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心里一边一直为柳默然不平,一边心疼着从小苦命的主子。至今不肯改口仍旧叫柳默然为公子。
柳默然放下手里的棋子,旦笑着:“夜袭,你有做的新花样了,都说了不用这样麻烦的。”
“才不是,做饭,做点心是我的喜好。还有就是公子这两日吃的太少了,是我做的不好,不和公子的口味,到时天天在担心饿着公子。”夜袭敏感而聪慧,察觉到这几日气氛的低沉,故意说得轻松一些。
“不,你做的很好。”柳默然不好拂了夜袭的热情,随意拿起一种糕点,机械的往嘴里吃着,也不知道喝口汤。
夜袭看着,心里便难受些,自小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知不觉的嘴角就耷拉下来,快要哭出的,拍着他的背道:“公子,你别吃了。”
柳默然也着实有些噎着了,顺了顺气息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吃。”
“公子心里不难受吗?何苦这样苦着自己。明明心里惦记着,明明有心的,却这样对面不相识的,我看着你们这样都觉得难受。我们主子自小身世坎坷,如今又莫名的失了记忆,做了这些对不起公子的事情,万望公子莫要怪罪于他,我相信拿这些事情一定不是出于主子本心的意愿的。”那么快乐的夜袭突然的毫无掩饰的抽泣起来。
柳默然初时诧异,看着夜袭的眼神却见见的明了,在异国他乡遇见这样的一个人,有些感动,便真挚道:“谢谢,谢谢你夜袭。”
夜袭连忙摇头:“我就是觉得若是真心就该在一起。两个人明明都是有心的,却偏偏,”
“你喜欢他?”虽是问句,但其实柳默然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
夜袭没有否认,正视他的眼睛,勇敢的回答:“我喜欢他,也心疼他。公子日日没有精神,主子却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失去了他最初的目的,整日俗世缠身,头疼的次数却是加重了。我想着若是他将来知道了曾经这样对待过公子,怕是会内疚的,我不想他后悔。下人本是不该罔论主子事宜,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
“你喜欢着他,还能如此面对,没有嫉妒也没有不甘心,我很佩服你。”柳默然难得的认可了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方好。无关其他,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夜袭反倒是有些小女儿般羞涩的笑了笑,平静道。
“你的心地是如此的纯真,宽广。你这样真的很好,其实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便是懵懂无知的孩提时代了。”柳默然清淡的说着,眼神却显得虚无般似乎是陷入了那些遥远的回忆中。
“公子谬赞了。”夜袭却似无所察,突然提高了音调语气欢乐的道:“公子,有一个喜事要告诉你。公子可还记得曾经在凡檀城救下的女子吗?”
柳默然一愣,后微微一笑道:“记得,是叫紫竹吧。听说是顺辉帝国人士,后来跟着冷玄刃回了家乡了。”
夜袭狠劲的点头,十分激动的道:“是的。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就是紫竹。当年家道中落,我和姐姐两个人分散,被分别卖走,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会在相遇。苍天有眼,这一次让我们姐妹再次相逢。”话未说完,泪以两行:“夜袭再次谢过公子了。”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柳默然连忙把她掺起来,眼睛里却晶亮的闪了闪:“真是喜事,恭喜了。”
“紫竹姐姐很是记挂着公子。”夜袭擦了眼泪笑道:“多次想来看望公子,却因为公子的身份,被阻止在外,只能托我照看公子。”
“难为她还记得我,回去记得告诉她,不要记挂我,也不要想着来看我,如今我的身份如此敏感,处在非常时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他毫不留情的拒绝让夜袭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只道了声是,边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砰’ 地一声,惊了柳默然一跳,他毫不设防的看到多日不曾见过的冷玄刃正怒发冲冠的横冲直撞进屋子,一进来就踢翻了门板,对着柳默然冷嘲热讽道:“你还真是不简单啊。”
柳默然很好的掩饰了眼里的神色,温文尔雅不失风度的含笑道:“不知辅政王来此有何贵干?在下身份卑微,又身陷囹圄,莫要污了你的耳目才好。”
他看见他淡然的神色只觉得怒火中烧,猛地抓住了柳默然的脖领,危险低语:“瞧你长得还真是冰肌玉肤,滑腻似酥。”一边说着一便桎梏着柳默然的身躯,单手食指自他的额头向下滑动,到唇部:“桃花玉面,丹唇列素齿,倾国倾城又天生丽质,可惜了不是个女人。”
很奇怪的是,冷玄刃很容易被眼前的人扰乱心情,当听见夜袭为了他而求情,当下心里冒起一股火来,便不过脑子的找了来,很想当面质问他,很想知道他是否是一个拈花惹草的人。
被桎梏住的柳默然,心下一紧,狠狠摔过他的手,尽量平静道:“还请辅政王自重。”此刻只有柳默然自己只知道手心里有多少的汗水。
被拒绝的冷玄刃,怒不可遏地吼道:“柳默然,你装什么清高,说吧,你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的人为你说好话?你究竟是怎么利用这样的姿容勾引夜袭的?恩?怎么是我冷玄刃考虑不周,冷落了荣王世子殿下。”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柳默然猛地推开他,脸色气的通红:“冷玄刃,你莫要血口喷人。夜袭和你说了什么?你把夜袭怎么了?”
“这才几天啊,就惦记上了。你还真是靠了皮肉了不成。”冷玄刃冷哼道:“放心,不过就是打了几鞭子,关了黑屋子而已。你说背叛我的人,我怎么会轻易的绕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