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情景一样。
但等他明白了自己的内心,忽然又是一呆:他几乎不能理解,自己究竟为何如此热衷于……逗弄一个男人?
傅听欢:“……”
傅听欢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他几乎立时就冷笑起来:“萧见深,你以为我没有武功便不能杀你?”说罢一刻不等,自腰间一抹,竟摸出了把缠绕于腰带之上的软剑!傅听欢内力精神,平素以音杀之功行走江湖,少有人敌,正如江湖中人不知道他还精于医毒一样,世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傅听欢在剑招之上同样非同凡响。
但萧见深此刻知道了。
他呆于床上,只见暂时没了内力的人一剑刺来,有若天外飞虹,如光矢掠空,倏忽而至。
以萧见深之能,此刻也不敢再局于床榻这等狭小之地,而是翻身掠出,站到了卧室之内。他的双足刚刚沾地,飞虹于半空一转,如影随形而来。
萧见深张目看去,但见对方依旧站于原处,这一手剑法似落木萧萧长江滚滚,团团剑影如花盛放,而在剑影之后,傅听欢闲庭信步,人如君子,衣带当风。
萧见深并未还手,闪躲之间喝了一声‘好’,说:“刚中有曲,曲中宏大,此当为君子之剑。”
不想此言一出,听见了的傅听欢却神色一变,心随意动,手中招式也变得y-in狠诡谲路数刁钻,招招不离萧见深身体要害之处。
萧见深此时依旧不曾还手,只以步法在屋内闪躲。他很快就意识到傅听欢不悦自己的剑法被说成君子之剑,便故意笑道:“虽剑走偏锋,行迹处似羚羊挂角,有浩荡之风,你幼时练剑,当是以某中正浩然之剑法入门……”
傅听欢真如羚羊挂角,一招刺向萧见深双目!
又一次两者相近。
四目相对。
萧见深微一偏头,闪过了直s_h_è 向自己眼睛的剑锋,但剑锋旋转之间所带起的森寒依旧削断萧见深几丝飞扬起来的长发,几缕发丝在空中倏忽扬起,复又落下。直到此时,萧见深方才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以两指夹住对方剑尖。
两人一触即分。
傅听欢似将手中三尺青锋舞得越来越有感觉,最早时候还残存的些许虚浮在这时候早就沉稳强劲所取代,强劲之后,他的剑亦不再只是残影,而是每道残影都带起了风雷之声。至此之时,内力随血液一同在体内涌动,然后如潮水般以浩荡之态将体内所有明处的禁制一举冲开!
萧见深见对方体内热气蒸蒸而上,便只x_u_e道中的禁制已被冲开,于是便一晃出了战团,径自坐到了靠窗的长榻上,说:“刚才一场试剑,你全身血液奔流,冲开了明处的所有禁制,而还有部分暗处的禁制在你背后,需要我重新一一解开……”
功行过后,傅听欢只觉全身酣畅。他听见萧见深随后的话,便径自走到对方身前坐下,却并非长榻之上,而是萧见深的足前,然后他将自己的头趴在对方的膝盖之上,撩开头发露出后背说:“快点。”
话音落下一会,傅听欢不见萧见深动手,又有些不解和催促道:“还等什么?”
这时闭合数日的窗户被推开,屋外的新枝伸进来,枝上有诱人的翠绿之色。
卧在自己膝盖上的人神色懒懒的,他散开了长发,头发顺着外侧蜿蜒落地,似一潭墨泉,自天泼下。既泼在地上,又像泼在萧见深的心中,如此搅乱了一池净水。
萧见深微怔了一会,才将手落到傅听欢的肩胛处。而后又从对方的肩胛一直来到对方的腰侧,劲瘦而结实的身躯便隔着衣物,舒展在他手掌之中。
异样的感觉几乎在顷刻就占据了萧见深的脑海与身躯。
他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解开了所有x_u_e道,手掌就立刻对方的背后撤离,本意是想远离诱惑,但行动有悖意志,离开傅听欢背脊的手掌根本没有回归到萧见深身侧,而是又停在了对方那顺滑如丝的长发上。
这不是萧见深第一次碰触傅听欢的长发。
但每一次他好像都这样爱不释手。
他沿着这头乌发轻轻抚摸着傅听欢的侧脸和脖颈,他感觉着自己心中的情绪,见膝盖上被解开了所有禁制还懒懒散散没有爬起来的人,忽然问:“刚才我说你没有武艺更好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瞬间想过,我会不解开你的封禁?”
傅听欢自萧见深膝头抬眼。
明亮的日光自窗外打在这人的脸上,那一张面孔,全荡漾着光的明艳与骄美。
傅听欢唇角弯了弯,鲜花就自枝头落入他的唇际:“没有。”
一句话落,几息之后,他又悠悠说:“你不解开我的武功禁制又想干什么呢?将我留在身旁吗?萧见深……太子殿下,似你这般人物,只要肯纡尊说一句留下,这天下虽广,山河虽大,只怕也找不出一个能狠心拒绝之人。”
“那你呢?”萧见深自然而然问。
“……”傅听欢,“我……”也……不能。
萧见深,我也不能。
此时无声胜有声。
傅听欢怔怔地抬头看着萧见深,虽什么都没说,却像将什么都说尽了。
于是那朵花便又自傅听欢唇角落入了萧见深心中。
熟悉而又陌生的冲动开始在萧见深体内汇聚,他这时骤然明白了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他好像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欲望,但又好像已在梦中亲身经历这样的欲望。
那样如花如水,如星如月。
萧见深手中忽然用力,将跪坐在地上的傅听欢揽入怀中。佳人入怀,两身热流交于一体,萧见深一振衣袖,便将长榻上的矮桌及桌上种种东西抚散在地,当啷不绝的溅落声中,他将傅听欢压在了长榻之上。
靠窗的长榻不过一人多一些的宽度,两人青红的衣摆招摇着自榻上滑落地面。
萧见深凝视着躺在身下的人……没有声音,也没有拒绝……他俯下身,对方便顺从地闭上眼睛。
于是亲吻就落到了唇角。
还是像花像水,像星像月。
蜜一样甘泉开始泊泊地流入萧见深的心中,又仿佛心中早有了一泓清泉,正自滋生饴人的佳酿。
他抚摸着傅听欢的轮廓,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软得不像是男人的嘴唇,和喉中并不分明的特征。
他的手一路往下,一层一层地解开傅听欢身上的衣服,当所有裹缚于人体的矫饰都褪去之后,他看见了完美如神明创造出来的身躯,以及身躯肩胛处浅浅的一道红痕。
那似美人口中的胭脂,又像凤凰头间的红翎。
萧见深俯身下去,就着那道红痕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s-hi漉的感觉便从皮肤一直传递到心间,让傅听欢心脏都连带着颤抖起来。
“疼吗?”萧见深问。
“……你呢?”傅听欢的手指同样抵在萧见深曾被他刺入的胸口处。
“唔——”萧见深便笑道,“罢了,以后你刺我我不刺你,省得还要心痛两次。”
“以后不会了。”傅听欢顿了顿,“我记着,回头抵你一次。”
“已经是回头了。”萧见深轻按着那抹红痕笑道。
傅听欢不再说话,伸出手扯去萧见深身上的衣服。
一件一件的衣衫委顿在地,自窗外s_h_è 入的阳光开始直接洒在人皮的皮肤上,于是人体所感觉到的灼热便再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内而生还是自外而生,抑或两者兼有。
萧见深的指腹一路从对方精致的锁骨触摸到对方胸前的突起。
淡色的地方在被短暂地搓揉之后就涨红硬挺,像是从沉眠中惊醒,也像是花朵在一夜之后突然绽放,而他所要做的,仅是让这样的绽放更美,更艳。
傅听欢的嘴唇微微抿着。
他的一条腿曲了起来,借以掩饰欲望处的紧绷。
但这样的掩饰毫无意义,萧见深抚着傅听欢腰腹的另一只手向下一伸,便c-h-a入对方腿弯之处,将对方曲起的那条腿抬起来,骤然的力量几乎让傅听欢也跟着吃了一惊,连身躯都微微上扬。
但他很快被人重新压下。他感觉到自己的紧绷之处已被带着些许硬茧的手掌握住缓缓搓揉。
他抽了一口气,抽气中还带着一点古怪的笑意。
像是忍耐不住的愉悦,又像是有些分辨不出的哽咽。
萧见深将傅听欢的一条腿压向他的胸口。
以习武之人柔软的身段而言,这样的动作没有任何困难。
但这样的动作之后,那种门户大开被人随意观赏亵玩的羞耻感,却比任何刀枪剑戟都来得更能穿透人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