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的轻柔,不可思议。”加尔夸张地对梵妮展示他手掌里将要化掉的雪花, “雪白!带着棱角, 又轻又薄, 超级可爱!”
“你是哪来的土包子?”格雷已经换上了翻绒皮衣,他从屋子里出来, 脚下的泥土翻滚着潜入薄雪之下, “这只是雪而已,和猫一样常见!冬天那么长, 你会很快就厌恶这白色的。”
“我是个长情的人。”加尔说, “你最近和印记的配合还不错, 它终于听懂你在说什么了吗?多和它交流一下吧格雷,它也挺寂寞的,总是在换主人,相比我们, 它几乎跟诸神同岁。”
“它不会讲话。”格雷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地方, “不然我就会质问它, 双翼到底被谁拿走了!”
“那真是太幸运了。”加尔捏着雪花,“你老爸感觉好点了吗?”
“精灵让他恢复很快,但是被粉末侵蚀的手掌似乎连溪流之神也没有办法。那个镰刀人,他什么也不肯说,梵妮把他借走拿去解剖了。”格雷说,“不知道罗珊娜从哪里找到的人。”
加尔吹掉掌心的雪花。
他不觉得镰刀人来自于罗珊娜的差遣, 这样的战斗方式让他想到了术士联盟。可是对方守口如瓶,面对梵妮都没有松口。
“没关系。”加尔意有所指,“不管是谁,我都准备好了迎接方式。”
道路尽头走出黑斗篷,马匹们奔至两个人跟前。为首的博格掀开斗篷,露出金发,“现在就往回送。”他翻身下马,丢给加尔一个盒子,随后对梵妮说,“让他们路上快点,绕开神殿,从紫罗兰走。”
“好的。”梵妮在马上回头,将黑斗篷们分成两队。
“还顺利吗?”加尔摇了摇盒子,里面发出了响声。
博格今天离开森林,是与格林人接头,去收第一笔过路费。金币的重量使马车深陷泥泞,路上并不好走。博格一早离开,中途快马加鞭,赶在夜晚到来前回来,否则加尔今夜将独自忍受燃烧之痛。
“出了一点小状况。”博格漆黑的斗篷衬得他眉目偏冷,他的目光转向队伍的后方。
加尔跟着看过去,下一秒就张开了手臂,“兄弟……”
博格的剑鞘轻抵在加尔后腰,他拿掉手套,对加尔微笑道,“我想对他温柔一点,而不是因为一个拥抱把他打出去。”
“……肖恩。”加尔中途改为和下马的肖恩握了手,两个人撞了下肩头,他对肖恩道,“我以为你会晚几天到。”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在回程的路上。”肖恩摘了帽子,对远处的格雷微颔首,“到这儿只用了两天,正好遇见了……这家伙。”
加尔回头看了眼博格,“希望你们没在路上打起来。”
“差一点吧,他那欠揍的目光真的让我很冲动。”肖恩拍了下腰侧的剑,“深渊最清楚,能让我如此生气的人可不多。”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再一次撞了肩膀。肖恩的队伍很长,里面都是运往冰湖城的保暖皮革,还有他一直在做的洋葱球。
“马车看起来不多。”肖恩说,“但内部空间很大,底层还设有隔板,都是为了鼠人重新修改的马车,带他们走只需要两趟。如果伊诺在这里,我们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回家。”
“它还没学会隐藏。”加尔说,“实际它也藏不起来。你还顺利吗?”
“得益于矮人。”肖恩重新戴起帽子,“罗珊娜的目光都在这边,东部的防御多少有了漏洞,我们的眼睛已经遍及全国。但有个糟糕的消息必须告诉你,加尔,你的犄角已经离开了Cao地,很可能在圣弗斯。”
“好消息。”加尔说,“起码不用我再奔跑。”
“但它下落不明。”肖恩说,“格林人的警惕心很强,他们似乎已经注意到不断丢失的魔王部分,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加尔呼出白气,“这些可恶的家伙也不会呼唤我,它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现在看到情况还不算太糟。”肖恩看了眼他的背后,“双翼回来了。你的气息稳定了很多,看起来更加像个‘人类’了。”
“这具身体就是人类啊兄弟。”加尔说。
“我是指,你……感觉上更像人类了。”肖恩迟疑一秒,“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你这么匆忙地往回赶,除了送鼠人,还有发生了什么?”加尔退开几步,在地上踩出脚印,“别告诉我你赶着去见海洛伊丝。”
“很糟糕确实有这个原因。”肖恩笑了笑,“我很想她。但还有一个原因,遗别悬崖上似乎也出了一点状况,挽发女妖们丢失了重要的人物。”
“而卡萝依然没有找到。”加尔沉声,“大家该看紧孩子们。”
“我到访过伦道夫的妓院,但并没有找到卡萝。她被人带走了。”肖恩说,“时间不多,只有你去圣弗斯时再多做打听。”
“被人带走了?”加尔双目渐眯,“可以了,蛇人已经安静很久了……”
该站起来了。
格雷招待了肖恩,晚饭大家用得很早,也很愉快。直到回到了房间,趁着博格洗澡的空隙,加尔才打开他送的盒子。里边盛放着一枚细银勾着黑曜石的夹状物。
加尔拿起来观察,却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博格打开浴室,头发撩在后面。他倾身从加尔手上拿走礼物,手臂架在加尔的肩膀,将这个精巧的夹状物卡在了加尔的右耳。轻扣的黑曜石压抵住智树传声,使得传声不会轻易滑掉。
博格勾开加尔的黑发,摩挲在他耳朵上,“飞起来的时候不用再担心强风,它能让传声保持通话流畅。”
“酷。”加尔摸了摸,“我总是忘记戴传声。”
“你最好改掉这个习惯。”博格坐下身,擦头发,“如果总是记不住,我可以帮助你更好的记忆。”
“博格……”加尔忽然爬到博格一旁,“你从传声里听到的声音和我讲话的声音完全一样吗?”
“有一点差别。”博格说道。
加尔从床头翻找出博格的传声,送到了他的耳朵上。
“来吧宝贝儿。”加尔拿掉了博格擦头发的毛巾,捆住了他的双手,“我们玩点新游戏。”
“嗯——?”博格任由加尔捆住了他。
“保持这样,别动。”加尔起身往浴室去,关门前对博格重复道,“保持在这里。”
博格做出“好的”的表情。
加尔关了门去洗澡。
传声中淅沥沥的水声说明加尔今天没有用浴缸,实际从浴室的门上能够看到他移动的影子。水声逐渐加大,热气似乎都要挤出传声到达博格这里。
然后博格听到了喘息声。
那种夹杂在热水中,被热水滑过肌肤而发出的低声。但很快他就明白不仅是热水,加尔在干别的。
加尔在干博格亲自教会他的事情。
安静的房间让水声放大,博格似乎都能够听到加尔手掌滑动的声音。他的敏感处遍及顶端,因此每每滑过时都能激起战栗。传声让这种战栗的低叹都钻进了耳朵,加尔仿佛就贴在博格颊面喘息,声音让耳朵酥麻,甚至撩搔到了其他地方。
浑身上下都在蠢蠢欲动。
手指滑过热水,摩擦在肌肤。腰线凹下去时手感非常好,博格不会忘记那种触摸。现在,它们都从耳边刺激着大脑,让记忆中的片段无限放大,变得更加清晰。水珠会滑过加尔的眉眼,他微阖双眼时绿色蛊惑,带着略为满足的神情探出舌尖,博格还记得一周前那次快感爆发时的画面。
博格不得不放慢呼吸,加尔成功地诱惑到了他。
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哐当地被拉开,加尔围着浴巾,敲了敲门框,哈哈大笑,“感觉不错吧!怎么样,刺激吗?”
“半途而废不如不做。”博格盯着他,如同盯住了猎物,“然后,你想怎么解决?”
“憋着吧亲爱的。”加尔抱肩,s-hi发让他的脸蛋看起来很稚气,“随便s_h_è 的惩罚就是这样。”
“唔。”博格恍然地微颔首,站起身,“好的,那么睡觉吧,到晚上了。”
加尔脚底还带着水,他跑到了博格身后,狐疑地观察博格,“你确定硬了吗?”
“你觉得呢。”博格说,“但我得为上次的事情道歉,对吗?”
“嗯……”加尔揉着头发,“当然……但你……”
也太轻易了吧?!
“我想了很久。”博格转头看着床,“也许我确实不太好,强硬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在照明水珠的昏暗下显得有点落寞,但并不明显。加尔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于是他咳了一声,揽住博格的肩头,“好吧,别道歉了。虽然溅到脸上的时候确实吓到我了,但精神点博格,我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