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见在大广场的中间设置了一个木台,木台上白色囚衣异常显眼,一个年老的人跪在地上,腰杆挺的笔直,如此熟悉的身形柳默然怎么会不熟悉,正是老荣王柳旭。柳旭旁边站着面目狰狞一身红衣的刽子手正等着行刑人下令行刑。木台之下是被人缚着不得行动的柳锦安。柳锦安咬紧牙关,不吭一声,面色惨白的注视着木台之上的老父亲坚实的背影。
刽子手手起刀落像是慢动作一样,出现在柳默然的眼前,他似乎看见铁骨铮铮的老荣王柳旭回头冲着他的方向微笑,然后便是一片红色的雾气蒙蒙的充斥整个视野,老荣王的头在地下滚了两滚停住,眼睛没有闭上,血腥味充斥鼻尖。
“不。”绝望的喊出,奔跑而至,欲上前,却被两旁的士兵架住,挣扎不开。
“你个家国败类,来人绑了。”说话之人声音粗狂,又指着受到桎梏的柳锦安:“你是何居心?庇护国家罪人,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柳默然闻言看向先前的执刑之人,现在的指责之人,这人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蒋胜武。柳锦安显然也是看见了柳默然,连忙冲着柳默然的方向大声喝道:“你走啊,谁让你来的。”边说边用力挣脱,制住他的士兵没有防备,一时脱了手。
柳锦安恢复自由,一时冲向柳默然猛地推他,对他道:“大哥,你走,别让父亲死不瞑目。去平谷在也不要回来了。”柳默然却不动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尸首。就这一会的功夫蒋胜武手下的人就把二人团团围住,柳锦安一见便拉柳默然在身后护住。
蒋胜武很气愤,为了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失掉了两座城池,心里十分的不忿,更何况曾经二人就有过隔阂,这次说什么也要抓住柳默然回去给皇上柳承胤复命,当下下了命令,就要抓人。
平时温温柔柔的柳锦安也不是省事的,一边护着柳默然一边打了起来,柳默然双眼怒目而睁,嘴角咬出血来,清醒了头脑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当下动作麻利的自腰间抽出不离身的缚魂百炼索,也加入了战团,直奔刽子手而去。刽子手一身的肥肉,只是力气大写长相凶猛些,那里是柳默然的对手,不过两招便被缚魂百炼索缠住,几个呼吸之间没了性命。
柳默然的眼神冰冷,落在了蒋胜武的身上,蒋胜武很是好战,一见这个,立时激起内心里的战斗欲望,摩拳擦掌,抽刀翻身而来。看着二人颤抖一处柳锦安越发的着急,他想着必须要把大哥柳默然送走,完成父亲柳旭的遗愿。可如今这般如何抽的了身。
正是危急时刻,远处马蹄声传来,将军苏泽不远千里赶来,喝道:“都给我住手。蒋胜武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给我住手。”
那边早已经打红了眼睛那里是听他说住手就能住手的,苏泽也是武艺高强,硬生生的格挡住蒋胜武,将战在一处的两个人分开。周围的士兵闻声都住了手,柳锦安眼睛闪出一丝光亮,看着苏泽。苏泽扫了一眼柳锦安眼神里的意思是让人安心。他回首狠狠一推挡在身前的兵器,硬生生的把蒋胜武推得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便开骂:“你个混蛋,忘恩负义。当初没有我的提拔,能有你的今天,算是我瞎了我的眼睛。”
“大哥。”蒋胜武上前一步,叫苏泽大哥。
“我呸,你既然已经是别人的走狗,就已经和我苏泽没有半点关系。我苏泽受不起你叫我一声大哥。”苏泽满脸的厌恶,真是恨铁不成钢。
蒋胜武被这话激的脸是又红又绿,煞是好看,他大喝:“好,苏泽,你别后悔,今天这里只有官职,没有兄弟。你把人交出来,我放你走。”
苏泽冷笑:“都日不见,你智商是越发的低了,交什么人交人。看清楚情形,到是你,马上带你的人离开我放你一马。我的人可都在暗处伏击,一个不小心你的脑袋可就得交代在这里。”
“你眼瞎了咋的,没看见啊,他和他,一个是家国败类勾结外敌,一个是包庇罪犯,知情不报的。”蒋胜武指着柳默然和柳锦安喝道。
苏泽厌烦的拍掉他的手:“指什么指,青天白日的,我只看见良家百姓和堂堂荣王府的二世子,当今的大将军柳锦安。可没看见你说的什么罪犯。诬陷当朝大臣,你该当何罪?要知道二世子身份尊贵,流着皇家血脉,是尔等侮辱的了的吗?”
蒋胜武本就是没脑子的直肠子,被苏泽这么一说,一时哑口无言,只是指着苏泽:“你,你”你了半天。
苏泽上前一步,喝道:“还不撤兵!”蒋胜武也知道情势不妙,当下将大刀摔在木板之上,恨恨的带兵离去。
第34章:破镜安能重圆
柳默然直直的踏上木台,不顾此时情况的紧急,眼里除了木台之上的尸身再无其他。他双手捧上柳旭的头颅,颤抖的伸出手掌扣在柳旭的额头上向下滑动,企图闭上那尚未曾瞑目的双眼。他勉强的将身首异处的尸身拼凑在一起,紧紧的抱着,指节抓的泛白。
柳锦安站在柳默然的五步之遥,看着这样的失魂落魄的大哥,再也没能忍住,他缓缓上前走去,眼神注视着身首异处的老父亲,伸出一只手握紧柳默然的肩膀,缓缓道:“大哥,父亲已经去了,让他走好。”
柳默然纹丝不动,似乎耳中再也听不见声音,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事物,整个人将自己生生的封闭了。柳锦安用力的晃动柳默然,大声道:“柳默然,你给我清醒清醒,父亲是为什么死的,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他是为了你,他要你平平安安的,在不走就走不了了。不要上父亲白白的牺牲性命!你要是柳家的人就给我振作起来。”
柳默然无神的双目渐渐有了焦距,眼中尽是狠戾,骇了柳锦安一跳。天空阴云密布,不多会便是黑云压城之势,苏泽站在一旁,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四周稀稀落落有可疑的人探头探脑,无意中触到苏泽的目光便缩回视线。苏泽上前,在二人近身处道:“情况不妙的赶快走。”说时迟,那时快,大雨瓢泼已经倾盆而下。柳锦安上前拉了拉柳默然,柳默然的手松了一松:“不能让父亲在这里,得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