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麒麟的眼泪带到山脚下没有一会便化成水滴,紫竹连夜拿到了丹澜莲的花瓣浸泡在火麒麟的眼泪中三天三夜,待三天三夜以后,将丹澜莲的花瓣制成药泥,混着无根之水,喂食到柳默然的口中。
药效很奇特,不到一会,柳默然便清醒了。他眨了眨眼,想起之前的事情,忙握紧手,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深情注视道:“刃。”眼泪便下来了。
柳默然的落尘的毒解开了,紫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没有留下两天宇文逐就带着紫竹漂泊江湖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警告了冷玄刃一番。
二人经历了生死离别,却更加的甜蜜了。冷玄刃失忆过,经历这次事件夜晚总是睡不安稳,夜夜入梦,总是片段,有些片段反复的出现,梦里的人影很是模糊,每每要看清的时候却都被惊醒。梦里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真实到冷玄刃不得不相信。
柳默然听得见冷玄刃梦里呼喊呢喃的名字:蓝灵狐。柳默然天天与他相处很相信他很相信,可就是很介意那个未曾蒙面的蓝灵狐。
他抱着怀里的华夕,神游太虚。冷玄刃从后面环抱过他,抱怨道:“然,看我。不要天天抱着红狐狸。”
柳默然正气着他,听他这样说便道:“我抱着华夕怎么了。你别碰我。”
“怎么了。”冷玄刃诧异。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我问你,蓝灵狐是谁?”
“谁?”冷玄刃不想柳默然知道这个人,那个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人,每每想起就是伤痛。
“我说蓝灵狐,你别给我装糊涂。每天半夜都念叨他,是不是你在外边有人了。”柳默然躲过冷玄刃的手气恼道。
“你说我夜里念着这个名字”冷玄刃勾起了嘴角,语气上挑表现他的好心情:“你在嫉妒。”
“你还笑。”柳默然给了他一肘子。
冷玄刃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笑着道:“这说明你在意我啊。实话说我不知道这个人,从没有见过,只是夜里总是会梦见。你能把红狐狸放下吗?我们两个人插着它不好吧!你从那天雪山上回来,就对它这么好,我都嫉妒了。”
柳默然小心翼翼的梳理它的毛发,叹了口气:“为了找我,华夕的爪子都被冻伤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不回夺命楼吗?”
“不想回了,你说我们在这里安家可好?”柳默然没有回他,却道:“可是我无法容忍你在拥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着别人。”因为太过在意你。
“如果是你想要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蓝灵狐对于我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和你一样的重要。”冷玄刃深深的看了一眼柳默然,略有深意道:“我们现在就这样一辈子不好吗?何苦揪着蓝灵狐不放,一个已经是过去的人。”
“可是我想要知道你的一切,你的喜怒哀乐。不想这样被你排除在外,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柳默然放下怀里的红狐狸华夕,任它自己玩去,站起身来背对着冷玄刃:“我要一生一世你给不起,就不要给我承诺。”
冷玄刃从柳默然的背后抱住他,那神情就像是柳默然随时会消失一样的,让冷玄刃想要紧紧的抓住不放,双眼中的沧桑浓厚的散不开一如经历过亿万年般的厚重:“你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有多么的不容易,我很珍惜现在,就这样一辈子,没有蓝灵狐没有其他。”
柳默然双手垂下,握紧的拳头松开在握紧后无力的松开,微微闭上双眼,将全身的重力靠在身后坚实的胸膛,温暖而久违的感觉,他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允许自己依靠这个怀抱,不去介意那个蓝灵狐。并又一次自私的暗自做了决定,一生一世一双人,如若做不到,就会决然的离开,不顾后果。
柳默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也改不掉了,总是自以为是的私自做出一个自以为的对大家都好的决定;总是害怕受伤害般的逃避;对于感情的要求总是那么苛刻,想要的永远是最纯真的,最真实的感情,没有第三个人。
四生四世,每每不得圆梦,愿今生得一人心,白首不离;没有第三个人,没有坎坷,相携一世足以。冷玄刃的愿望如此简单,却总是无法实现。
那一夜柳默然在冷玄刃饭里下了些许迷药,带着红狐狸华夕,背着冷玄刃骑着闪霆独自离开苍穹山。
冷玄刃第二天起来,黑着眼圈,冷着一张脸,四下散发着冷气。
夜轩站在远处说:“人走了,一起失踪的还有华夕,不去追吗?”
冷玄刃坐在台阶上,孤单抚摸眉峰:“莫名其名的又多了一个情敌。”
夜轩努力憋着笑意,可是耸动的双肩出卖了他的内心,冷玄刃拾起手边的石块,掷去,击在夜轩的身上:“你还敢笑!”伸手自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随手丢给夜轩:“夺命楼交给你了。备马,我要去追他。”
夜轩问:“你就这么不在乎权利,金钱?这么相信我。”
“没有他,我要权利金钱有什么用处,早就看透了皆是尘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感情是最真实的存留在灵魂之中,无论经历了多少轮回,多少时间,都无法磨灭。我留着夺命楼就是为了让柳默然更好地生活,力量可以让我有能力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可如今人都不在了,如果可以我冷玄刃宁愿用所有的一切去换取一个祥和的生活,有他。”
夜轩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孤傲背影,此刻觉得那个人是经历了万世沧桑,已经看透世事百态炎凉,竟是如此孤独的存在。
冷玄刃骑在马背上,迎着五彩朝霞,望向前方道:“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天涯海角也必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