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他知道他们说的不是一件事，但是既然空都这么说了，他就当获得了空的谅解。
“既然你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我可以从司空城离开了吧？”季安年试探道。
“嗯，可以。”
“我知道你肯定不……什么？可以？！”季安年挣来司洛紧紧的怀抱，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司洛：“你没有骗我吧？”
“嗯，不骗你。”
“期限是……？”
“……你想回来的时候。”
季安年这下子是真吃惊了，司洛竟然这么好说话？他还以为他达成了黑化结局，要被司洛关一辈子小黑屋了呢！
以他对司洛的了解，司洛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这里面一定有y-in谋！
不过，管他呢！只要先从司空城里逃出来重返现实世界就行！至于司洛的y-in谋，走一步看一步吧。季安年乐观的想。
※
他和司洛自一片荒野中出现。周围开阔平坦，荒Cao丛生，没有任何人类生存的痕迹。
在如梦似画的梦幻般司空城里待久了，乍一看到如此荒芜的场景，季安年竟然还有些不习惯了。
“这是哪里？我们要去哪里？”他扭头问司洛。
“这里位于H省郊区，你顺着这条公路走半小时左右，就能到达安全区了。”
“你？”季安年立刻察觉到了他主语的不对：“你不和我一起？”
司洛点了点头，难得扯出一个苦笑：“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正如你所说，我不是你的李思言，而你也不是我的空。”
话是这么说，司洛能想明白放在刚开始他可能会很欣慰，但是在与司洛朝夕相处的现在，他心里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季安年心里五味纷杂，强颜欢笑道：“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那么，再见了。”他转身，慢慢向穿过荒原的那条笔直的公路走去。
他走的很慢，心里未尝没有期待司洛拦下他，可是身后却一直没有动静。
什么嘛。嘴里说的那么爱他，最后却那么爽快的放手……不，我不能这么想，我喜欢的是李思言，而不是司洛，这样的结局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正好。
他在心里这样劝慰自己，可是心情却还是越来越低落。
已经沿着公路走出很远了，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愕然发现司洛早已不见了踪影。这一刻，他说不清他内心的情绪到底是失望更多些，还是愤怒更多些。
他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可是心却像破了个大洞，里面飒飒吹着凉风。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期待的结局吗？为什么现在却这么难过……
“真是狼狈呢！”一个陌生却熟悉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关你什么事啊，神经病啊！”季安年本来就一肚子火，这时候偏偏有莫名其妙的人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他忍无可忍的回头骂道，顺便也看清了声音主人的长相，他立刻呆滞的僵直在了原地。
“初次见面，我是rebel。”清秀白皙的少年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意，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抚胸礼。
rebel和季安年一模一样的脸孔和身形着实使他震惊的大脑掉线了。许久他才醒过神，大脑重新开始运转，理智清醒的开始分析整件事。
已知rebel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求问rebel和他的关系。
“……你受苦了”季安年同情的看着rebel，眼神浮现深深的怜悯：“看样子你是一出生就被那对夫妻抛弃了啊，我的，弟弟啊！”
这么一对比，那对夫妻对他还算有良心，起码是养到他七岁才把他抛弃在精神病院里呵呵。
季安年：既喜当爹之后，又达成了喜当哥成就=w=
rebel原本狂炫酷霸拽的表情顿时五彩纷呈，精彩极了。
“谁是你弟弟啊！”rebel怒吼道：“自说自话也要有个度啊！”
季安年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噫，竟然是我哥哥吗？好不爽。”
“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谢谢！”rebel一脸“你别是个傻子吧？”的嫌弃表情，“啧，解释起来那就说来话长了。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去个地方。”
季安年淡定的无视了rebel的表情，他头回发现原来自己的脸也能那么欠揍。
“哪里？”
“首都。”
“……你别告诉我是步行。”
“当然不是了！”rebel得意的鼻孔都快朝天了：“知道哆啦A梦的任意门吗？”
不等季安年回答，他随手一甩，季安年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看到一个粉红色的大门安静的出现在rebel的身边。
季安年：“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走吧！”rebel打开门，装模作样的伸出手，假笑道：“请。”
门里一片混沌，季安年可以敏锐的察觉到里面空间的扭曲。
一个精妙的空间折叠，这个酷似任意门的东西就像虫洞一样，可以穿过空间快速到达一个地方。
季安年对自己的空间异能还算有信心，出了意外他也可以立刻瞬移到他留下空间坐标的任意地方。所以他也不胆怯扭捏，大大方方的直接踏入门内，rebel微微一笑，紧随其后。
连接门的那一头的是个会客室。大概有二十几平大小，布置的简单温馨。黄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手工艺品，白色的柔软沙发错落着放着几个橘黄色的抱枕。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调皮的落在茶几上的鲜花花瓣上，整个房间看起来温暖明亮。
季安年不客气的坐到沙发正中间，rebel面对着他站着，阳光细细的给他侧脸打上一层细腻的y-in影。
“说吧，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你的目的。”
rebel复杂的看着季安年，眼神悠长似乎已经陷入到了过往的回忆里：“我现在的名字叫做空，”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投下这个炸弹，笑容冰冷：“某种意义上算是你的复制品。”
季安年惊愕的睁大眼睛，直起了身：“这是……什么意思？”
“无边无垠的时光中，想要摆脱自身种族命运的幻想种不知凡几，但是最后却只有你和司洛真正意义上成功了。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成功吗？”
rebel也没想要季安年回答，他继续说道：“因为你足够有魄力，就连名字都可以舍去，而你又足够幸运，找到了一个甘心继承你名字的蠢货，我。”
看着季安年眼中的迷茫，rebel不无讽意的笑了：“究根到底，继承【空】这个名字的幻想种只不过是人类幻想凝聚成的产物。【空】寄托了信徒的憧憬和理想，【空】的一切都是人类设定好了的。至于叫【空】名字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是个恶徒继承了【空】这个名字，在数以万计的信徒日复一日祈愿的信仰之力和念力洗礼之下，他也会很快被同化成【空】这个神明该有的形象。他会变得很伟大，但是同时他也不是他了。”
季安年惊愕的忘记了言语，如果真的如rebel所说，那真是太可怕了。
“现在的你不会知道人类的信仰是多么可怕！信仰之力是毒！当我还是一个人类时，仗着和你长的有几分相似，不免对高高在上的【空】愤愤不平，但当我真的有机会成为【空】时，我却后悔了。我早已记不清我的名字，也忘记我身为人类时的感情，就连记忆都很淡薄了。我的长相身形一日一日像你，x_ing格也日益像你靠拢。”
“这时我才知道，哪有高高在上的神明，不过是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罢了！一个消失了，立刻会有一个新的来代替。只要人类的幻想永不停息，那么幻想种就永远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我遗憾的宣布，没有一个人猜中了我的脑洞╮(╯▽╰)╭
顺便剧透一下，司洛和rebel在暗搓搓的准备搞事情。嗯，你们以为司洛的身份只是简单水神吗？太天真了！以我的脑洞他怎么可以只是一个水神！太没逼格了23333
有猜中司洛身份的嘛，我给发红包哦www
谢谢漫画Party大宝贝的地雷，么么哒
☆、第七十七章
听到rebel的解释, 季安年大笑，眼里却只有悲哀。
从古至今，世界上不知道诞生了多少神话体系，传颂了数不清的神明，他们或暴虐或端方或善良或冷厉，但唯一不变就是他们在人类心中高高在上的地位。
人类总说, 神威如狱, 神威如海, 神明的想法不是人类能够揣测的。更有一部分狂热的信徒为了更深的理解所谓的神明的教诲, 可以自残甚至殉道。
可是他们却不知神明不过是他们幻想的造物，不是神明决定了他们的生死，而是他们决定了神明的生死啊！
苦苦追寻幻影的人类太可笑了！被人类的愿望束缚着的神明又可笑又可悲……
季安年终于懂了他为何要放弃属于神明【空】的一切, 转世成人类了。他从来没有那么庆幸过自己此生是人类。
生而为人，真是太好了。
“以我的x_ing格, 在你做出选择之前肯定已经告诉过你后果了, 即便如此你还是决定成为【空】, 那么一定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 我想你选择这时候说出真相也不是为了控诉幻想种可悲的命运。”季安年抬起头，托着下巴，眼神锐利的看着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那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