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你知不知道,我不会喜欢你的。别白费力气了,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断,好过藕断丝连的痛楚。”柳默然毫不留情的说出结局。
苏赫却微笑的转头,阳光之下那个虚伪的微笑的面具没有丝毫的破绽,语气温柔至极:“为什么这样直白的戳穿,毫不留情面,你不要妄下结论,因为不到最后任谁也做不出最准确的猜测。”
苏赫在成长,由一个小女孩成长为一个女人了,她已经学会了伪装,伪装自己的心情,她悄然微笑,巧笑嫣然:“自上次听你吹曲子,就惊觉你的天赋,总是觉得应当有属于你自己的乐器,这支笛子喜欢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看成色当是不错的:“我特地为你求来的,你可不要推辞,定要收下。”怕柳默然会推辞,苏赫双目殷勤期盼的如是说。
柳默然见是如此贵重的礼,还真想要推辞却又不知如何推辞,正是两难之际却又听闻:“你不是要找失散朋友吗?要去圣城成为有名的乐者才行,没有乐器怎么可以。你拿着啊!”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柳默然无处反驳,更何况已经欠着苏赫的情谊了,不想在欠着苏赫的东西,只是道:“这么贵重,我如何收得,这份礼我心领了,你拿回去吧!”
苏赫听闻,变了变脸色,有些委屈道:“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在满堂红时候在最美丽的紫薇树下用这支笛子,只为我吹奏歌曲,那一天这首歌就会属于我。这么小的愿望难道都无法达成吗?”苏赫语气渐低:“你一定这么残忍的要让我亲口说出来吗?还是你真的不知道在紫薇族的满堂红时男孩送女孩东西意味这什么?我没有让你送我东西,只是想要一首歌曲,虚幻的抓不住的歌曲,明明知道你对于我就像是空气中的歌曲一样,听得见却看不见,看得见却抓不住。就当满堂红是一次契机,给我留一个初恋的念想行不行。”
柳默然心慈,更是受不住女孩子这样要哭的表情,于是笑着接过青玉笛,拍了拍这个一如初见时清纯的小女孩的头顶:“不哭了,哭花了可就不漂亮了。这笛子真的很好,我收下了,定会在满堂红时送你一曲歌曲,只为你而谱的歌曲。”
“真的!”苏赫擦干眼泪,露出天真的面孔:“不许食言,那听说你认识一个故人和我长得很像。有多像?性格那?那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的爱人是怎么样的?不会不告诉我吧!别担心啊,我只是想要了解你而已。”
苏赫的变化太快了,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柳默然有种扶额长叹的冲动,只盼着溪渊快点来解救他。却听苏赫问起‘爱人’两字,心中竟也涌起了淡淡的喜悦和哀思之情。
随手拾起青玉笛,本是不大会吹笛子的他,青玉笛一入手,竟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身体的行动快于思考,笛子已然放在口边,不假思索的韵律自然而然的生成,优美的曲律轻飘飘的随风传出,哀思深切,直击心灵深处,这样的悲愁,无法言喻,无法表达,静寂了时空,停止了时间,唯有那纵横千古的悲凉,温婉缠绵环绕耳际久久不绝。苏赫早就不知道何时已然没了声音,伸手触摸脸上,冰凉一片,泪水也不受抑制的喷涌而出,止不住的流。
一曲罢了,他伸手按住心脏的地方,那里在丝丝的疼痛,虽然缓慢不剧烈的疼痛却持久的麻木着心灵,这样的痛更是折磨身体,吹的时候,柳默然似乎觉得这笛子本就应与他合为一体一样。那种悲凉深深的砌入心脏,入骨三分。清泪滑下,落入笛子上,似乎有着魔力将清脆的水滴声放大,惊醒了沉醉其中的人。
苏赫失魂般的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柳默然沙哑的回:“我,不知道。”
“你哭了!”待听到着沙哑的声音,苏赫才诧异的指着柳默然问。
“你从哪里得来的笛子?”柳默然没有回答,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无意中在山里捡到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赫心虚的错开双眼。
“没有,我很喜欢。”只是觉得这笛子本就融入了我的身体一般。
苏赫笑的不自然:“那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既然喜欢这支笛子,就好好练习曲子,待满堂红一定要表演给我看啊!”苏赫仓促的离去和刚听闻曲调赶来的溪渊撞了一个满怀。
溪渊皱着眉头看着苏赫离开,转身眼神便碰触到柳默然手中的青玉笛,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讶,却很好的掩饰掉:“刚刚是你吹的笛子。”
“是呀,你也听见了。”红狐狸华夕感觉到这深深的悲哀,呜咽着跳上柳默然的怀抱,让柳默然转移了注意力。
“苏赫给你的?”
“是啊,你也觉得这笛子很特别?”
华夕不满的呜咽着,柳默然怕摔坏了青玉笛,小心的收好,全身心的抱着华夕,华夕这才满意,舒服的躺在柳默然的怀里。
溪渊随口‘嗯’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眼神中看着那笛子满是担忧。他转身离开想要追上苏赫问清原由,这紫薇族的密宝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却意外的看到苏赫在质问袁哀袁长老:“袁长老,你不是说这笛子应该交到他的手上,是紫薇族送给他的礼物,可是为什么他会吹这样的曲调,悲伤到天地都毁灭的感觉。”
“很好,苏赫,你完成了任务,东西交在他的手上就好了,其他的不是你该管的。你只需要记得,只要让柳默然收了笛子,老婆子我就有办法留下柳默然。只要他留下了,你们每日相处,还愁他不会喜欢你吗?”袁哀长老拄着拐杖心情分外的高兴道。
“不一样,长老不对,你没有见到柳默然碰到笛子的那一刻起,就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吹曲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这不是人能吹出的曲子,说是神之曲子也不为过。袁长老你从哪里得来的笛子,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袁长老被苏赫问的有些烦躁,刚想发火却听见冷冽的声音传来,溪渊从后面迈步出来:“是‘战殇’,多少年了,竟还能听到这曲子。这东西还是交到了他的手上,果然天命不可违。我溪渊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你会走这步险棋。你就不怕柳默然不履行自己的责任,拿着青玉笛永远的离开,而不会是像你所计划的那样永远的留在紫薇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