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凄惨的尖叫从屋内传来,我吓了一跳,只见一名妇人满身是血的打开房门,屋内的惨叫连连,妇人关上房门,转过头见贺茂忠行站在门外连忙跑过来哭喊道:“老爷,不好了,夫人难产,夫人和孩子……也许……只能保住一个!。”
贺茂忠行一听,浑身颤抖脸色惨白道:“那……就。不要……孩子,只要……保住夫人就好。”
可能是因为颤抖的太厉害,所以连话都有些说不太稳。妇人一听,眼泪流的更加厉害:“可是夫人要奴婢转告与您,如果您不保孩子而保她的话,夫人就立马咬舌自尽。”
贺茂忠行听后沉默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微红,身体已不再颤抖,可是站在他旁边的我看到,他紧握的拳头有些许红色液体流下。
“那就尽全力的保住孩子吧。”刚说完,妇人就转身跑回屋内,可能是因为人全部在屋内,所以此时谁也没有看到,贺茂忠行在说完后流下的眼泪。
而现在的我却知道这是必然的,因为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夺走母亲生命的孩子,就是平安时期有名的人物,贺茂保宪。
第六章:沉默
屋内惨叫连连,屋外诡异沉默。我瞟了眼贺茂忠行紧绷的身体,微微叹口气。飘到他面前,看着他如自虐般的咬着自己已经血迹斑斑的嘴唇,不忍的抬起手想要拍拍他肩膀安慰安慰,可是伸出的手僵住,忆起自己是无法碰触到他的,黯然的放下手。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寂寞。
突然,一声洪亮的啼哭打破了沉默,关闭许久的房门渐渐打开。先前的妇人抱着裹着棉袄的婴儿慢慢的走到贺茂忠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痛哭道:“夫人已经仙逝了……”
听着妇人悲痛的哭喊,贺茂忠行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妇人怀中的婴儿。伸出手抱过还在哭泣的婴孩,越过妇人,一步步缓慢的向屋内走去。看着他没有波澜的面容,我越发觉得沉重,越平静就证明他越痛苦。看着他身影已经不在,抬步跟上他,刚飘进屋浓厚的血腥味就铺面而来,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发现四周的桌椅凌乱不堪,地上放着几盆装着血水的铜盆,床边还有几个婢女跪在地上低低的哭泣着,而贺茂忠行抱着婴儿坐在床头边对着躺在床上的女子诉说着什么。
刚想飘过去听听,可是随后想起自己是个大男人,进女人的产房已经是很不好的了,如果现在过去看到不该看的,那不多好意思的。想了想还是出去吧,反正这里的血腥味让我有些不舒服……
在外面呆了一会,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感觉到有些无聊。看了看四周,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好好逛过,反正现在知道贺茂忠行住哪里了,也不怕找不到他。还不如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个时代。抬起头,看着高高挂起的圆月,这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抬起轻飘飘的身体,慢悠悠的往外飞去。
刚出贺茂宅就感觉不对,回过头,就见贺茂宅被一个白色透明的圆球笼罩着。好奇的伸出手去触碰,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的宅院并没有这种东西。这才明白,原来是结界。果断的收回手,既然弄明白了就没必要在研究了,反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种东西就像空气。
夜晚的街道并没有像白天时的热闹,反而清清冷冷,没有一丝人气。看着旁边一座座屋舍紧闭的样子,猜想到可能经常妖怪都喜欢在晚上出没,所以只要天一黑就不会有人出门的。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无奈的感叹到,做人真不容易阿。
怎么回这样呢?明明刚才我还在外面飘,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让我看到这样的景象?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压在一名女子身上,身下的床位微微晃荡,粗喘的呼吸声和诱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
我看着眼前上演的现场版的春宫图,有些纠结,虽然本少爷看起来像个小学生,但是本质上还是一个18岁的正常男人,这样的景象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有欲望,我也不例外,但是另我纠结的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他们的正中间?更让人郁闷的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头顶有着九个戒疤?这不明摆着的是个和尚嘛。刚想转身就走,可是一道寒风吹过,让我猛的打了个寒颤,明明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我,现在为何有了感觉?
感觉背后有视线盯着我,回过头,只见,一只血红的眼睛透过门缝睁大的看着我。
慢慢的鲜血流下……
第七章:惊吓
“啊~~~~”我脚一软,猛的跌坐在地,抬起微微有些发颤的手,指着正在流血的眼睛大叫。不要说什么一个男人这么没出息的被吓到,换做谁也会被这种情形吓到,实在太突然了,虽然在来时就已经做好见到这些东西的心里准备,可是当真正看到时,无论如何都无法不产生恐惧。
站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瞟了眼旁边正在做活塞运动的和尚,朝着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走去,直接穿过房门,看清楚眼睛的主人,愣了一下,我一直在想,有着这么恐怖的一双眼睛,那拥有它的人也应该是个很恐怖的怨灵才对,为什么完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除了有着一双恐怖的眼睛外,其他的都很正常,没有恐怖的手脚,也没有满身是血。相反,她穿的很华丽,连样貌都十分清秀。如果不看眼睛,完全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类。
我在心里稍微送了口气,见她还死盯着我,有些头痛的开口:“小姑娘,你刚刚吓我一大跳,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呢?”
“你很奇怪,明明和我一样是幽灵,但是为何没有一丝鬼气呢?你不像是妖怪,也不像是幽灵,你到底是什么呢?”悦耳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一丝疑惑,她歪了歪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解的问道
我刨了刨头发,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其实现在的我也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我这种样子算什么,我不被人类接受,也不是妖魔鬼怪的同伴,那我到底算什么呢?这个世界上,有这种样子的人只有我一个,有种孤独感围绕在心房。我摇摇头甩开这种感觉,现在的我只要完成任务回家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回过神,见她还在等我的答案,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我可以说是……
我走到她面前,比她矮一个的身高,使我更像一个小孩子。抬起头对她灿烂的笑道:“因为我是式神阿。”
“可是你的气息和其他式神不一样阿”听到我的回答,她更加疑惑了。
我摇了摇手指,望着她认真的说道:“真的哦,我是式神,只不过于其他式神有些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