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就是去超市买点东西,很快回来,大家一起反而不方便。”瞿白坚决地摇头。
胡夜接道:“也好,那还是由我看着他们。”
瞿白胡乱地点头,感觉一对上这个男人,他脑子似乎就无法保持一种清醒到冷酷的状态,“嗯嗯。”
周末两日在一种让瞿白十分不自在,但又不是那么想抗拒的状态里慢慢流过,等到周一瞿白终于能抱着自己清醒的头脑在去公司的路上,他才若有若无地生出一个想法——胡夜是不是在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攻势?
一个周末整整两天,胡夜自一早出现在自己家中后,就要消磨到晚上吃完饭后才离开,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给瞿白任何逼迫感或者危险感,他就是那么存在于瞿白四周,像空气,很微弱,但却真实地存在着。
撇开两个小家伙,他在这么就的岁月里,除了自己的父母,几乎没有和人如此亲近地相处的经验。
而最重要的是,他由一开始的十分别扭到后来的习惯对方存在于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空间,前后都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他就完成了对胡夜态度的转变。
他习惯打扫时,让胡夜搭一把手,或让他禁锢着两个小家伙,让他们呆在他们该呆的地方,不要乱动,也别试图来捣乱。
他习惯从厨房端着水果或者零食出来给两个孩子投喂时,端出四份。
他习惯给两个孩子清洁或者解决生理问题时,指使对方照着自己的动作去服侍另一个孩子。
习惯,这种东西一旦生成,就没有那么好去除了,瞿白呢喃,最让他心惊的却不是这个习惯,而是他发现自己有了乐在其中的感觉,这才是可怕的事情,好似事情在他的大脑还没有做出决断时,他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了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亲爱的悄语茗海的提醒,我决定在地二十一章中,将首次出现银行账户的地方修改为“不记名银行账户”,这一改涉及到一个时间问题,现在大部分银行基本不办理这个业务了,但是在07、08年那会是有这个不记名银行卡的。本文开篇时的时间也是定在这个时间点上的,但是文中一直没有清晰说过这一点,所以,为了免争议,我故意模糊了银行卡的概念,但是就像悄语明海姑娘说的,这样会引起另一个BUG ,所以在此将时间线说明一下,然后去修改银行账户的概念,其他地方不做特别说明的,一般都是指第一次说的那个“不记名银行账户”,有其他情况,文中会指示出来的。
第二十四章 [倒V]
一踏进办公室,瞿白就感受到了办公室里飘荡着一种有别于往日的隐秘的兴奋感,或者说,一种人x_ing共有的面上忧愁怜悯之下难以掩盖的幸灾乐祸之情。
瞿白站在大门前微微挑了挑眉,而后信步踏入办公室,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以后,他才慢条斯理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封昨晚连夜打好的辞职信,准备往黄胖子的办公室去。
“瞿白,你知道吗?黄胖子那边捅出大篓子了!”他旁边的同事看到他来,正准备兴奋地拉住他向他汇报办公室里最新资讯,却一打眼就看到了那封辞职信,立马一愣,“你也要辞职?”
瞿白反问:“什么叫也?还有谁也辞职不成?”
“王梓然也一来就到办公室去递交了辞职信。”瞿白的同事有些怔忪,“你们是不是约好的?还是你们一起找到了更靠谱的下家?”
瞿白听了名字,立刻了然,也是黄胖子名单上的人选,看来对方也通过什么渠道确认了那一回事了,“没有下家,准备回家做点小生意,好养活我俩儿子。”
“你疯啦!那俩小孩儿根本不是……”对方不禁提高了嗓门。
“对了,你说黄胖子捅大篓子了,是什么事?”瞿白挥手打断对方的话语,想要转开话题,对于他对两个小崽子的付出值不值一类的,他是再不想听人告诉他其中种种利弊了。
“你……”对方看了瞿白良久,最后微微叹了口气,顺势说道:“你辞职要真没其他原因,倒真的可以缓一缓,等黄胖子的事情了了,指不定上面要有什么政策,好歹看看形势。”
“不过,黄胖子这一盘会落得怎样的果子还真难说,这毕竟不是老李在的时候了,花美人谈不谈交情都不好说,就是看交情,黄胖子和花美人也没什么交情,上一期杂志里不是有一篇黄胖子亲自定下的稿子吗?记得吧?”
瞿白点头表示记得。
“为了那篇稿子,黄胖子还挤掉了我们原本定下的稿子,不过当时大家看了那篇稿子也都觉得水平质量也差不多,甚至隐隐还比原先的那篇要好一点,所以就算是真的靠黄胖子走了后门,大家也乐得装没看见,现在坏就坏在,咱们这一期杂志销量本来就没上去,花美人已经够憋火了,临了还出了个抄袭事件。”
“抄袭?”瞿白讶异地挑眉,心里却已经悄然暗叹出声,黄胖子上一期拿出来挤掉别人稿子的那篇文,恰好与瞿白曾经校对过的一篇文十分相似,只是他校对的那一篇,最后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刊登。
当瞿白看到黄胖子拿出的那篇文时,就已经怀疑那篇文是抄袭了,但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瞿白闷不吭声装作不知道罢了。
再者说,原作的作者那篇文似乎也只是试水的第一篇,没能刊登后,也就那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是啊,就是昨天早上八点多开始的,就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通过网络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最开始是一个扒皮论坛上,一个匿名者发的原作和抄袭文的通篇对比图片,闹到后来,被抄袭的作者自己都现身了,据说被抄袭的作者还实拍了自己的手稿上传,同时也是有网络发表时间的,确实比黄胖子那篇要早,只是网络上嘛,名气一般般,而且是个断章。但光那些内容就已经足够比对,能断定是抄袭了。
“而且人家也说了,他曾经将自己的那篇文章寄到咱们公司来了。其实这事吧,随便什么时候,也就当时风风火火一把,最后能怎么着,道歉赔款那都是有结局的,没结局的根本就是千千万万起。
“怪只怪现在不是非常时期,这下可好,刚好撞到了花美人的枪口上了。本来销量就没上去,现在又出了这个事情,虽然前后因果不是一回事,但是,最后谁还管这些啊?现在只看花美人的决议了,估计不会叫他走人,但怎么说也会折腾他两把。”同事一边说,一边啧啧两声表示唏嘘不已。
瞿白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勾起半边嘴角,有些嘲讽地想着黄胖子最后到底能从花美人那里获得什么“好”果子,说实话,也许在他看到那张名单前,他还能装着样子为黄胖子唏嘘两声,但现在,他心中可没有太多怜悯能施舍。
瞿白拍拍对方的肩膀,拿着辞职信走到黄胖子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就看到一向习惯将自己头顶仅剩的几根毛发打理得光鲜亮丽的黄胖子,正一脸苍白,头发凌乱地坐在那里。
黄胖子一看瞿白,脸上神色就变得异常精彩,有被撞见如此仓皇的尴尬感,也有想拾起威严的落魄感,几种神色轮番转过后,他只能强自保持一种上对下的威势问道:“什么事?”
瞿白平静地走到对方的办公桌面前,将手里的辞职信交给对方。
黄胖子先是狐疑,等看清了信封上的三个大字时,立马像被人给塞了一拳到脸上一样,原就没什么好颜色的脸庞,立刻变得更加难看。
“你们什么意思?”黄胖子狠狠一拍桌子。
“?”瞿白歪了歪脑袋看黄胖子,“主任,你……”
黄胖子的小眼睛里透出精光,他上下扫了瞿白一圈,最后瘫坐到自己的座椅上,“说吧,网上那事是你弄的吧?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抄你们个鱿鱼,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这个工作平时也不见你们多热爱,在我手下也不过是混日子的,升职加薪三五年里也轮不上你们。你们也年轻,被这家开除了,回家休整个把月,找个下家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说着说着,黄胖子话锋忽而一转,“但我在公司里前前后后熬了十年,八年心血就被你们俩给整散了,说你们嫩,你们也还真的是嫩,你们真以为这点事能给我带来什么影响,告诉你们,放屁!就是花美人在,我也不妨把话撂给你们,这点事,谁走到我这地步手上不沾上几件?只是现在恰逢我光景不好,刚好让你们俩摆了一道罢了!你们觉得咱们这业界就这么点事,,我明天放了消息出去,我就不信业内能真心容下你们的上司能有几个!”
自黄胖子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瞿白就显得异常安静,直到黄胖子说完,他才动了动嘴唇,他知道黄胖子说得都是真话,也是实话。
来自黄胖子的威胁,也觉不是放屁,黄胖子这人,平日里虽然油j-ian老滑,对下习惯逞威风,但对上对同辈,甚至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人,都是能捧着不踩着的。是以,以黄胖子的交际手腕,他还是相信黄胖子想在业内整治一番他还是能做到的,只可惜……
“黄主任,我进来公司一年多了,前后虽做得不算最积极,但也自认对得起我每个月到手的工资。现在我要走了,我也跟你说两句真话,第一,抄袭事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能说,我没参与过。你信不信由你。第二,你要放话就放话吧,刚好我辞了这工作就准备改行。”瞿白没有说的是,他没参与,但知道谁做的,瞿白想起周六晚上王梓然那一通问他有没有更详细的情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