,是精神的升华,不是那些狗屁庸俗的文章。”
“哦?这么说你每天餐花饮露?不用吃咸盐?不用买笔墨纸砚?”席七挑眉,白了那人一眼:“你们诗人的身份除了能够吸引几位大家小姐然后四处展览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何况,你们还不是诗人,诗人那是基于社会实践理论基础上的感悟,你们那些风花雪月的句子,除了用词华丽合辙押韵之外,我看不到一点和诗相关的地方。”席七撇嘴,一脸的不屑。
“既然你看不上我们的诗,为什么还要叫我们来写文章,我们和你无冤无仇,难道你就是为了羞辱文人吗?”
“首先,诗和文章是两码事,我知道你们对于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一定振振有词,所以才叫你们过来写。还有,小爷我花了银子买你们的文章,怎么叫羞辱?反正你们写的诗也被诗会明码标价的竞拍出去了。”席七挑眉:“至于羞辱文人,文人那点风骨你们要是真有,还会跟我上这个白鹤楼?”
“你,你,”
“我,我什么我?我要是能从府学官学那些人手上得到资料我还用得着找你们。”席七面具下的眼睛翻了翻,他倒是想,但是那些人一个个的以为他要造反,丫的他要是想造反还用找他们!不知道怎么想的。
席七也不想想他现在这个身份,属于那种必须防着但是不能逼急了的人,而在州官府学看来,拒绝他那个已经触及底线的请求其实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至于最后他吩咐的不要上报,这群人是打死也不敢,只要这位爷在自己这别出什么灭门的官司就行了,自古官府江湖两不掺,但是江湖人士想要跨界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席七想掌握市场,从魔教的账本中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有很多地方会存在质押货的问题,但是原因并不是出在地域上,也就是说货品是当地所需,但是无法流通甚至根本卖不出去,他的货栈和产业并不仅仅是为了情报,也要赚钱啊,尽管魔教山上富丽堂皇,但那大多数是早期盗墓和抢来的,实际上魔教的产业只能保证几分的利,连百分之一百五都到不了的利润,对于席七这个赚钱比天大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要从上层开始找原因,席七必须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没必要的损失,尤其是在他手下暂时没发现白痴的情况下。但是——席七看着现在给他写东西的几个,他记得在书里说这里面是有个未来的户部尚书的,虽然只是提了那么一句,但是,谁让他也没看太多,所以还记得。
“乖乖写,把看法都写出来。”席七倒空了酒壶,悠哉道:“写好了给你们糖吃。这古时候的酒就是香,但是没劲。”
几位诗人看着四周被木条封上的窗户,心中叫苦,手上的笔从哆嗦到颤.抖。
两个时辰后,席七看着已经接受现实的几位,点点头,“适应能力不错。”
神秘面具人宴请诗会前十名一天一.夜的消息被传出,在江州地界上很是闹了一阵,据说十名才子出来的时候呼朋引伴的分享喜悦,显然是交流的不错。席七带着一车被那些‘诗人’写嗨了之后造成的‘恶果’让王小三继续往北走。
“公子,您是要上京城?”王小三打着鞭子,好奇道。
“京城?”席七眨眼:“倒是也可以。你就走吧,我想,先绕开他们再说。”最近主角二人组可是在南方游历,要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才会北上塞外,到时候也就是主剧情开启的时候,五毒教和魔教的江湖之争让人们发现了魔教的狼子野心,忽然之间同仇敌忾起来联合一直盯着魔教的官方开始剿杀。
武林大会还有两年的时间,席七要在这段时间内,暂停魔教已经开始暗地里筹备的计划,首先,要将他们那些长老们反驳的萌芽和篡位的种子扼杀在授粉的时候。
席七这边往北上,一路悠哉。洛英从京城往江州,快马加鞭,而就在这样明显不会出现意外的时候,两人意外的相遇了。
之所以说,意外,是因为这两人都是被一路劫匪给请上山的。两人都不是人质,被请上山的原因是因为在这座山上的两波劫匪,准备打架,清场。
席七坐在树杈上,身边是从匪窝拿过来的果子,王小三则老老实实的留在厢房里,他暂时还没有他家公子那个胆量。
“嘿,又是你?”
洛英看见那个悠闲的人,他就在隔壁的树上,接过那人扔过来的果子,洛英歪头“你是,秣陵镇那个人。”
“是啊。你来看戏?”席七点点头,心里开始琢磨,这两个月,自己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案子。没办法,心虚。
第9章 “再会了,洛捕头。”
“我是被请过来的。”洛英咬了一口野果,这山上的野苹果向来味酸,这显然是山匪们抢了过去和熟枣子放在一起催熟过的,口感香甜,但是保留时间就不长了。洛英咂咂嘴里的果汁,摇摇头颇为可惜。
“你是裁判?”席七挑眉,他忘了自己也是被请过来的了,不过人家让他在屋里待着他没听话罢了。
“不,我是看戏的。”洛英看下面的人开始拉开阵势,索x_ing趴在树枝上开始看打架。
“唔。”席七坐在树叉上,“这群人还算客气,只是扣车扣马的清场,没动人一个手指头。”所以捕快大人应该不是过来剿匪的吧?你是来干嘛的?
“这时候不动一个手指头,以后就不一定了。”洛英看看席七,“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剿不动他们一窝匪。”
“我是怕你叫我帮忙。”席七晃晃脑袋,捕快大人get不到点啊,算了,看群架。
半个时辰后,席七和洛英在树叉上呼呼大睡,午后,树荫,下面坐着一群‘闲话家常’的壮汉,这环境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在这半个时辰里,先是小兵喊话,然后是中层干部出面,现在高层还在商议,而两边首领坐在椅子上压阵,刀枪交叉的锵鸣声不超过两声,甚至现在双方还自持身份的开始谈判,席七在小喽啰回去之后就开始犯困,然后看见几个中层盘腿坐在地上之后索x_ing翻个身开始睡觉。
洛英听着下面人当山贼的原因,微微皱眉,在中层把事情搞清楚之后也开始睡觉,谁让他的老伙计喜欢这的Cao料,暂时舍不得走。
山间蚊子多,洛英出来后忘了换Cao药包,随手打了几下,将旁边的一个鸟巢给晃悠下去了,鸟蛋正好摔在压阵的大哥脑袋上。
“孙子们敢偷袭!”老大身边小喽啰的一声爆喝叫醒了树上的两人,对面和前面的人已经愣了。
“敢诬赖你爷爷们!”树上的两人精神起来,这是要开始了吗?
“爷爷们不跟你们计较!”一句话喊完,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那边的老大被四个小喽啰抬着飞一般的撤离场地。山上,轰隆隆的车马声也响起来,席七和洛英看着下面的滚滚烟尘以及头上还顶着鸟蛋的那个老大,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老大,咱们还追吗?”
“穷寇莫追。”鸟蛋老大沉稳的说出四个字,然后对着自己的手下道:“去,把山上的人都放出来,整合山寨!”
“赢了!!!!!老大威武!”
席七打了个哈欠,轻身离开。洛英看看正在欢呼着开始上山的人,摇摇头,等下山后找这里的县官,让他们开山种地吧,山匪?这些人要是真成了山匪,只怕要被当作那些人的政绩了。
“王小三,走了准备出发。”席七敲敲缩在墙角的王小三。
“哇!公子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些山匪给杀了,我刚才听见他们欢呼了。”王小三抬头,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席七的腿开始嚎。
“没有,是他们打赢了,好了快起来。”席七摇头,踢了踢王小三让他松开,“去马棚解牲口,咱们准备走了。”
“呜呜,赢了好,赢了不用被杀了,我这就去解牲口。”王小三一边抹泪儿一边往马棚走,席七晃晃脑袋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怕什么,这群人好言好语的请人上山也能把他吓成这样。这些山匪甚至不敢拦他。
不过,席七听了听隔壁的厢房,好像哭声比王小三还大。似乎被劫上山就要死了一样,席七想到那个脑袋上还顶着鸟蛋的老大,深刻觉得这些人这辈子都不会想回忆自己这时候的哭泣。
“嘿!嘿!吁!”王小三的吆喝声传来,席七看看在过廊里站岗的守卫,微笑
“老大有令!所有人放行!整合山寨!”传令的小孩声音尖利,响彻山寨。席七发誓他看见有两个守卫由衷的松了一口气,并且把背后的包袱放下了。
这两拨人合着,全靠巧合?席七走到马棚,看见王小三正护着牲口,而他面前是一匹解了缰的黑马。
“公子!它咬咱们牲口!”王小三一只手护住牲口一只手在挡着那个马头。席七走上近前,从牲口脖子上的皮套上掏出两块麦芽糖,对着那黑马招呼。“让你不要挂马脖子上,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