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瑶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敲门,顾茗翠很快被惊醒,他随意套好了衣服,床上地下的凌乱他也不掩饰,大大方方的打开了门。
赵雨瑶脸色难看至极,推开顾茗翠走了进来。映山还在沉睡,但是被子只盖住腰身,脖子和胸膛的肌肤都是裸/露的,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红色的印子,任谁一看,都能猜测到昨夜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情/事。
赵雨瑶愣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来,朝顾茗翠脸上扇了一巴掌。
顾茗翠本来可以躲开,他却没有躲,生生受了。赵雨瑶气的眼睛里似乎要喷火,嘴唇都在哆嗦,她压低了声音,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解释一下,你对阿映做了什么?”
“你给师父下了春/药,我帮他纾解。”顾茗翠走过去帮映山把被子盖好,回过头来看着赵雨瑶,正色道:“你对他下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并不是任你拿捏的人。你这样做,是把他对你的信任消耗殆尽。”
赵雨瑶冷笑:“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嗯,但是涉及到我师父的事,我是一定要说也要管的。”顾茗翠道,“因为以后要陪伴他一生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不要被和谐。。。
第28章 二八
赵雨瑶瞠目结舌的盯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她看着睡的一脸香甜的映山,又看着一脸坚定的顾茗翠,努力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虽然知道儿子跟他徒弟行为极为亲密,甚至上次来也是不停的念叨“小翠小翠”,还特意替他绣了个荷包,但是赵雨瑶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儿子跟他徒弟竟会是这种关系。
她沉默了良久才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
“从师父救我后我就喜欢他了。他也喜欢我。”
赵雨瑶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不会,阿映心思单纯,从不知情爱,他又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没人教他。定是你引诱他,对,就是你引诱他……”
“妈妈。”映山被吵醒,正好听到赵雨瑶后面那句话,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因为昨夜的折腾,带了些沙哑。“小翠没有引诱我,若说引诱的话,也应该说我,他比我小了八岁呢。”
顾茗翠见他坐起来,连忙找了干净的衣服递给他穿上。赵雨瑶似乎还是不能接受,但是见这个场景也不好继续追问,只道:“阿映,你收拾好就下楼来,妈妈单独跟你谈谈。”
映山乖巧的点头。
顾茗翠打了一盆热水帮金发男人身上的污浊擦拭干净,又掰开他的腿看了看那里的情况,发现红肿已经消下去了,才放下心来。他爱怜的亲了亲映山,柔声问:“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映山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的道:“腰有点酸,不过昨天晚上好舒服啊。”他心思单纯,对于自己的感受从不知道隐藏,而是会直白的说出来。顾茗翠心怀感动的抱住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两人缠绵了许久才分开来。顾茗翠把行李收拾好,“师父,等下跟你妈妈说一下,我们今天就回去好不好?”
映山点点头。
“不要跟她争吵,也不要再提昨夜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就好。我们以后有空再来看望她。”顾茗翠叮嘱道。
映山点点头,他想了一下,又问:“如果妈妈不肯让我们走呢?”周边的山林里似乎都设有阵法,两人前日从月亮湖回来的途中都察觉到了,也明白了当时为什么要巫医带路。想必巫医便是这个村子连接外面世界的引路人。
顾茗翠道:“也不需担心,我们只要沿着河流往下走,必然能走出去,只是费些时日罢了。”山林小路能设阵法障眼法,但是河道的流向却是靠人力所不能改变的,顾茗翠前日跟着阿莫去月亮湖的时候便想明白了这个关节。
映山眼睛一亮,“我倒没有想到这个方法,还是小翠聪明。”
映山心情颇为忐忑的下了楼,赵雨瑶却不在屋子里,映山找了一圈,屋子里似乎都没有人,连阿莫也不在。
顾茗翠下了楼,看他茫然的模样,问道:“师父,怎么了?”
“好奇怪,妈妈不在家,明明说好要等我聊聊的。”映山不解的挠挠头,他又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确定屋子里除了自己和顾茗翠,没有其他人在。
顾茗翠走到走廊上看了看,“应该是出事了。”
映山连忙跑过来,“啊?你怎么知道?”
顾茗翠指着不远处一栋三层小楼,“那里应该是族长家吧,你看大家都聚在那里,肯定是出事了。”
映山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确实看到村民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在那里,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想去看看,顾茗翠牵住他的手,对他摇头,“别管了,反正我们今日便走。”
两人在客厅的桌旁坐下,各倒了一碗水慢慢喝着。顾茗翠看的出映山脸色有些恍惚,似乎在担心,他默默的握住映山的手,轻轻摩挲,予以安抚。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有人上楼来,却是阿云,他对映山道:“阿妈叫我跟你说,她现在有事走不开,晚点再谈。”
映山问:“阿云,出什么事了?”
阿云脸色惊惶不定,他倒了一碗水喝了,喘了口气,才回答:“族长昨天夜里死了。”不等两人发问,他继续道:“是被蛇咬死的,族长没有老婆,早上阿公去叫他吃早饭,才发现他死了。身上全部都是死蛇。”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场面,此刻描述出来,声音克制不住的发抖。
顾茗翠听阿莫说过类似的事,记得那时候她是说一个女人晚上忘记摘手上的铃铛,第二日就发现被蛇咬死了。映山问:“有查出是谁干的吗?”
阿云脸色一变,“阿公说……不是人干的……可能是蛇神娘娘发怒了。”
顾茗翠和映山对望一眼,都不太相信什么蛇神娘娘之说,但见阿云怕的厉害,当下也不便反驳,都沉默不语。
到了中午,阿莫和阿青回来了。阿莫看到映山,低着头也不打招呼,进了厨房做饭。映山犹豫了一下,也进了厨房,呐呐道:“阿莫,我帮你烧火。”
阿莫不言语,让开了烧火的位置,自顾自的去切菜。映山把火烧旺,看到阿莫难看的脸色,忍不住问:“你生我的气么?”虽然他也不知道阿莫为什么要生气。
阿莫停下切菜的动作,摇了摇头,过了好久,终究还是解释了一句,“我觉得难堪。哥哥,很对不起你,明明不干你的事,还把你牵扯了进来。”
映山疑惑,“不是我把你牵扯进来吗?妈妈是想让我成婚,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嗯……”阿莫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煮好饭菜,也只有五个人吃饭,赵雨瑶和赵大泉都没有回来。桌上气氛沉闷,连阿青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往嘴里送着米粒。映山见他们脸色都不好,劝道:“族长的事应该是人为,不一定就跟蛇神娘娘有关系,你们别害怕。”
四人都朝他看过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阿青讽刺的笑了一声,“你就要走了,自然说的轻松。”
映山想为自己争辩,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顾茗翠悄悄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吃完饭后,映山又帮着收拾碗筷,把碗碟端进厨房,阿莫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在这个村子,出了什么事,说是蛇神娘娘做的,比人为的更能让人接受。”
映山不明白这种逻辑,回到楼上后问顾茗翠,顾茗翠跟他解释道:“这个村子的人血缘关系亲厚,其中有人遇害,你觉得他们是希望莫须有的神降下的惩罚,还是希望是至亲的人下的狠手?”
“可是这样不找出真凶的话,还是会有人受害吧?”
“嗯,应该会有人暗中调查凶手是谁,但是明面上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都是亲戚,如果这样说出来让他们互相猜忌的话,是不利于团结的,所以村里的长辈才先托词说是蛇神娘娘的诅咒。”顾茗翠把自己的分析讲给他听。
映山这次能理解了,静默许久,他道:“以后应该不会再出这种事了吧?”
顾茗翠没有办法给他回答,只能亲亲他,安慰他担忧的心。
赵雨瑶和赵大泉到了天黑才回来,一脸疲惫的样子。她摸了摸映山的头发,声音都低沉下来,“妈妈累了,明天再谈好不好?”
映山点点头,“妈妈,好好休息。”
第二日赵雨瑶还是没有时间跟映山谈之前的事情,因为村里的一个长辈也被蛇咬死了,死状跟族长一模一样。这次他们在尸体旁边发现了几个血字,写的是“下一个是谁呢”。
这句话引来了村民巨大的恐慌,大家都聚在了族长家商议,顾茗翠和映山也悄悄的站在旁边听着。
之前那个阿公还说是蛇神娘娘发怒了,另一个长辈拍桌道:“你别胡说了,这一看就是人干的事,还有字儿呢。”
众人心里也觉得是人做的,但是都不敢直接说出来,此刻听那长辈说,连连点头附和。阿公摆着手让大家静下来,一脸的严肃,“大家都是本家,都是亲戚,一向都是和平相处,谁又会做出这种事来?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咱们族长在位三十多年,不说做的多好,总是没犯过错吧?没得罪过人吧?还有赵大福,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他什么为人我们都清楚,最怕跟人扯皮闹矛盾的,有点什么事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跟人吵架,这样的人,会有谁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