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下巴被擒得用力,他舔了下不明显的小尖牙,挑衅道,“如果你真的想干,我非常欢迎。我还能让你边哭边喊,你想体验一下吗,朋友?”
两个人目光相对,还没恶狠狠地撕咬起来,加尔又叫了一声,他瞪大眼睛说,“它在咬我!”
这抽屉里还有东西,是活的!
“你在里边养了什么!”加尔说,“噢……黏稠的……是鼻涕吗!”
格雷突然撞开门,看见他俩贴在柜子前先“喔”了一声,然后捂住眼,“我就知道!老大我就知道你留下他是有点意思!不,妈的我不是来说这个!飞涕兽!老大来了满天的飞涕兽!”
“是来抢回幼崽的。”梵妮急匆匆地套着手套,站在门口也“喔”一声地捂住眼睛,“别继续了博格,来不及了!我是说你们能停一下吗?等我们解决了飞涕兽再继续!”
“不,我们没有,我是说……”加尔又叫了一声,他用另一只手拽紧博格的领口,尖叫着,“它在咬我的手指!黏糊糊的!太恶心了!”
“知道了闭上嘴!”博格被拽到他面前,几乎和他面贴面,然后博格扶住他手臂将他往外拖。
巨大的吸力紧紧嘬到手腕,是要这么吞掉加尔的意思。s-hi黏的液体极其恶心,像鼻涕似的裹在肌肤上。
“放心吧盗贼。”博格安慰道,“如果拔不出来我就帮你砍断这只手。”
加尔:“……”
第6章 飞涕幼崽
“这是什么!”加尔震惊地拔着胳膊,“你到底养了什么!”
“小宠物。”博格轻描淡写,“喜欢吃舌头。”
加尔立刻闭上了嘴,博格一脚踹在柜子,将他用力往外拽。加尔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拉断了,里边的东西像打了个嗝,把他的手吐了出来。满手黏稠的液体哗啦地滴滴答答,格雷索x_ing呕出声。
没关窗的窗口传来“嘭”地撞击声,夜里辩不清方向的飞涕兽撞在柱子上撞得昏头转向。这群家伙铺天盖地,像是听到什么号召一般拼命往房间里冲。黏稠的液体飞挂在半空,拖得到处都是。
“它们在找幼崽!”梵妮猛地蹲身躲过飞涕兽的盲扑,紧接着淋了一头的黏稠,“太恶心了!这些家伙在标记地点!”
“幼崽?什么幼崽?”加尔费力地擦着手臂,“你们偷了别人的幼崽?简直道德败坏!如果我有幼崽,我一定……噢!”
他还没说完,一只低空飞撞的飞涕兽倏地斜擦过他的脸颊,鼻涕遛了一路,溅了他半脸。加尔发出懊恼的声音,感觉浑身都被黏稠的触感侵袭。
“注意措辞。”博格从深不见底的抽屉里抄抱出一只耷拉耳朵的小兽,“这是馈赠品。”
飞涕兽眼睛细长,白天也不能很好的适应光线,它们靠标记的味道群体行动,每一年遮蔽天空的飞涕兽都是王国换季奇景。它们在漫长的冬季到来之前必须赶回西区,待在偏北的地区会冻死在风雪中,这一次是它们今年最后一次迁徙。
“它到底把我的手吞到了哪里?”加尔惊异地看着飞涕兽幼崽。它懒散而倦怠,还在不停地打着嗝,大耳朵扑腾了几下,发出“咕噜”的声音。
“你可以再让它吞一次看看。”
博格忽然绊倒加尔,然而加尔灵敏地躲过去,还没等他得意,后脑勺就被飞涕兽盖了个正着。这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力道超乎寻常得大!加尔被这一盖扑得几欲前倾,从重量可知是个大家伙。
格雷猛地跳起来,撞在房间的衣柜。这巨大的衣柜被矮人用蛮力撞得轰然翻倒,磕堵在窗口,砸飞了不少飞涕兽。格雷迅速拉上阳台门,“嘭”声撞个不停。加尔已经蹲下身,在黑暗中疯狂地摸着自己后脑勺,触及一片s-hi黏。
“又是黏糊糊!”加尔拽着飞涕兽的短尾巴,可是这家伙扒得极紧,吸力大得仿佛要从后脑吞掉他,“s-hi的!天啊!它们从哪儿分泌出这么多的鼻涕!我的头发!噢不不不!别吸我头发!这不好吃!也不好洗!博格!老天博格!滑下来了!”
“博格妈妈!”梵妮也跟着尖叫,“呕……它们真的太难缠了!把幼崽藏起来!它们要疯了!”
“我们得跑!”格雷顶在衣柜,柜子被撞得闷声作响,“我顶不住了!它们实在太多了!我们必须离开这儿!”
“外面都是飞涕兽!”梵妮蹭着手掌上的鼻涕,“到处都是!马根本跑不过它们!”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幼崽!”加尔还在用力拔后脑勺的飞涕兽,“这家伙吸力十足……下来小伙子……扒人家后脑勺可不是好孩子!”
“啵”的一声,飞涕兽被加尔拎着尾巴,在黑暗中胡乱扑打着耳朵乱撞。加尔被耳朵扑了几下,偏头把飞涕兽拎远。
“把幼崽还给它们!”加尔说,“你想要可以自己生!你非得要这样的……呃,特别的幼崽?”
“别让我重复盗贼。”博格抱着幼崽远离浑身鼻涕的加尔,“这是它妈妈的馈赠,不是偷。”然后他几步上前,跳起一脚跺在墙壁镜面上。
镜子粉碎,露出通往其他房间的通道。
“我就知道。”格雷被撞得胡子抖动,他说,“我就知道老大!你总是在这里偷看我!这才我不洗澡的原因!”
“真聪明。”博格说,“你该裹着泥巴一辈子,格雷,荒野风沙虫最喜欢泥巴里的r_ou_。我相信你的r_ou_一定是其中上品,健瘦易咬,口感不错。”
格雷抖了下身体,搓出胳膊的泥巴,迈着短腿追上他们。
可是纵然能直通到楼下,也无法出去。隔着门窗能看见月亮都被飞涕兽遮盖,漆黑中全部都是扑腾耳朵的声音。它们包围着这里,被幼崽分泌出的味道吸引。作为大陆最爱惜幼崽的物种之一,不找回幼崽它们绝不会离开。
“梵妮!”格雷推着明显萎靡的女人,“嘿!振作女人!”
“味道太冲了。”梵妮一直挡住鼻子,皱紧眉头,“我受不了了,我的鼻子要报废了!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你明白吗矮人!这就好像把我仍在醋罐里,到处都是刺激鼻子的味道!”
博格推开厨房,扯了大蒜扔给他们,“刺激从现在开始。别犹豫了各位,用大蒜涂满你们的皮肤,我们马上离开。”
“涂满?”加尔闻了闻大蒜,立刻皱起鼻尖,“这是什么!臭!”
“你还可以选择被鼻涕涂满。”博格轻松地说,“飞涕兽热爱标记,就像狗爱撒尿一样,你也可以把这些黏稠的液体当作它们的尿液。”
加尔&梵妮:“别说了!呕——”
“我有个疑问。”加尔被大蒜汁液裹满,他已经放弃抵抗,但仍然想问一句,“先生,为什么你如此特别?你选择了飞涕兽的尿液了吗?”
“我选择了你。”博格“温柔”地握住加尔的手腕,“和我待在一起盗贼,你的味道足够遮盖我。”
“早知道可以这样。”格雷搓着满手大蒜,“梵妮!我可以和你凑合!”
“哈。”梵妮捏着鼻子,“我抱着你奔跑吗矮人?还是你觉得我们能手拉手?”
“我感觉我受到了欺骗。”加尔看着博格,“还有请不要摸我的手,人类的触感非常令我难受。你掌心还好烫!我把袖口借给你,你有听我说什么吗博格?我说我……”
“我听见了。”博格松开手,把幼崽塞加尔怀里。
“它好小。”加尔觉得这小家伙长得很丑,但又有点可爱,“但你为什么把它给我?你不要了吗朋友?听着,我也不想要,我还没有当爸爸的准备,确切的说我从来没有养幼崽的念头,我自己……你干什么?!”
下一秒博格突然卡紧他的腰,将他像夹书一般夹抱在腋下,一鼓作气撞开门,在格雷狂放的大喊中几个人一头扎进飞涕兽群。
原本飞动的飞涕兽忽然被大蒜味袭击,它们“咕噜”着四处乱撞,极其厌恶大蒜的臭味。
“我不喜欢这样。”被夹着的加尔在风里喊,“我也可以夹着你!”
“谢谢。”博格说,“看你的了。”
“什么?什么……”加尔一脸懵懂。
接着他就被博格像丢球似的抛起来,在空中划出弧度,拉出一条细长的飞涕兽通道。
“博格!”加尔抱着幼崽在半空拉长尖叫,“你这混蛋!”
紧跟着飞涕兽扑了他一脸。
加尔在半空抱紧开始兴奋的幼崽,猛地舒展身体,一手扒住树枝,一个翻身蹲上树。底下的马蹄声配合紧密,博格已经上了马,马急追在这短暂的通道中,要经过树下时朝加尔吹了声口哨。
“尖叫宝贝儿。”博格说,“到我怀里来。”
“你这混球。”加尔蹲在树上,对着博格狠狠比出小拇指,“我们结束了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