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似乎也不能完全阻碍那些已经找到了突破口的无意义声音,傅听欢连番尝试却根本忍不住之后,索x_ing就不管它们了,只恨声说:“蠢货……哈……连谁和自己……呜——上床都——不知道……”
他的口吻里充满了鄙夷与嫌弃之情,却没有多少愤怒,更遑论心酸。
所以萧见深也笑起来:“但我现在知道了……我竟不觉得惊讶……仿佛理所当然便该是你……”他浅浅地呼出了一口气,正是欲望紧绷到极致,将要忍耐不住的感觉。
他的手指早已被傅听欢紧绷处溢出的液体给染s-hi。
他将这样的s-hi漉涂抹在傅听欢的欲望上,没有完全涂完,于是又抬起来放在对方的唇边。
他还在说话:“之前我们说到武功的封禁上……其实我确实那样想过……想将你留下……没了武功你就不会一飞就不见了——”
刚才百般忍耐却克制不住的呻吟在这时候忽然中断,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塞住了傅听欢的唇舌。
他一阵恍惚,侧头看了萧见深一会,在同样的恍惚中低头,将染了自己液体的手指含入口中。
喉咙有些痒。
自己的味道、萧见深的味道,同时被舌苔感觉,冲上天灵。
他还听见萧见深微哑的声音说:“你说孤纡尊说留下,这世间就没有人舍得拒绝……孤却不这样觉得。”
萧见深又道,“孤不觉得对什么人说留下,是纡尊降贵,孤愿意对人说留下,只因为孤想要他留下,希望他留下……这是一个……孤从未体会过的,很好的感觉……”
“听欢。”萧见深顺从自己的内心,又温柔、又恳求,只看着傅听欢一人这样说,“留下来,好吗?”
紧绷的弦在这时锻炼。
傅听欢无从忍耐,欲望淋漓s_h_è 出。
他喘息着,像整个人都被解放了那样瘫下去,但留在他体内的阳根微微一抖,接着狠狠向前冲击,每一次都撞到他体内最深的那一点上,然后埋首在那里,将欲望发泄。
滚烫的液体进入身体的最深处,是另外一个男人j-in-g液。
像女人一样。
傅听欢闭上眼睛。但他竟不觉得难以忍受,他只觉得自己荡漾在无边的春水中,这样的春水如暖阳入身,让身躯的每一处浸没在微醺的花酒之中,随波逐流,不能挣扎。
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
但他答应了,清清楚楚地一声“好”。
不能拒绝,无法拒绝。
我答应,我留下。
萧见深,你简直……让人无从抗拒。
这一日到后来,金乌西落,月兔东升,两人从长榻一路来到床笫上,几乎精疲力尽。
萧见深揽着已经陷在无边欲海而神魂颠倒,神智模糊的傅听欢亲了一口,而后带起被子,一通歇息。
傅听欢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
他站在世界的正中央,一侧绿Cao如茵鲜花遍野,一侧白骨累累尸山血海,他想要往前,可来自身后的莫名力量始终束缚着他,而与此同时,黑水漫上来,漫过的他手足胸膛,来到他的眼耳口鼻。
窒息之中,傅听欢立时醒了过来。
窗外的月散发着冷冷的光。身前的萧见深已经陷入沉眠。
对方在毫无防备地沉睡的时候,看起来简直——像孩童一样天真。
傅听欢的手指在萧见深眉间落下,他看人看得入了神,连自己俯身下去亲吻对方都不自知,还是沉睡中的萧见深因感觉到有人接近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把傅听欢惊喜。
亲吻还没有开始就被打断,他听见了自己身体不满的叹息。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这样的叹息,而是将手在床榻上轻轻一撑,就自床上跃过身前睡着的人,无声无息地落入地上。
他还浑身赤裸,身上的每一处都被烙下了痕迹,动一动就像是要散架那样的酸疼。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套到身上穿好。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萧见深,而后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这一走便是趁着月色一路出了东宫又出了城,在城郊,傅听欢抬手放了危楼的召集令,在原地等不过片刻,闻紫奇就自道上出现,她看见傅听欢猛地松了一口气,说:“楼主,楼中近日接到楼主令的调动,因联系不上楼主,所以先按照对方的指示行动,收集——”
傅听欢抬手止住闻紫奇的话。他说:“那块楼主令我已送给我平生……”这一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更轻不可闻,好像刚刚溢出嘴唇,就消失在了清冷的月色之中,“以后见令如见我,且照着他的吩咐去做吧。”
“是。”闻紫奇道。
傅听欢又道:“你先回危楼,我随后就至。”
闻紫奇便不再说话,又一行礼,便往来时之路走去。
此时天高云阔,月朗风清,近处林木森森,远处群山起伏。
傅听欢负手站在此高处,将这天下的山川都尽收眼底。他轻轻阖了眼,往昔与萧见深相处的一幕幕轮回出现在眼前。
留下吗?萧见深问。
留下。傅听欢回答。那一瞬间的意乱情迷,或者说只要还面对那个人,他就无法拒绝。
可最后还是要走。
不能不走。
他无法面对这样爱萧见深的自己,就像当年无法面对那样爱父亲的母亲。
他在这山巅站了很久,直到夜风将身上所有的灼热都吹凉。
他方才苦笑起来,自言自语:“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言犹在耳,足尖一点,整个人已化作一只红色的大鸟,自山间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见深已经醒了。
枕边另外一个人的位置犹有余温,这样的余温衬得东宫前所未有的冷清。
他自床上起来,在地上捡了衣服披在身上,而后问躬身呆在外头的王让功:“出了什么事?”
“是梁首辅的事情。”王让功轻言细语,“首辅今夜在家中饮毒酒自杀,人现在已经死了。”
“厚葬。”萧见深淡淡说。
“还有宫中的一些事……”王让功又小声说。
“说。”两人的对话之间,萧见深一路向外,穿过前后宫殿,来到殿宇之外的那株大树之下。白日间,正是遮住大树将自己的枝桠探入窗内,而他与傅听欢正在这枝桠之下合欢云雨。
“是陛下。”王让功的声音微弱却清晰,“陛下下午在大殿上吐了血之后,回头被安置在日常的寝宫中,本有太监和宫婢上前服侍的,但陛下醒来之后却大发雷霆,将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殿中就传来碰的一声闷响,宫娥再涌进殿中,只看见陛下触柱倒在血泊之中……以血写了……”
“继续说。”萧见深道。
夜晚的流光照在面前的遮住大树上,树没有了白日明亮的色彩,反生出一种暗幽幽的魅色来。
他听见王让功说:“写了‘孽子不得好死’……”
萧见深的呼吸一直是平稳的。
他的情绪也好似没有一丝的波动。
但天空上突然飘起了细雪,白色从夜空纷纷扬扬而下,很快将暗夜点缀得明亮起来。
在这样的明亮中,面对着面前这一株大树的萧见深轻而易举地被拉入了同样飘着飞雪的过去。
那是他尚还年幼,还跟着师父在江湖中闯荡的时日。
天下并非始终承平,边关并非坚不可摧。在骆家君因为骆皇后而被打压并离开边关困守京师的那几年中。萧见深曾和师父来到过边关。
他们来到的那一日正是外族铁骑踏破城墙入侵城池的那一天。
火光如星光开满大地。
哀求声,呻吟声,狂笑声,欢呼声,种种声音汇聚成一道苦难又疯狂的洪流,交缠着直冲云霄,而后天也承受不住,飘扬着落下硕大的雪点来。
萧见深与师父站在一处城池的高处。
他看见狄人用刀剖开怀孕妇人的肚子,让里头的一团血r_ou_淌在地上。
他看见狄人以绳索捆住不足六尺的孩童,拖在马后生生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