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冬松:……
孔冬松:“有这么明显吗?”
沈北渚:“以前听沈南行提过几句,今天再看看你们这样子,就想起来了。”
孔冬松深吸口气,吐不出来。
沈北渚咧嘴笑,问:“话说,言禾真的是弯的?”
孔冬松翻白眼:“不然呢,他怎么跟戚泠处一块了?!”
沈北渚还是淡然笑:“我一直以为他是直的。”
孔冬松蹙眉,看沈北渚,不解:“有什么理由让你一直相信他是直的?”
沈北渚一挑眉梢,带出股子撩拨意味,道:“当时我把手放他手上,暗示意味够明显的吧?”
孔冬松:“然后被一巴掌糊脸上还是一拳给眼眶下了?”
沈北渚:“都不是。”
孔冬松好奇看他:“总不能给你了裆下一脚吧?”
沈北渚失笑:“你想什么呢,都没有,他只是……跑去吐了。”
孔冬松:……
“吐、吐了???”
沈北渚点头。
孔冬松面无表情:“你怎么不直接说他怀孕了呢?!”
沈北渚扶额:“是恶心吐的。”
沈北渚回想到那天,脸色也是够差的:“我跑过去,他让我离他远点,过会就好了……我当然觉得他是直的,我还第一次见到恶心吐的。”
孔冬松愣了。
两秒后,孔冬松:“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
沈北渚:……
孔冬松上气不接下气假意安慰:“或许不是恶心。”
沈北渚:“嗯,应该是他有点问题。”
孔冬松脑回路没转过来:“哈?”
沈北渚看他笑红的脸,摇了摇头,往前走。
“等等啊……你倒是说清楚……”
孔冬松叫着。
沈北渚不回头。
那两人一走,屋里的气氛好多了,俞泉和周池光看着点儿,也走了,剩下戚泠和言禾,戚淑想拿点沈南行买的好水果给两人,言禾跑去厨房帮她拿。
戚淑总算逮着时间和言禾独处。
将提子给言禾包好,戚淑小心翼翼道:“言禾哥,你这些年……还好吗?”
言禾手上动作有点僵,片刻后低头:“还行。”
“那信的事情……”
言禾动作停了,看戚淑满眼的内疚,牵强笑了笑:“过去的就算了,戚泠那边也别说,若是闹起来……总归不好。”
戚淑点头,言禾又笑了笑。
戚淑道:“言禾哥,你不要嫌弃我哥,他很在乎你的。”
言禾抬手拍了拍戚淑发顶:“不会。”
戚淑问完了,轮到言禾,他这几日在心中放了很久的问题:“这些年,戚泠和家里的关系是不是很不好?”
戚淑点头:“大学的时候,我哥生活费都打工来的,你留给我的钱,我都让小舅间接给哥了,后来爸执意要送哥去军队……这么些年,也就这两年我哥过年回下家。不过哥和妈关系,也挺淡的。”
言禾叹气。
戚淑还想说几句,看言禾的模样,又忍住了,过去的事情,没必要惹得现在人的不快。
至少戚泠和言禾,已经又开始一起,有些事情,还是该留给两个人。
开车回家。
戚泠一路上还算是沉默的,言禾不知道这沉默是不是因着孔冬松,也不太好问。
到家,戚泠跑阳台抽烟去,言禾洗澡。
等穿着短裤出来,戚泠还在阳台上。言禾这才觉得有点没对。
正想出去看,手机响了,是吴衣行打来的。
言禾拿起来去了卧室。
吴衣行:“我马上要来了哦,你上次给我的地址对吧?”
言禾一愣:“没变。不过……”
吴衣行:“那好,我先忙,国内见了……”
“哎,等等……我……”
对面挂断了。
言禾再拨过去,没人接,料想是在实验室忙活了。言禾挠挠头,叹气,出国那个事情还没说清,现在人又要来了,不如,当面说了???
呵呵。并不敢想象戚泠的脸色。
几个电话皆是无人回应,言禾放弃,发了封邮件,希望吴衣行能看到。
这忙活完,到客厅去,戚泠还在阳台。
言禾走到阳台,烟味几乎没有,戚泠只抽了半只。
戚泠坐在椅子上,看夜景。神色掩在夜色中,看不清。
言禾没开灯,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夜风舒缓,吹得人也静下来。
言禾问:“你不开心?”
戚泠:“没有。”
戚泠转头看言禾:“你抗拒我和孔冬松接触吗?”
言禾被问住,舔舔唇,开口:“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戚泠笑起来:“就喜欢你这直白劲儿。”
言禾:“你是因为他烦吗?”
戚泠歪头看言禾,带几分撩拨勾唇:“你觉得我是这样?”
言禾缓慢道:“我猜不透你,心思。”
戚泠收了笑,垂目,空气又静下来。
戚泠:“我想起一点事情,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又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言禾心提了提,还是说:“你问。”
戚泠抬头看言禾,两人距离不远不近:“说实话,我带你去我家,不是你第一次去那个小区,我们在停车场的相遇,也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不是,这样?”
当时戚泠找了半天没找着,真以为看花了眼。现在一对言禾回国时间,竟是吻合的。
言禾语塞。
戚泠的眼神避无可避,言禾闭眼,声音极低:“你说得对。”
戚泠叹息。抬手遮眼,两人之间更是无话。
戚泠:“如果没那次意外见到,你是不是不会来找我?”
言禾心口难受得厉害,吸一大口气,舔干燥唇角,声音更低:“嗯。”
戚泠放下手,直视言禾,声音带着点儿颤:“为什么?”
言禾和戚泠对视,无奈笑了:“你还记得那个场景吗?”
戚泠蹙眉,回想过往,忽然有些僵,颤音更厉害:“你是从哪里开始看到我的?”
言禾垂目:“你们进小区。”
戚泠长叹。
孔冬松骤然亲他脸,言禾全看见了。
言禾道:“我觉得你们,挺好的,你知道的,已经十几年了,我不知道……我也……我觉得你过得不错,我不想再扰乱你的生活。”
戚泠眼中光彩俱灭:“那你呢?你怎么办?”
言禾微笑:“总是有办法。”
戚泠闭目,半晌,缓慢带点绝望道:“如果我没猜错,沈北渚那事你恶心吐了吧。这些年,你的病,如果没有加重至少也没好到哪里去。”
言禾默。
戚泠逼问:“就这样,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是个办法?”
言禾最后道:“我可以接受女x_ing。”
戚泠说不了话,只闭眼。
晚上做完,戚泠紧紧抱着言禾,不断用侧脸去蹭他,言禾失笑,伸手抚着他背脊,像是安抚一样。
言禾倏尔道:“我还记得,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从现在,这句话又续上了。”
戚泠声音带点哑:“谁把誓言当真的?”
言禾只笑。
戚泠:“你再说一遍呢。”
言禾怔愣,随即用低缓的声音在他耳际道:“我陪你一辈子。”
戚泠沉声:“好。”
言禾伸手也抱紧戚泠,眸中水气浅薄晕染一层。
第二天起来,言禾一把腰疼,哎哎叫唤着洗漱完,热的粥也好了。
戚泠蒸了两个j-i蛋羹,言禾坐他对面,说好吃。
戚泠问:“话说,戒指的话你喜欢带钻的还是不带钻的?”
言禾:“我不喜欢戒指。”
戚泠:……
过了片刻,言禾猛然抬头,咬着勺子,看戚泠。戚泠兀自吃着早餐,连个眼神都不给那傻子。
言禾:“戒指?!!”
戚泠:“嗯。”
言禾歪头,笑起来,然后道:“我喜欢Chaumet的Plume款,银色的就好。”
戚泠喝下去的粥差点没吐出来。
戚泠:“你都想这么远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