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笑得脖子也缩起来了,“走着瞧。”
是夜,蝉鸣声声吵人,柳轩的卧房中也是吟声不绝。
“呵……啊……别……不是这样……”云飞肩膀被平按着,下身却向一边侧转过去,双腿折弯膝盖就快抵在胸口,快速大力的撞击拍在臀上叫人气也喘不过来。
秦正知道他这个样儿难受却不换姿势,非要逼得他落败不可,“成不成,到底成不成?”
被折磨了一炷香云飞实在受不住,只能点头,“成,成。”说着便把手伸到软枕下摸出一张……银票?!“拿去,你快把我转回来!”这家伙要把他拧成麻花还是挤压成烙饼?
秦正一看不满地叫道,“才一百两?两顿饭菜就没了,不干!”
云飞瞪了他一眼,“就你这样,你还想要多少?”
见三夫人眼睛往下瞟去,秦正赶紧把他转过身躺平,原来三主子是嫌他服侍得不满意,“那夫人什么样儿才欢喜?”
云飞也不怯场,哼道,“欢喜了自然与你说。”说着又举起了一张银票。
“五百两!”秦正喜叫一声,小心地分开他的双腿挤身其中,这就开始了辛勤劳作,“三主子,舒不舒坦啊?”
“嗯……”三主子满意地点点头,把银票塞在他手里,这就眯着眼一副享受不已的神态。
秦正撇嘴,哼,都是些懒家伙,又想舒坦又想不劳而获。看看,真是一动也不愿动。
“老爷,你在磨蹭什么?”三主子作势要收回那张银票。
秦正急忙拽紧,“这是我的!”
“用点力,啊,你没吃饭么!”
秦正扁嘴,他是没吃饭啊。
“不不,轻一点先别那么深……哈,疼……”
秦正翻眼,用力哪有不疼的。
“秦正,你在给我敷衍了事是不是!”
秦正哼鼻,就给这么点银子还想他多悉心。
“你给我滚下去!”云飞怒了,抬起腿就要把人踢下床。“老六没把你补够是不是?!”弄得他又痛又难捱,全然没有欢愉之感。
秦正捉住他的脚踝,把头偏向一边,“六百两就是这么回事。”
“你想怎样?”云飞怒道。
秦老爷伸出手。
“瞧你这点出息。”云飞抓起一张千两银票直接塞进他的嘴。
秦正顿时喜笑颜开,“好嘞,开工。”
偷听老爷和主子们墙根这种千刀万剐的事,小饼子这是头一次。只因他实在好奇老爷是如何‘自立更生’的,就算凌迟处决他也想知道。
缩在窗外的他惊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天下间竟然这样做夫妻的,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
“云飞,这样成吗,这里对不对?我再往左一点,右?我给你弄弄这儿,揉得舒不舒服?哈,飞儿,你看出来了好多……”
“啊嗯……嗯……”
“既然这么舒爽,再给我一张,不多,一万两好不好?”
“好……啊好……”
小饼子哭了,老爷,你居然干这营生,一文钱逼死一个好汉啊!
“姓秦的,你快……快给我放出来,别憋着……”
“好,快了,快了……啊!啊!”
听到最后这两声嚎叫,小饼子终于忍不住,一头扎下去口吐白沫而亡。
事情却不是小饼子所想的,秦正不是忘情的狼嚎,而是给疼的。
看着三主子手中的银锥子,再低头看看腰两侧的两个血眼,秦正气得直哆嗦,“白云飞,你究竟想要如何!”连名带姓,可见已是气炸了肺腑。
云飞瞥了眼一边的银票,拉过他的脑袋与他额头相抵,似笑非笑地说,“三万两加上我这身子,还买不了你这两个血窟窿?”早说了,他白云飞不做亏本买卖。
秦正咬牙恨道,“你都是我的,你这身子还不是?三百万两我也不要,这三万两你自个儿留着!”说完起身披上外袍就走。
“当真不要?”云飞摇晃着银票。
秦正停下脚步,转身,“要!”一把抓过冲出门去。凭什么不要,他辛苦了一夜挣来的。
“哼,出息。”云飞拉过锦痛嘶着躺下,转过身面对墙,眼里有些许哀意。你是发觉了么,秦……魏哥哥。
两日后,云飞的另一桩买卖也出了岔子。
“城主……三主子,这个总舵主究竟是何方神圣?”
云飞跟前站着一老一少两名男子,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是昔日白云城的下属,时常还叫错如今的秦三主子。
云飞摇头,“大运河上的漕运帮派几十年来各自为阵,从来不成气候。”
另一边的年轻人愤愤锤手,“没想到短短时日内竟杀出一个总舵主!那些漕帮虽在武林人眼中不入流,可都是盘根错节的地头蛇,手段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想要把他们全部压制住不亚于争夺一个武林盟主。这个不知是什么鬼的总舵主如此神秘,连秦府也难以将其挖出,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中怎会籍籍无名?”
老者愁眉深锁,“且不管他是哪个大人物,眼下我们南来北往的货品大半都落在这位总舵主手中,他做独门生意,我们难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长此以往,利薄不说,还被他们摁住脖子,这可如何是好?”
“短短时日……”云飞沉吟片刻,而后笑了,招手让年轻男子来到身旁,贴耳与他说了两句后,年轻男子也跟着笑了,“三主子说的是。”
三万两对普通人家来说够一辈子的用度,可秦老爷来说就算省吃俭用也顶多撑上十日。
十日过后秦老爷再次陷入食不果腹的困境。
“老爷你不会又想再去三主子那儿耕田……更生吧?”好险,差点说错话。
没想到秦正却冷冰冰地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小饼子转开脸拧了几下嘴,秦老爷这脸皮可真是,秦筑长城比铁牢。
秦正叹气,“把我逼入死地,哎,也只好动用私房钱了。”
“你那些私房不早就没了……”小饼子呆住,左右看看后低声道,“老爷,您不会是想……”点点头正色道,“正好,双龙堂来人传话了,舵里似乎出了事。”
“出了事……”秦正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你的预感向来很准。”小饼子已是厉害到能听到老爷的心声了。
城外,一个破落偏僻的旅店内,虞山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自他成为龙堂主的心腹进入双龙堂,这是他头一次得见总舵主的真容。
一件粗布衣裹身,一条烂布条绑发,却藏不住赫斯之威,这就是他们的总舵主。看到他,虞山总算知道为何连龙堂主那样的人物都对他言听计从。
“……秦三主子以双倍的价钱付给刘堂主,却给黄堂主一味的压价甚至赖账,还有,宿州和徐州的分堂也是价钱不一,总之是有的吃饱有的饿死。黄堂主他们到总舵来要龙堂主做主,刘堂主却带头包庇秦府的人……龙堂主为了安抚他们,散尽了账房,堂中的小兄弟们这个月的月例都还没拿到……”
高坐在上的人和他身边的侍从这下听懂了。秦三主子这招果然是百试不爽,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边给糖那边给木奉,还不把他的分堂闹得j-i飞狗跳。这些漕帮被他收服不久,本就还蠢蠢欲动,照此下去很久又会变成一盘散沙。
“回去告诉弄潮儿我知道了。”弄潮儿便是虞山口中的龙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