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柳默然垂下头,蓝发挡住了眼睛中流转的深情,和面上的苍白。冷玄刃看出柳默然的不对,暗道一声糟糕,想要使力气折断箭羽,让两个人分开,却是晚了。柳默然一个后退生生的将身体整个退出箭羽,血顿时泉涌,这时他才抬起头,双手迅速的制止了冷玄刃的动作对他道:“别动,我帮你把箭的前后折断,不要拔出,会止不住血的。”
“你明知道还做傻事!柳默然!”冷玄刃气爆,奈何柳默然点了他的穴位,动不得分毫。这时柳默然已经强行点穴止住自己喷涌而出的鲜血。
“我们两个总需要有一个安好的人不是,不然谁来照顾我啊!”柳默然折断了冷玄刃身上的箭羽,以至于不会干扰行动,并简单的在周围止了血,指了指自己对冷玄刃道:“你看已经不出血了,我若是失血过多,那么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话未说完,二人没有察觉周围机括早已经停止了动作,脚下的紫薇花朵正散发出淡淡蓝色的光晕,红狐狸华夕吱吱的叫起来,警告两个人,两个人迅速四处一看,却见耀眼的光华,直逼人眼,什么也看不清,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去了重心,狠狠的坠入虚无,消失在紫薇花朵中,耳边只剩下一声撕心裂肺的:“然!”
夜风微凉,带着淡淡的湿润,红狐狸华夕趴在柳默然的身上,最后遁入虚空的那一刻华夕用力一跃比冷玄刃早一步抓住了柳默然的衣服,跟着他一块到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野草长得有人高,一望无际尽荒凉。
黑暗之中,阵阵微风,柳默然紧了紧衣服,一就很凉,他能感觉到一个暖暖的物体正拼命的往自己的怀里钻,柳默然双眼很困,虽然难过的睁不开眼,还是因为寒冷张开了双眼,一眼便看到了红狐狸华夕正蹲坐在自己的身上,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那是黑夜里除了夜光唯一明亮的东西。
月光很亮,地上有些许的积水,反射了些光芒,这里不是之前所在的地方,柳默然动了动,才发现胸口疼的列害,这里还有一个破洞在解释这一切都不是幻像而是真实发生的。他单手摸了摸华夕的毛发,一边四处张望,如果华夕和他自己都到了这个地方的话,那么冷玄刃是不是也在这里附近。
然而他失望了,目力所及的地方没有半个人影。他勉强站起身,剥开人高的荒草,往前寻找着丢失的人。耳边除了风声不远处渐渐有了打斗的声音,柳默然隐匿在草丛里,看到了六七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年老夫人。
初始老夫人应对黑衣人游刃有余,奈何到底是年老体衰,对方又打的是车轮战术,四人一个组合轮番的替换人马,组成了一个没有破绽的阵法,将老夫人困在中间。老夫人,面色严峻,严阵以待,声音饱满,很有精神:“你们这些宵小之徒,就知道用这些卑鄙的手段,有能力的话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和老婆子我单打。”
黑衣人不为所动,轮番攻击。老夫人喘着粗气,大喝一声,似乎是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了,就想要同归于尽,:“老婆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们这些叛徒!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死不足惜,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不会绕过你们的。”
柳默然心地善良,本是看不下去这种欺人之事,但念道身上有伤,未必是黑衣人的对手,更何况初来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冷玄刃还没有找到,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躲在草丛里,想要离开。如今看到老夫人性命不保,便是如何也不能昧着良心离去,伸手在地上拾起石子暗自打在了黑衣人的腿上。
黑衣人受力站立不稳,纷纷失去平衡乱了阵型,当即四下回望:“是谁?”
老夫人见有机可乘,连忙拿起厚重的拐杖攻击,出手之狠,似是一个活口都不想留,真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最毒妇人心。然而在一边一直看着没有动手的黑衣人“呵呵”的笑了:“袁长老,看样子你很好运,竟然有人这么不长眼的帮你。”
“童申,是你不长眼才对,正义永远在我们这一方。我劝你还是早点改邪归正。”
“我呸!袁哀,小爷我告诉你,小爷才是正确的,你们年纪够大了,可以退位了,你们就没有远见。紫薇族只有在我的手上才会发扬光大。今天算你们好运,走着瞧。草里藏着的,我劝你还是想好在帮别人吧!下次再被小爷我遇见定不会绕过你。”
柳默然不知道自己救的人是否正确,本来看着她是这样一个柔弱的老夫人,动起手来竟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样子,根本不弱。
在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心上一阵,紫薇族这么敏感的字眼。那个叫袁哀的夫人,应该是紫薇族的长老。可是紫薇族到了自己这一代,不就是最后一代了,而且紫薇族连未来都没有了,紫薇血脉者到此完结。自己是一个受了诅咒的人,是宗族的完结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默然坐在一人高的草丛,正想着,一道阴影遮住了头顶的一方天空,柳默然有些迟钝的抬头,对上银白色的发,闪着精光的双眼。正是袁哀,袁长老。老人家拄着拐杖初看柳默然的面容骇了一跳,脸色一下子严峻起来,拿起拐杖就打。
柳默然单手捂住伤口就地一滚,压倒一片高草,并及时的躲过了老夫人的一棒子。柳默然连忙抽出腰间的缚魂百炼索,甩开拨开了沉甸甸的拐杖,整个拐杖顺着力道脱了老人的手里。
老人喝道:“你究竟是谁?”
柳默然放下手里的缚魂百炼索:“前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攻击我。”
老人似乎沉默了,问:“孩子,刚才帮我老婆子的可是你?”
“前辈在说什么?晚辈听不懂。”
“分明就是你,在那装什么糊涂。”袁哀捡起地上的拐杖,一跺地:“刚刚是我老糊涂了,不知道是帮老婆子的人,如今知晓了,再次谢过小友了,望小友不要在意。你也知道,这人在江湖啊,就得时刻警惕些。”袁哀做出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不如把武器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