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皇帝忽然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没忘!他是在气我,气我选了何芝……”
如果他什么都记得的话,又为什么要回来?他想起苏哲说的那句“我是天下第一傻”,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他想着他念着他,他又何尝不是,他是第一傻,那自己就是第一蠢,第一混蛋。他怎么舍得他走呢。
第二日,城门外。
苏家父子俩谢别了前来告别的好友,带着两车亲眷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苏父问苏哲今后有什么打算,苏哲说打算去南边看看。
同行了一个时辰,在分岔路口上,苏哲与苏父告别,孤身一人打马向南。
傍晚时分行至一座石板桥,桥上立着一人,墨袍宽袖,长身玉立,俊朗的五官似刀劈斧凿般深邃。他站在桥上,看着苏哲下了马,又牵着马慢慢走到他面前。
“我等了好久了。”他说。
苏哲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这是,何意?”
他缓缓将愣住的苏哲拥入怀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与你一起浪迹天涯,寄身海角,你不能再抛下我。”
“你的江山呢?”
“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傻呀?”
“嗯,天下第一傻。”
苏哲缓缓回抱住他,眼角微红:“可我不想做祸国殃民的祸水,你回去吧。”
换在身后的手臂倏地收紧,皇帝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来:“苏哲,你什么意思?”
“颜君,”苏哲微微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回去吧,我跟你一起,等你的太子可以独当一面了,咱们再浪迹天涯去。”
皇帝受宠若惊:“真的?”
“真的,”苏哲拥着皇帝,在他耳边坚定又深情地说,“我意不在山野,不在朝堂,不在市井,不在江湖,只在你身边。”
苏大学士感恩皇帝圣德,并未随父亲回乡,皇帝感念其护驾有功,官复原职并赏赐黄金千两,私宅一处。
太子十五岁那年,皇帝以身子抱恙为由,传位于太子。几月后,传出太上皇仙逝的消息,举国痛哭,新皇守孝三年不得娶妻纳妃。
南边的小镇里,两个成熟俊秀的男人正要了一个靠湖的包厢,对坐饮酒。
白一些的男人道:“你可真是心大,把那么个国家交给一个十五岁的小娃娃。”
高大些的男人回:“你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这孩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再说了,朕……不,我的儿子,该有这个魄力!”
“得瑟,”苏哲睨着他,撇嘴。
宋颜君搁下酒杯,忽然伸手攥住苏哲的手,温柔地笑了笑,道:“我答应你的,如今兑现了,我可没骗你,今晚是不是……”
苏哲红了脸,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动不动轻易地红脸。宋颜君看得心头火起,忍不住更紧地攥紧他的手,俯身过去在他的唇边印下一个吻,轻声道:“我想你了。”
苏哲忍无可忍:“想什么想,咱们天天在一块儿好吧?”
宋颜君笑得恬不知耻,卸下皇帝的职责,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张狂恣意,又带着成熟魅力,两者结合在一起,迷得苏哲晕头转向。
“还是想,想我怎么就被你套牢一辈子了呢。”
“我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番外也绞尽脑汁了,就介样了,大家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