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没有曾经在曲村中看见的那样是记忆中的一片绿色的草原,而是一片雪白绵延向前千里,无边际。往山上望去,苍穹山和记忆里的一样庞大,直耸云霄,连绵很远如同长龙将山脚下的村落围成了半圆形。苍穹山是终年的雪山,满山尽是耀眼的白色,纯净美丽,雪山之上蜿蜒的留下小溪流汇成河流喂养了整个紫薇族的血脉。只是有结界挡着,柳默然看不到那个进入紫薇族的缺口,绕了村子一圈也没有可以离开村子的路途,到处都是雪白。莫非当初在外面看见的过人高的野草是幻像不成,这样想着就又绕了村子一圈。
经过祠堂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一眼,装修的十分豪华,却和想象中很不一样,和陵洲平谷的祠堂唯一一样的是那尊神像,神像镶金,金光闪耀。仍旧是一个赤脚的男子,脚下踏着七彩的浮云,一手拿着宝剑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拿着一朵紫薇花朵微微前送,面目祥和,永远的一层不变不知疲惫的微笑着。柳默然看着那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男子一时感慨万千,没有仔细看那些案台上的牌位,里面上着香到处飘着烟气有些烟熏火燎的,他捂住唇,咳嗦,转身抱着华夕慢慢踱步离开。华夕似乎是感觉到了柳默然的情绪,竟然难得的安静的趴在柳默然的怀里没有动。
路过昨夜因大火而毁坏的房屋,听说那里是紫薇族族长住处所在,夜里闯入紫薇族的黑衣人为了得到族里密宝,而来了个调虎离山,外加各个击破之计策,兵分三路将族内的勇猛之士调出了族外,另外的伏击的人趁无人注意闯入了族长的住所之下的密室中,好在密宝并没有被偷走。密宝,柳默然仔细想想在记忆中并没有密宝之说,如果《紫薇杂录》在手就好了,只可惜《紫薇杂录》早已丢失在沙界,那个空间里,一切无从考证。坍塌的房屋旁边已经建起了一个崭新的房屋,动作还真是快。柳默然欲上前看看,耳尖微动,听见有人轻微的说话声音,不想要偷听别人讲话,转身欲走,却被传入耳际的:“柳默然。”三个字黏住了脚跟在走不动道了。
“溪渊,你看见了什么,接下来的预言是什么?”苍老的声音确是犀利,一听便知是那个精明的袁长老。
“不知,什么也没有看见,自他出现开始一切预言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声音如同落珠般的清脆,冷冽却不失温和,不骄不躁的沉稳,是溪渊的回答:“因为对于他,我失去了我的能力什么也感知不到。他是未知的变数,将会改变紫薇族的命运。”
“那到底是好还是坏?”袁长老有些心急。
静默些许,溪渊道:“好和坏不是随便就可以说得清的,看命。”
旁边有苍老的男声在问:“昨天的意外查清了吗?和他有没有关系?”
“绝对没有关系,昨夜老婆子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重伤在路边,起初我也以为是童申那个混蛋故意派人要打入我们内部混淆视听的,但是看昨夜童申和那些杀手的表现,便知他们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小子。而起老婆子我昨夜已经试探过他了,武功所属与我们极像,他并非易容。”
“原来他脸上的五指山是袁长老挠上去的。”声音清脆正是早上闹着要去找族长的苏赫。
“不得无礼。”苍老的声音,正义带着威严,呵斥着不懂事的小女孩:“还好密宝还在,他们没有得手。不过赫儿刚刚所说他不承认自己是失踪的云澈而是说自己是柳默然?我们都检查过的他的胎记,已经确认是本届的返祖族人不假,当是在外多年受了苦难,苦了这个孩子了。”
“也对,这么多人惦记着他的能力,若是想要在这样的前有狼后有虎的世界生存,改名换姓是最好的办法。”袁哀点头称是。
“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这个柳默然,不管他是敌人还是朋友。若是朋友,看他现在的态度根本就不打算履行自己责任;若是敌人能过打入我们内部,可就危险了。云澈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一定要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云澈,一定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许久不曾说话的童申的弟弟童尧道。
“说的对,如今我们紫薇族如同行走在钢丝上,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真是老了,还是童尧想的周到。”
“可是我就是觉得他是我的云澈哥哥,怎么说昨夜他救了我的性命。爹爹难道忘了,我们是从小定的娃娃亲,爹爹是族长不能因为云澈家里发生了不幸,我们就违背良心,背信弃义。”
“你这是说到那里去了,我可没有要背信弃义。要我看,柳默然就是云澈。这孩子的可造性很高,值得一搏。”
“哼,老婆子我看啊,这不是担心族里,这是有人在思春了。”袁哀说话直白,伤了小女孩的心,苏赫脸白了一白,缩了缩脖子,没了声音。
柳默然越听心越惊,云澈究竟是何人?紫薇族内部两方看法似乎都不打算放过自己,真是越发的好奇了,只可惜好奇害死人,还是早日抽身离开去找冷玄刃比较好,下意识的手紧了紧。
红狐狸华夕感知到柳默然的心情,在柳默然的怀里不安的躁动,竟用力一蹬跳离了柳默然的怀抱,刺耳的叫了一声,直冲进屋子。
“是谁?”袁哀长老大喝一声。柳默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道华夕啊华夕还真是一个惹祸精。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华夕进入屋子内,将屋子里的人齐齐的看了一遍,然后护住华夕,带着歉意的微笑道:“抱歉,没有看好。”
“这是今早的那个狐狸?”苏赫问道,红狐狸华夕支这毛发很火的样子。
“就是你说的能够破了结界闯入这里的狐狸?”苍老着声音的族长苏珩问。
柳默然护住他道:“这是华夕,灵狐。我带来的。”言外之意,要动灵狐华夕,就先动他柳默然。气氛沉闷,一触即发。
溪渊笑了笑上前,揉了揉红狐狸华夕的毛茸茸头颅,打破了尴尬笑道:“还真是可爱的狐狸那!要是我也有一只该多好。”说着转头问柳默然:“不能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