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去是为了害我,你拿去又是做什么?”
“我没拿!他走时分明把令牌一起带走了!”
一问一答无比快速,赫千辰完全没给他思考的余地,直到最后一句话落音。谁都听得出来,显然,李锦歌确实与他们见过面,也确实合谋。前前后后的人看着他们,表情都微微有了改变。
不信不义,在江湖上这种人只会让人看不起。
柳风故已来不及阻止,只能怒瞪那名阁老一眼,“闭嘴!蠢货!”
“人证物证俱在,看来不用我多说了,这枚令牌不论最后是交给了谁,事实已在眼前,把他们带下去。”得到想要的答案,赫千辰淡淡挥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阁老对他不满,若非他们图谋不轨,他也不想动他们。
“赫千辰!你不能杀我们!别忘了,我们的心腹还在外面,只要我们一死……哼哼!”柳风故心慌了一下,又镇定下来,这个筹码在手,就算赫千辰赢了也不能要他们的命。
这一点他当然没有忘记,沉吟之间,他已想到了最快速的方法,可以让他知道阁老们的心腹躲藏在那里。
一手往前伸出,其他人都微微讶异,阁主从不和人近身,若何此时要去接近柳阁老?
“啪!”那只手被捉住了。捉住他的人是赫九霄。
赫九霄将他的手拉回,紧握在自己手心里,不赞同的皱眉,脸上如同结了霜,“你不能碰他。”是不能,也是他不允,他不要看到他去碰别人,也不想见他再使用这样的异能了,他知道,赫千辰始终不喜欢那种异能。
这些意思赫千辰都理解,但唯有这种方法最快速,能得到最准确的消息,“你知道我只能这么做。”尽管他也不想,但眼下似乎只有这个办法。
“让我来。”赫九霄转头看着押住几名阁老的人,“放开。”
地道里的人在赫千辰的示意下渐渐散开往两方退下,还有几个守卫站在原她,他们听到赫九霄的话,只有两个字,也并非他们阁主的话音,冰冷的的语调没有一丝人气。
他们可以不用听命,此时却不由白主的放开了手,仿佛只要这个人开口,只要听到他的话,他们就只能照做,若非如此,等着他们的不知会是什么。
赫九霄眼底几许暗色闪助,对赫千辰说道:“你曾说过,再有人如卫无忧那般想对你不利,随我如何处置。”
千机阁内的事本本不与外人相干,几个阁老就算逆上,也非寻常有罪的人可比,他这句话问出口,已经算是干涉了千机阁的内务,赫千辰沉吟之间,南无的几个首领还在等候大幅,尽管不是阁主的命令,他们还是不敢违抗。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阁主和血魔医关系十分好,他们兄弟失散多年,是对方唯一的亲人,阁主素来说一不二,但若是血魔医开口。
“你打算怎么做?”赫千辰记得这回事,看到赫九霄眼里的杀意,他知道就算赫九霄问出了答案也不会放过他们,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赫九霄上前几步,对着那几人一一看了过去。
“你们应该后悔,先前没有死。”幽幽的话音与冷冷的的眼神一起,片刻间令几人忘记了此刻的处境,柳风故确实感觉到一股y-in寒的冷意从脚底涌上,闯荡江湖数十年,他从未感觉过这种比死亡更叫人胆寒的不祥。
“你……”柳风故早就知道他的手段,多疑一直都没敢在人前说出任何相关他们两兄弟的事,连赫千辰刀刃魏析楼的事都没有提,没想到赫九霄还是要对他们下手,“赫千辰,给我们一个痛快!让他住手!我告诉你那些人在哪里!”
“我答主的事不会反悔,柳阁老也不能临时变卦,接下来如何,我不会c-h-a手,你们好自为之吧。”对赫九霄点头示意,他背转过身去,瞥了瞥身旁几人,招呼手下一波波撤出地牢。
他既然说过让赫九霄处置,怎么做都不再与他有关,他相信赫九霄能问出那些人所在。
轻若无声的脚步远去,几人被点x_u_e,看着那道青色的背影,他们想要开口却无人能动,眼前只剩下一个人,赫九霄,人称血魔医的赫九霄,不见一丝感情的眼里闪动的是妖异冰寒的神色,其中没有血色流动。
“数到三,若无人说,我会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赫九霄对这他们缓缓抬起手,墙上印出一个巨大的暗影,这只手若从最黑暗的深渊伸出,会将他们拖入无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惨叫声响起,冰御已经习惯,心里还是一抖,忽然错觉这里不是千机阁地牢而是无极苑,分经错脉之苦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而这只是开始……
第一百零四章 倾心
帘门之外,赫千辰听到了惨叫声,他没去想里面发生的是什么,赫九霄身为医者,很多时候并不将人当作人看,也不将人命当作人命,此时他所做的事,也许对他而言不过是在一些r_ou_块上动手而已。
“都退下吧。”挥退所有人,他不想让其他人听到这些声音,对赫九霄并无好处。
站在地牢之外,外面的阳光令先前所在的地方像一场噩梦,那些焦臭的味道和气流不通的闷热,让里面真如地狱一样。
“别让人靠近。”对赫己和忘生吩咐了,他准备先去沐浴,洗去这身味道。
眼看着他远去,看守在地牢之外的人相对咋舌,阁主果真是血龙医的弟弟,对这种叫声都能充耳不闻,他们就算站在和光下都不能控制身上涌起寒意。
“阁老们本来就是死罪,如今落在血龙医手上”赫己抚了抚手臂,觉得有点冷,听冰御说,无极苑里的尸体死状各异,什么样子都有,不知等下看到的会是什么,“一会儿谁去收尸?”
还有几个南无的人也在外守着,却无人回答,对他们来说杀人只是过程,死亡才是结果,他们从不会多事,很多时候都不用他们处置尸体。只有忘生摇头,还没开口,一阵凄惨的嚎叫声不断拔高,又戛然而止。
“你说,血魔医在做什么?”忘生想起当初拾全庄里面,那个怪人活活被剖心的场景。
“等冰御出来可以问他,不过,我看还是不知道为好。”赫己看了看身后的大门,几人不取弄多话,那诡异的俘叫声让他们都没心思开口,知道很多折磨人的办法,他们想不出有哪种方法能让人发出如此不像人的叫声。
不多时,门开了,随着里面的人是出的这一步,骤然带出一股混着血腥和冰冷的味道,紫金色的锦袍在地上落下暗影,赫九霄神情冷漠,俊美的脸看来与先前没有任何区别。
冰御手上他着一个锦盒,忘生记得当初那个“毒人心”的时候也见过这种锦盒,在夏日里这个锦盒即使关着也还是散发出一股凉意。
“你们阁主呢?”凝结着血色冰霜的眼朝他们看过来,忘生回过神,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对着这双眼他没办法自如的讲话,赫己显然和他一样,只能抬手朝某个方向指去。
赫九霄脚步没停,往那个方向去了,冰御捧着锦盒没有跟过去,几人马上将他围住了。“血魔医杀了他们,还是……”
就在冰御向几人展示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赫九霄已经一路问人,去往书房。
赫千辰沐浴之后就在书房里处理事令,阁老们被革除,许多本是他们负责的事如本要另觅他人,在此之前许多事都要他亲自接手,当赫九霄是到门前的时候他正翻阅着命人从他们那里搜来的卷宗册本。
坐在书案后的人如此专心,垂首看着眼前,捉笔在手,有时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有时直接将面前的本子放到一边,房里机散着些许清淡的味道,那是沐浴后的皂香与牵心Cao做的香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那么干净,于净清透的一如泉水和清风。
在他身后的窗打开着,几抹阳光恰好落在他的发间,还有些水色未干的发在光下墨如黑玉,他坐在那里,还是那身青衣,乍眼看去,赫九霄便从心里明白了,为何别人都说他是完美,赫千辰这样安然静坐的样子,自然到了极致,也确实好看到了极致。
就如天上的风月,不必如何耀眼,在其停驻之时,自有无数人为之倾倒。
“在看什么?”赫千辰抬起头,其实早就知道他来了,赫九霄却始终站在门边,不见进来。
“看你。”听见答话声,赫千辰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很好看?”放下笔,他站起走过去,赫九霄俊美到令人颤栗的相貌,并非所有人能平常视之,有时候就连他都不能,别人也许会怕,他却会被这张脸吸引。
两人相对,忽然吻住他的唇,赫千辰也正想这事做,乍然相触,赋予对方的都是激烈的回应,两人心里都有所震动,就在方才,他们在别人眼前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是兄弟,却已割舍不下这份情意,无论他人会如何看待,对对方,谁也不会放手。
“你吓到他们了。”两人相拥,赫九霄眼里有些笑意,当时赫千辰说不会放手,说两样都要属于他的不会让别人夺去,那般的神情和威仪,仿佛还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