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老人在上!这是什么!”约翰快速反倒下一页,下一页的内容也差不多。
而且他发现,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两本东西里两个人物的……上下问题,似乎是完全颠倒的,x_ing格也有微妙的差别。
克拉斯把脸埋在手掌里:“天啊,为什么要寄给我啊……”
“到底是什么?”
“你还记得他们两个当着我的面争论《地狱直梯》里角色的爱情问题吗?他们还因此动手打起来了……”
“我记得,那么这次的是……”
“我的另一本小说,两年前的东西了,叫《月光消失》,依旧是恐怖小说,不是爱情小说。讲的是一个叫特拉维修坎的年轻人,他住到叔叔留下的老房子里,谁知道这其实是个邪恶的鬼屋。叔叔实际上是把他当成祭品送给屋里的妖魔。年轻人抗争不过,成了新的妖魔,继续盘踞在屋子里。在没有月光的暴风雨夜里,一群远足的大学生进入屋子借宿,踏进了两个妖魔设下的圈套,死了不少人,最后只有女主角逃脱了,还顺带解救了被诅咒的特拉维……”
“等等,女主角?”约翰确认了一下两本小册子里的角色,“既然有女主角,那为什么这两个……妖魔,在……z_u_o爱?”
“这就是是莫宁和奈特的问题了,我没这么写过!”
约翰努力想象了一下此时克拉斯的心情:“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也写过关于《地狱直梯》的‘这种’小说?”
“也许吧……关键是,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寄给我看啊?”克拉斯哭笑不得地阖上小册子,把贺卡和照片重新装好。
虽然内容很可怕,但这毕竟是迷诱怪送的圣诞礼物,他仍会好好保存它们。
他把两本册子c-h-a进书柜,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对了,毕竟今天是平安夜,”他重新坐回约翰面前,“我有礼物要给你。”
约翰惊喜地看着他,示意他稍等,也从外套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也是!我还想等到过了零点,到二十五号以后再拿出来呢。”
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礼物,同时抬头看着对方。
“一起拆开?”
剥开包装纸,约翰拿到的是一双新皮鞋。款式介于正装和休闲之间,适合很多场合和搭配。
“谢谢,”他忍不住现在就想试试看,但是这么做似乎很失礼(以前他母亲是这么说的),“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的?”
“协会的登记表上有你的一切数据。上次帮野生血族办理合法身份时,我看到你穿着西装,像个特工一样亮出协会证件,脚下却穿着帆布鞋……实在是太诡异了。”
约翰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除了家人,克拉斯是第一个送给他这类东西的人。
克拉斯也打开了手里的礼物。透明的玻璃盒子里是一簇淡红色波斯花,没有花茎和土壤,也并非干花或塑胶花,花朵的时间像被定格在它最鲜艳的时刻。
“保鲜花,似乎是法国人发明的,”约翰没有告诉他,其实这是史密斯提供的主意,“听说波斯花代表尊敬,以及不畏艰难的品质。当然,这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觉得它制作方式很特别。”
“很美,谢谢你,”克拉斯打开盒子观察,保鲜花的质地和鲜花毫无区别,“我听说它的制作方式是先把鲜花脱水,再用特殊的液体代替花朵水分。”
“是的,有点像人变成吸血鬼的过程。”约翰说。
“我真佩服你的联想能力!”克拉斯说,“这么一想确实有点像。真的很别致,谢谢,我会把它摆在卧室窗台上。你看,在下着大雪的平安夜,有个年轻的吸血鬼送我花,太梦幻了,现在连爱情肥皂剧都不敢这么拍。”
约翰想,本来还能更梦幻呢……其实史密斯建议他送玫瑰,但他觉得玫瑰的寓意有点亲密过头了。
克拉斯的房子太偏僻,听不到市区教堂方向的钟声。二楼客房里,借住的小皮克精们大概在看电视,跟着电视里一起高唱起圣诞歌,彼此祝圣诞快乐。已经到零点了。
“圣诞快乐,约翰。”克拉斯看着他。
“圣诞快乐,谢谢你。”约翰说。
“也谢谢你。”克拉斯摇摇手里的透明盒子。
约翰想说,我指的不是礼物,而是很多很多。
不过他没有再解释,反正暂时一言难尽,这样已经足够了。
圣诞番外-完絮言絮语
大家也圣诞快乐!
谢谢回帖的同学们,也谢谢看了这篇文的大家!写到剧情展开时往往有点小瓶颈,有你们陪我聊肥皂(……不)我才能这么有动力~
这篇到现在,虽然距离完结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也过了大半了,我知道主角感情发展太慢了……我自己也很捉急,不过还是顺其自然吧……谁叫我这么不擅长写“如何爱上的那个分界点”呢……………………反正用他们是一对,或早或晚。
……我好期待第三次吸血啊话说(《--这是作者该说的话吗……)
总之再一次谢谢!
>3<番外和正文不衔接呦!等下次更新时,剧情是连着《61-警报》的哦~
62-德维尔
克拉斯的小臂上有不止一道伤口,因为他反复割了很多次。他靠在软沙发上,约翰坐在他身边,挨着缝合时打过麻醉的手臂。
约翰轻轻握住那只手,克拉斯感觉不到,但是能看到。
在罗马尼亚的树林里,约翰轻轻吻过这个地方。当时他疲劳而饥饿,本来已经捉住了克拉斯的手腕,却只是轻轻用嘴唇碰触柔软温暖的皮肤。他想告诉克拉斯,自己完全能控制住本能。
“约翰,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问你,”克拉斯侧过头,“为什么你这么介意‘标记’、‘刻印’之类的?以及,关于‘不用朋友的血’这一点……领辖血族通常不介意这些,只要对方自愿选择同意就可以。我认识的野生血族很少,你们都是这么排斥这些事吗?”
约翰说:“也许是受我父亲的影响吧。我就是这么被教育的。”
“你父亲好像非常有骑士精神。”
“哈,那倒也说不上。以前我也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对此极为严格,最近我才知道。”
“哦?因为什么?”
“他曾是人类时,被一个血族这样对待过。”
从前父亲很少说起自己的过去。直到约翰开始在大城市生活,和人类们交往越来越多后,父亲在电话与邮件中也越来越多地谈及这方面。
前些日子的一封邮件里,父亲才第一次说起自己的某段经历。
“那时我父亲还是人类,他也遇到了一个血族朋友。第一次吸血是经过他允许的,第二次时,对方没有告知他会发生什么……这次之后,他察觉到有些事不对头,比如对方时刻都能找到他。那个血族一直在欺瞒他,接着不久后就是第三次的‘缔约’。缔约发生后,我父亲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忤逆对方了。她只说一个词,他就只能低着头跪下,毫无反抗余地,她可以任意驱使、奴役他。后来我父亲被转化了,即便他自己也成了血族,也依旧被缔约束缚。”
“那么现在呢?”
“那个血族死了,”约翰说,“具体细节我就不清楚了,这发生在我还没出生前。听说她是被猎人干掉的,因为她似乎很疯狂,杀害过很多人。父亲不希望自己也变成那样。”
“我明白了,”克拉斯点点头,“不过,显然我不是被骗的,甚至有的知识还得我来教你呢。你不如这么想——把领辖血族的习俗和你父亲的观念融合一下。”
“怎么融合?”
克拉斯看向角落里门科瓦尔家的某个贵妇人:“领辖血族认为吸血不仅仅是进食,更是一种亲密的暗示,在人类自愿的前提下,单纯的吸血也好,‘刻印’、‘缔约’也好,都是非常风雅的事情,甚至有的人认为这比受洗或订婚还庄重。通常血族会负责陪伴这个人类一生,甚至会向家族提出申请,请求长辈们允许初拥他。”
约翰有点尴尬地目视前方,手心里稍微紧了紧——反正克拉斯感觉不到。
“听起来也许有点奇怪?”克拉斯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这两种理念中和一下,别把它想象成特别邪恶的事,也用不着学贵族的腔调,你就把它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