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着蓝衣的青年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须涂山外围那烟雾缭绕的树林。街边过往的路人和山脚下居住的村民无一不诧异的看着这个行为奇特的人,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无一不暗自议论纷纷。
蓝衣青年,柳眉上挑,凤眼微眯,最奇特的是被束起的发梢处不长不短的有一段由浅入深的蓝色异常的显眼,他似心有成竹,只身一人慢慢踱步走进迷雾,消失不见。
须涂山脚的雾气果然不是盖的,不然怎会折倒一片想一窥天机的闯入者,越往里走,雾气越浓,伸手不见五指。男子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的辨别着方位,将身上的包袱埋入地下,做好标记。又伸手捡起一个石子往空中一弹,就听见‘砰’ 地一声,自树上落下一只野鸡。
他侧耳倾听流水的方向,拿着手里的战利品就像那里走去。他熟练地去毛剥皮,就这么贸贸然的在野地里做起了烧鸡,火光照亮了周围大片的面积。
很快,香味以蓝衣人为中心,向远处飘去,他闻了闻烤鸡,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声音未落,不远处一阵劲风袭来,蓝衣人躲都没躲,动都没动一下,一黑衣男子,面带黑色面具,就这么迅速的出现在火光之内。
“铁面,我当是谁那?我怎么到哪里都能遇上你那。我怎么觉得要倒霉了那!”蓝衣人并不生疏,反而如老朋友般的娴熟。
“彼此彼此,蓝陵柳公子到这荒凉的地方又是做什么?”铁面转过身来,靠在了蓝陵柳公子不远处的一边的树旁:“怎么这是打算请我吃鸡?”话虽说着,人却没动。
“请你吃鸡。”柳公子半开玩笑的将那只鸡撕开分成两半,也不矫情的顺手一撇将那半只鸡准确无误的丢到树旁的铁面手上,这一撇却是暗含内力:“你倒好,来的正是时候,捡现成的。放心我和你的目标不一样。”也许这一路上有他陪伴会有趣很多吧!
铁面伸手接过,暗自化解了这力道,声音却冷硬:“不管你做什么,目标是什么,只要不干扰到我,随你。”
“变脸变得这么快,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呐。”蓝陵柳公子不以为意的说。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别托我后腿。分开行动。”铁面明显不想和他多说。
柳公子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吃着嘴里的烤鸡,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对蓝陵柳公子来讲,他不信邪,雾气就是雾气,凭借着听力和感觉是可以走出迷雾的。只要到了夜晚,这个适合行动的时机,一切都会在计划当中,他并不惧怕被传成神了的须涂山庄。
说好了各做各的,可是一到行动时两个人才默契的发现,选择的竟是同一条路。
那是一条倾斜的上坡路,周围杂草丛生,方便掩藏行迹,夜晚的须涂山,此刻看起来荒无人烟,寂静而又荒凉,再加上随处不在的莫名烟雾,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喂,不是说分开行动吗?你跟着我干什么?”蓝陵柳公子开口打破了着诡异的宁静,声音突兀而清晰。
“到底是谁跟着谁?”铁面撇了一眼蓝陵柳公子,眼角看到的是那抹蓝色的发丝和俊秀的脸庞,没有一丝停顿,往山上爬去。
蓝陵柳公子,柳默然师承陵洲陶山人门下,性善,心慈,温和有礼,又因为那黑发的发梢处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有深入浅的奇异蓝发,故世人皆称其为蓝陵柳公子。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柳公子代表了一切。
然而世人不会想到温润如玉的柳公子会和世上第一杀手组织夺命楼的楼主铁面相熟识。
“你堂堂的第一杀手组织夺命楼楼主铁面,可真是一个无情的人啊。和你的职业还真是匹配。”蓝陵柳公子调节着气氛,试图显得轻松一些。
铁面突然间停下来,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侧耳倾听远处的声音,许久未言。
柳公子也发现了不远处的异常,他停下了嬉闹,只半晌,薄唇轻吐:“是狼。”
铁面点了点头,又想到这是在浓雾之下,自己又在前方,身后之人恐怕看不见,就扭过头说:“现在我们恐怕已经被狼围困了。”
蓝陵柳公子微眯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雾气里所隐藏着的东西,果然慢慢的从雾气里隐隐透出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这里怎么会有狼?”这种环境明明不适合大片成群的狼生长啊。他疑惑这,很明显已经没有时间在思考了,要赶快逃命呀。
蓝陵柳公子,迅速的镇定下来,环视着周围,树高且密:“可以以轻功,从树上走,绕过群狼的攻击,恩,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没有听见前方人的回应,蓝陵柳公子一转头才猛然发现,铁面早已经绝尘而去了,他连忙追了上去:“混蛋铁面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怎么可以丢掉朋友一个人逃命那。”
铁面足尖轻点树枝,没有声音,没有痕迹,不愧是杀手组织的龙头老大,这样好的轻功,最适合追踪和隐匿了,他淡漠的讲:“你也说是几面之缘,怎么会是朋友。”
如果是别人和他这样说话,平时的铁面是连理都不会理的,可是不知到为什么,这个自己只见过两面的蓝陵柳公子,总是可以这么轻易地让自己去注意他,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的然。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自从离开那里已经十年了。他再也没有过所谓的朋友,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真正为自己好的人的。
蓝陵柳公子,听闻他的话,一时语塞:“怎么会不算朋友,我之前可是请你吃过鸡的。”
铁面这才想起,自己吃鸡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防备他下毒那,下意识的选择相信柳公子了,这种事情对一个杀手来讲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想到这里他的言语更加的冷淡了:“你能不能活命,与我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