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小气吧!”柳公子见自己的计划告吹,心里有些不平,暗自埋怨铁面的不近人情:“放心,就算你长得很难看我也不会厌恶你的,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铁面停住向乱石林中穿梭的脚步,站稳转身,眼睛盯着柳公子道:“看过我真面目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肯为我牺牲一切的人。你想做哪种人?”
柳公子的目光看向铁面的方向,视线却穿过了铁面直直的望向乱石群的后方,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食指指向那里。
铁面见到柳公子的异常,察觉有异,迅速的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意外地看到十几个身无寸帛,树叶遮体的手拿木棍,木枪的野人正观察着他们二人。他们个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披散的头发编成成百上千的细辫子,腰间围着树叶,野兽的皮,手中拿着尖利的石器和木棍。二人看到这样一个场面立即想起传说中的野人,只有在极其闭塞的地方才能出现的这样的还未开化的种族。眼前的十几个大汉就是还未开化的野人,他们的世界观里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他们没有太高的智商,有时候却又团结的共同围打一只猎物。狩猎时一般不会出现分歧,只有在分猎物分的不均时候引起双方的战争。野人终究是野人,没有太多的人的情感。
论实力,野人并不可怕,然而柳公子的第一选择依旧是跑路。铁面显然并不把这区区区几个野人放在眼里,只要别人不犯他,他也绝不会去犯别人。柳公子显然已经想到铁面看见野人时的反应,他伸手抓过还在不以为然的铁面,带着他逃跑。
野人虽然不可怕,但是遇到他们还是要躲的,野人太过于不要命,他们不在乎生死。而且越是血腥越是兴奋,很多人都说,这样是最难,也是最缠人棘手的事情。
最可怕的人不是多么坏的人,而是不怕死的人。
柳公子强拉着铁面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远,只看见眼边的景色在不断地变化,不知何时周遭以是一片花丛。
后面的追兵在花丛的前边停下,止步不前。若是细微观察可以发现他们甚至再向后退去,然而两个人可是没有时间观察追兵的变化,只顾得上往前奔跑。
柳公子拉着铁面一路狂奔,越过花丛不久才发现土着野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花丛外离去了,柳公子才放开铁面的手,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刚刚路过花丛,那浓烈的花香,香气熏人,柳公子有些厌恶的闭了气,这一会,呼吸到新鲜空气方才觉得好些。
然而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身后人越来越沉重的喘息,竟像是受了重伤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柳公子一惊,转身回头却见铁面大口的喘息,眼中早已失了清明,似是嗜血的野兽,盯猎物一般的盯着他。
柳公子见他这般摸样心中一滞,也顾不得许多,忙疾行上前:“你怎么了?”边说边伸手去拉他,碰触之下才发现,铁面的身体十分的烫,他紧握着拳头,紧抿着嘴唇,呼吸粗重,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铁面此刻还有些清醒,感受着眼前人稍冷的体温,清新的气息,忙后退一步,这一切都引得他体内热血翻涌,他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推开眼前的人:“走,离我远点。”
柳公子脚下一软,冷不防的竟被推倒在地。此时倒在地上的柳公子才猛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竟略微察觉体内灼热,浑身酸软无力。他暗自一思索,想起那些土着野人把他们逼至花丛就止步离去的情景,问题出在花上,那花是,那花香那么刺鼻,花是情花紫血魔蓝。思及至此,柳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紫血魔蓝,花香刺鼻,吸入可使人产生幻想,是不可多得的极烈的情药。重此毒者,若不能及时得到舒缓,会气血翻涌,吐血而亡。
当柳公子认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心猛地一跳,转头惊愕的看向铁面,此时铁面的面具也因为灼热而撕扯在地,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脸色绯红,青筋尽露,垂首低喘。此时的柳公子竟也觉得自己是饥渴难忍。柳公子因为在花丛时候,闭了气息,闻到的花香较少,反应比较慢,还可以控制自己,想着如果用内力可以压制体内翻滚的气血。可是看到铁面,却不知当如何办,直觉的不能留在这里,忙爬起来向远处走去。然而还未等爬起来,就被铁面一把扑倒在地。
铁面的整个身体压了上去,低头寻找身下之人的脸,胡乱的亲着,柳公子强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想要用力的推开铁面。然而铁面已经完全被药性迷了心智,力气之大的似要将身下之人撕碎,这样一来引起了柳公子体内的药性发作,一时间脑中轰然炸响,身体发烫,闷哼出声。
柳公子不出声还好,这一声引得铁面更加用力,痛感顿时传来,想是受了伤,柳公子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再也顾不得什么,右掌聚力,一掌拍在铁面的肩头,迅速分开两个人的距离。
然而铁面怒吼一声追了上来,用力搬过柳公子的肩膀。此时的铁面因为药力发作浑身燥热的原因,已经半褪了衣衫,柳公子回首见了,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眼神忙看向别处,却无意间看见了铁面的腰间,那是一块半截的碎玉。
柳公子愣住了,就在这怔愣的半刻,柳公子又一次被铁面压住。铁面一手胡乱了撕扯着他的衣服,蛮横无比,没几下那华贵的衣服已然破碎离体。
狼狈的柳公子,眼神迷茫,任他摆布,口中隐隐呢喃着:“刃,是你吗?”
铁面似乎听到了那句话,顿了一下,没有恢复神智。痛的柳公子浑身轻颤,流下灼热的泪来,却依旧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他脸色惨白,胸口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想到很小的时候那个人的泪水,那个人离去时的话语,那不瞑目的双眼,那苦苦的挣扎,那一遍一遍的叮咛,他苦苦一笑:“母亲,怎么办,我本不想走上你这条路的。”
鲜红的血,更加刺激了铁面的神经,在看不到身下人痛苦的泪水,看不到那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孔,看不到那劈裂的指甲。蓝发浸着泪水汗水与铁面的黑发相互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