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小四突然有些兴奋起来,兴奋之余又有着兔死狐悲的难过。
“爷,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玄飞楼抬高了声音,“小四儿,你跟爷这么久了,还不清楚爷的脾x_ing?”
“那那那,爷想如何做?小四一定为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四拍了拍胸膛,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
“此时暂且不说,先随爷去看一趟印月。”
小四抓了抓脑袋,连忙也跟了上去。
……
玄飞楼进来时,就看到如此一番情形。
印月已然醒了过来,斜靠在榻上,一只过于惨白的腕子垂在床边。身前的老大夫一手摸着唇边的两撮胡须,一手轻探两指浅浅的搭在印月的手腕上。
玄飞楼放轻了脚步,快步走了上前,抬眼细细打量了印月一番,只觉得印月的脸色过于难看,生生勾出了心头的怒火来。
“如何?”
玄飞楼冷声问道。
印月轻咳几声,素手一撩眼前的青丝。
“无妨。”
闻言,老大夫冷哼一声,神色颇有些古怪。
玄飞楼不解,皱着眉头含惑脸。
老大夫见状,站起身来,先是对着玄飞楼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小倌……额,这位公子身体并非他自己说的无碍。”
“哦?大夫请讲。”玄飞楼挑了挑眉,看向印月的目光就古怪起来。
印月抿了抿唇,选择x_ing的将玄飞楼目光里的寻问省略掉。只是,为何他能感觉到玄飞楼身上隐隐散发的怒气呢?对谁发怒?为何发怒?
“这位公子有先天不足之症,也就是心悸之症。也不知是为何,原先隐而不发,此次却因外伤发作起来。”
老大夫摸着胡须,有些疑惑的摇了揺头。
“外伤还好说,只是一些皮r_ou_伤,敷些伤药过些时日就会好。只是这心悸之症着实有些麻烦。”
闻言,玄飞楼脸色y-in沉下来,冷眼瞥了印月一眼,而后开口向老大夫寻问道,“可有法子医治?”
老大夫拱了拱手,面露羞愧,“恕老夫无能,只在古医术上看过,不知如何根治。这…好生调养调养,应当会好转些许…”
玄飞楼的脸色瞬间又黑了几分,摆摆手示意小四将老大夫带下去。
小四意会,将人带下去后,给了老大夫一锭黄金,并勒令老大夫不可向外人提起此事。
老大夫捧着一大锭金子,脸上早已经乐的跟喇叭花似的,闻言点头如捣蒜,反正他本来也不想让旁人知道他为青楼小倌儿诊治过,那不得砸他招牌么?
…
房内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玄飞楼背着双手站在一旁,脸色y-in沉的像是凝了墨。
印月不语,靠在榻上的身形有些萎靡,时不时的轻咳几声,而后脸色又惨白一分。
“哼,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自己心里不清楚?这回还不得靠本王爷来救?”
印月抿着唇,面上一片惨白,神色却十分清冷。
“印月命贱,王爷大可不必费心。”
印月着实有挑人怒火的本事,玄飞楼深吸了口气,强制自己要淡定,不能跟伤员一般见识。谁知印月下面一句话,让玄飞楼撩开帘子就走。
“王爷,印月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说罢,印月就缓缓躺了下去,独留了一个清傲的背影给玄飞楼。
玄飞楼大气,暗骂一声:不知好歹。
随即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玄飞楼刚一离去,印月的身形就猛然一阵颤抖。双手死命的堵在嘴里,试图压制住仿若猛兽般的痛痒。喉头一甜,印月紧锁的眉头才微微松开些许。
印月生x_ing清冷孤傲,绝不许旁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即使生在青楼,也绝不逆来顺受。
印月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把唇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白皙纤长的指腹间赫然几抹触目惊心的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快来啊,有人欺负你家印月啦…
接下来会有哈哈哈情节哦(?????)
第11章 王爷气的想打人
丞相府长公子名唤江陌寒,是当今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丞相妻妾成群,子嗣却不兴旺。年过半百膝下才得一儿一女。二女容貌国色天香,又生x_ing贤良。为巩固势力,安抚朝中大臣,当今皇上立丞相嫡女为皇后,坐管后宫佳丽,贵不可言。
丞相老迈,心系江山社稷,一门心思辅佐君王。又因江陌寒是独子,遂平日里未多加管束。谁知竟生生成了个成日里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来。一日不出去拈花惹Cao,寻事挑衅就全身不痛快。旁人忌讳丞相府和皇后,不与他计较,谁知江陌寒却以为别人怕了他。于是行事更加乖张起来。前年北方属地领主来访,随行而来的还有北地小公主。
本来领主朝拜君主是隆重之事,谁知却生生被这个江陌寒闹出了乌龙。先是误把领主一行人当成普通的商人,而后见北地小公主貌美婀娜,又蓄意冒犯。
惹的北地领主大怒,皇上面上也不好看。
为安抚领主,皇上欲下旨治江陌寒死罪,谁知皇后跪地相求,丞相也老泪纵横,长跪不起求皇上宽宥。
皇上为顾全大局,也为安抚领主,于是下旨杖江陌寒五十棍,生死由命。当场丞相就晕了过去。江陌寒号啕大哭,午门外叫破了嗓子求饶。事后人没死,左腿却被打折一条。
事到如此,小公主也未被欺辱了去,于是领主也不再追究。
事后江陌寒整整消停了一年,谁知如今又出来生事。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他玄飞楼的人!
玄飞楼暗自咬牙切齿,心道此仇不报,天理难容。可当下之急是印月的心悸之症。于是玄飞楼决定先放江陌寒快活几天,等治好了印月的病,再跟他好好算算账。
心悸之症也是不足之症,患者自娘胎里就心脏发育不全,偶有复发必定是心痛难耐,口吐鲜血。玄飞楼心里担忧印月的病情,于是广发帖子重金招揽名医,整个京城都搅的云里雾里。
皇上也被玄飞楼这么大的阵势惊动了,下旨把宫中的御医全部召集起来,排成长队给玄飞楼送了去。对此,玄飞楼意料之中,嘴里高喊皇恩浩荡,一面又拉着众多御医一同商讨印月的病症。
玄飞楼原先就认为宫里的御医大多都是领着俸禄吃白饭,如今也才堪堪改观些许。古话说的好,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不,一大屋子的御医闹腾归闹腾,总算也得出了个结论。
“王爷,臣等商讨之后,已有医治之法,只是……”
玄飞楼皱了皱眉,急问道,“只是什么?捡重要的说!”
御医代表慌忙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心悸之症所需药材十分珍贵,不过王爷身份尊贵,自然不必担心这些。只是药引子却着实难寻,臣等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古医书记载,要以纯阳之血作药引子方可。”
“纯阳之血?”玄飞楼眉头紧锁,“何物?”
“纯阳之血,其实也就是生于阳年阳月阳日之人的心头血。”
闻言,玄飞楼的神色顿时古怪起来,半晌儿突然咧着嘴笑了笑。
说起来印月和他着实缘分斐浅。纯阳之血,旁人没有,可他有啊。只是一想起来印月那一副执拗的小模样,玄飞楼就恨的牙根痒痒。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印月去死,那就只好咬着牙放血了。玄飞楼觉得自己真的是天底下顶顶的好人。
一番吩咐过后,玄飞楼回到房中,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来。
“哼,真真便宜你了!”
玄飞楼嘟囔着,将手中的匕首划向胸膛。
顿时一股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玄飞楼赶忙拿着小瓷瓶去接。
“嘶,还真有点疼!”
玄飞楼有些恼怒,觉得自己方才下手有些重,万一留疤了可如何是好?
血流的快,很快就接了一小瓶。
玄飞楼把瓶子放好,咬了咬牙,忍着疼把胸前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才穿上衣裳出了门。
半路上正巧遇到了小四。
“爷,方才小四把御医所说的药材全拿来了,只是还缺药引子,这可怎么办?”
玄飞楼不语,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爷,这是什么?”
小四不解,指着瓶子问道。
“药引子。”
“啊?”小四张大了嘴巴,“可…可方才御医说了,药引子为纯阳之血,这…这才一会儿功夫,爷这是从哪里寻的?”
“恩…猪…猪血…”
玄飞楼清咳一声,用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啊?”
小四苦着脸,就差给玄飞楼跪下了。
人命关天的事,他家王爷咋就能把猪血当仙药呢?
“快去!废话真多,仔细耽误了人命!”
闻言,小四也不再多问,反正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当下也不怠慢,小跑着去后院给印月煎药去了。
……
几日后,印月的病情大致稳定下来,心悸之症也不会时时发作。对此,玄飞楼不是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