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禾:“你不会想知道的。”
戚泠叹口气,扶额,嘴唇嗫嚅几番,勉强开口,沙哑:
“言禾,你说老实话,你回来是为我还是因为她?”
言禾一瞬被这话刺疼,厉害狠了。
压住情绪:“你这话什么意思?”
戚泠笑:“你会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又酸又涩。
言禾深吸口气:“我不知道。”
戚泠吼:“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以前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意思?
“衣服,裙子,首饰,你什么没送过她?
“以前你可以说是偶然认识的,她爸得癌症你帮个忙,你好心。现在呢,你当我傻吗?
“你当我以前看不出来她喜欢你吗?”
言禾不由发颤。
片刻后,一字一句反问:“那你呢,你就什么都告诉过我吗?”
戚泠:“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禾木然走近一步,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不是我离开的原因,也不是我以前和你分手的原因,以后也不会是。”
惊恐刹那攫住戚泠,张口无言。
言禾:“我等你开口等了很久,但是到现在你也没告诉过我。
“没告诉过我,你背后的伤是你爸打出来的。
“没告诉过我,你右肩的枪伤,是走火。
“所以我就是那么……”
言禾说不下去,侧头。
戚泠睁大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言禾直视戚泠:“他们把你送去做过治疗,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戚泠面容一松。
言禾心里难受至极。
转身离开。
戚泠不知道该不该追。
作者有话要说: 吵,不起来~
明天进第二块回忆碎片,大家么么~今晚又有事,我又提前了
第67章 嘘,别说
言禾走出来,给戚淑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
等了会才回。
戚淑:“言禾哥, 刚才我在检查。”
言禾:“嗯, 戚泠来了,估计会去找你。”
戚淑:“啊?”
言禾平铺直叙道:“他见着止梅了, 我们刚……意见不合,我先回家,他会送你回去的。”
戚淑多的话说不出来, 言禾已经挂断。
戚淑检查做完, 出了妇产科, 戚泠正坐在外面。
戚淑走到他面前,低声:“哥……”
戚泠起身:“你跟我来, 我问你点事。”
戚淑安然跟着戚泠走。
戚泠转到人少的地方, 问:“止梅是什么时候遇见的?”
戚淑:“可能就是, 第一次跟我来检查的时候, 我也不是很确定。”
戚泠长叹口气。
戚泠:“言禾怎么给你说的,他是个、什么打算?”
戚淑低头:“言禾哥答应过我了, 等止梅爸出院, 就不再联系。”
这话说完, 补充一句:“止梅她爸, 活不过半年了。”
戚泠愣愣:“……啊?”
半晌, 戚泠:“他当年不是,做过手术了吗?”
戚淑眉目阑珊:“复发了。可能再遇见,总是想多去看两眼吧。”
戚泠深吸气。
过了会, 戚泠不确定问:“真的?”
戚淑点头。
戚泠:“那,我背后伤的事情,是你说的?”
戚淑心想也瞒不住,点头:“嗯,刚开始爸打了你,我就告诉言禾哥了,后来你瞒着他,他没有戳破。但是你只要不去学校或者说家里有事,他都会来确认一遍。”
戚泠微微发颤:“你还给他说了什么?”
戚淑:“没了。”
戚泠:“那,治疗的事情?”
戚淑一哽,片刻后道:“你们住一起,他不问,不表示不会去查。”
戚泠闭目。
戚泠也不再逼问戚淑,过了会,说:“走罢,我送你回家。”
戚淑点头:“好。”
言禾开着车,漫无目的,难受得很。
给戚淑说是回家,他也并不想回去。他还不想那么快又见着戚泠。
戚淑怀着孕,只要她不想说,戚泠也不会逼问太多。
他就不一样,吵起来,总是……言禾把车停在路边,头靠在握方向盘的手背上,思绪杂乱。
如果再小心些……如果……
可是戚泠心里已经有了防备。
两人住一起,几乎不存在什么小心就能藏住的事。
别说戚泠,就算是他,若是有什么异样也会……
呵,怪谁?
走到这一步,有点可悲。
那天他必然就闻到味道,只是压下不说而已。
真是……长大了,能忍了,也会更好的处理一切。
言禾只觉得心疼。
情绪起伏太大,言禾呼吸困难了点,不自主摸出哮喘药吸了两口。
手机响起,尤素西,言禾开外放接起来。
尤素西:“人在哪儿啊?”
言禾:“车上呢。”
尤素西:“呀,开车呢?”
言禾:“没,停路边上在。”
尤素西:“刚戚泠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听意思,怎么,你们又吵了?”
言禾半晌不说话,开口只说:“我想喝酒。”
尤素西:……
尤素西:“就你那破酒量,啧啧,来我家吧,我给你灌几口五十几度的烈酒睡一觉就好。”
言禾:“好。”
尤素西:……
戚泠将戚淑送回家楼下,戚淑让他上去坐坐,他摇头。
回家,又是空的,戚泠找了一圈,颓然坐在沙发上。
俞泉在微信上问他。
戚泠回了条语音。
片刻,俞泉:【你们这……谁的问题啊?】
戚泠:【不知道,不过我的问题肯定也跑不掉】
俞泉:【那言禾人呢?】
戚泠:【没回家,找不着,我过来继续工作?】
俞泉:【……】
俞泉:【别别,祖宗,留着你的脸在家里对着空气吧】
戚泠:【是你说的,不是我旷工】
俞泉:【我现在只想求上天保佑,他回家第一句话不是对不起】
戚泠:【?】
俞泉:【通常意义上,周池光这样讲的时候,下一句就是分手吧】
戚泠:【……】
尤素西开门,门外言禾眉目低垂,湮出一副风雨欲来。
尤素西迎言禾进门。
言禾低低说了句:“谢谢。”
尤素西反而有点说不出来玩笑话。
坐定,尤素西给言禾倒了杯水,问:“真还想喝酒啊?”
言禾:“想,喝不喝其实差不多。”
尤素西深吸气:“行,我最近买了几瓶不错的,本想拿回去孝敬我爸,不如我们一起尝尝?”
言禾:“可以。”
尤素西犹豫一分钟,还是开了瓶度数稍微低点的白酒。
等言禾喝了两杯,他眼角眉梢都带起红,像是要哭不哭的表情。
他以手覆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客厅静可闻落针。
尤素西挨不住这气氛,问:“怎么了,一副……这样子。”
言禾声音低:“没,其实这次是我不对。”
尤素西:“那你还……”
言禾:“我心里难受,当然,也可能是被宠坏了吧,他总是顺着我,就,在他面前脾气有点大……在有脾气的时候。”
尤素西:“咦……什么过不去的,说来我听听?”
言禾:“没……”
声音哑了。
尤素西看不下去,问:“怎么,哎,没见你这么难受过。”
言禾:“以前我,做过很多错误的决定,现在反观,觉得很糟糕,可是已经不可逆转了,时光不可逆,成长也不可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戚泠以前很爱笑,没有这么冷。”
言禾带了醉意,如实说:
“最初在一起,他总觉得言静对我不好,让我照顾她,她对我关怀太少,他……每次提到父母,都是一脸的自豪荣耀,或许可以说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