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话回荡在耳边,他没有看错,那一刻,他从自己的亲生母亲眼睛里看到了杀机,那是,针对他的。这么多年来,作为累赘的他终于要没有用了,母后,也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如果说,曾经他还有什么念想的话,就是希望那个曾经捧他在手心的容哥哥能回到他身边。但是,他其实早该明白,当年的容哥哥早已经,死了。
哼,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多三贞九烈!容舒刻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住还在沉睡中的小巧玉杵,隔着布料粗鲁地搓弄。
看着眼前已经气得失控的人,云少殇突然想笑,这样的容舒刻确实是他没有见过的。在他的记忆里,容舒刻从来都是沉稳冷静的,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呃身体比主人诚实,云少殇却没有刻意抗拒,头似乎越来越晕。
第76话、三喜临门?(下)
容舒刻搓弄的速度加快,另一只手袭上了云少殇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捏住了那已经挺立的樱首,生拉硬扯。
云少殇不自觉地绷紧了腰肢,喘息声声,眼看即将爆发。
他听见容舒刻说,我要的从来只有你这氵壬贱的身子。可是修长的手在他不知廉耻挺立的小小玉杵上猥亵地一弹,我对这副身体都已经没有留恋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呢?
轰的一声,心底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云少殇闭上了眼睛。
容舒刻放开了手,脱下身上宽大的披风把人裹起来抱出了亭子。
凤麟守候在河边,看见王爷,鞠了一躬,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那倒真是大喜了。皇上,同喜同喜啊。凤麟,你送皇上回寝宫,本王回去看看爱妃。说罢将怀中的人交给了管家,然后转身急匆匆走了。
皇上,凤麟逾矩了。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代天子。
是真的呢!
云少殇告诉自己,别说曾经的容舒刻,就是前些日子的容舒刻也不会允许有人碰触他,然而,现在却浑不在意地就把自己交到了另外一个男人怀里。
放朕下来。云少殇稳住自己的身体,你走吧。
凤麟担忧地看着那蹒跚的背影远去。
扑通一声,膝盖狠狠地砸在了硬硬的石板上,云少殇愣愣地看着被扫在一边的白雪,如果这些雪没有被扫开的话,他应该不会摔得这么疼吧?
皇上?凤影黑色的影子蹲在云少殇面前,在白色的雪里显得那么刺眼。
凤影,我要走了。好黑啊!
皇上!凤影一把抱住眼前脸色煞白已经晕过去的人,手探上了额头,果然,又在发烧。抱着人急冲冲地回了寝宫。
皇上皇上,你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李贵妃兴高采烈地问。
孩子?
大婚那夜的事情,他后来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愣愣地看着李贵妃还不明显的肚子,真的,是我的吗?
皇上,你傻啦!臣妾保证,绝对是你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不信啊,等他出来了你看,绝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李昭雪心情很好,呵呵地笑。
容舒刻看着我和你在龙床上翻云覆雨,竟然没有介意?
这句话却始终问不出口。
事实其实早就在心底了。
云少殇抬头看天,冬天的太阳依然明亮,晒得人有点懒洋洋的,很快,就解脱了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知道自己生病了,最近心开始抽疼,一下又一下像打桩似的,可是,他谁也没有告诉。疼,说明他还活着。等哪一天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大概他也离死不远了。
那天过后,容舒刻再也没有来找过他。皇上年纪轻轻有了龙脉,普天同庆。
那,就叫离儿吧。云离。云少殇看着李贵妃的肚子,轻轻地说。
昭雪皱了皱眉,却突然又高兴起来,好,就叫离儿。让他离开尘世所有的背叛与伤害,一生安康。
第77话、劫持(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王在扶风王大婚之日出手谋害,允王辅之,经廷尉司查证,证据确凿,按律,当斩。但,皇上念在冷太妃一生为先皇奉献的情谊,不忍其白发人送黑发人,特赦二人,从今日起,安王允王皆贬为庶民,发配南疆,有生之年,未经传召,不得入京!钦此!
云少龙恨恨地瞪着手中的圣旨。
本来风韵犹存的冷太妃经此一事,一头青丝已花白,她伸手扶起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抱住,少龙,人没事就好。
容舒刻,今日你饶我一命,他日我定会让你追悔莫及!
少龙!冷太妃捂住云少龙的嘴。
次日,一行人由钦差大臣押解赴南疆。树倒猢狲散,昔日依靠安王的六大世家,连城和商家均已败落,剩下的四家除了李家,都不足为惧。而当朝宰相李朝阳独女李昭雪得封贵妃,成了皇亲国戚额,自然是要向着皇家的。剩下的南宫和尉迟家族都没有兵权,因此也不足为患。独独剩下一个禁卫军统领洪家。
然而,这朝廷却没有任何要动洪家的举动。朝野上下,一时之间倒也和乐融融,加上两位贵妃和扶风侧王妃先后传出喜讯,整个盛天就像即将到来的春天一样,一片暖润润的景象。
这日,离两位贵妃和扶风侧王妃生产之日只有月余,太后召见皇帝。
太后最近这些日子心情都非常好,连带看着眼前这扶不起的阿斗的眼神也比往常柔和了许多,黄嬷嬷,去,把本宫最喜欢的那个琵琶拿来,本宫今日要亲弹一曲。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一介女子却有如此气魄,真的,不得不让男人汗颜。
然而,云少殇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快发生了。他没想过要躲,因为,他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支柱。
皇帝,母后这曲子如何?
磅礴大气。云少殇垂首。
太后轻轻拨弄了几下琵琶上的丝弦,这琵琶,母后带在身边十多年,珍爱有加,今日,母后把它送给皇帝,以此庆贺咱们母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云少殇双手接过琵琶,说来悲哀,这还是这么多年,母后第一次赠与他东西,却像一道催命符一般。
儿臣谢过母后。
去吧,有些事情该好好准备。太子的册封大典皇帝要上心才是。
走在御花园里,云少殇看着两旁风景,竟然已经九月份了。这一年过得可真是少有的平静。正所谓,激流暗涌,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啊,就让我再多享受一刻吧。
这夜,皇宫格外安静。
莲言抬手在空中飞快书写,今夜有些奇怪,大家别睡死了,好好守着。
三更刚刚敲过,莲言猛地站起来,眼底深处精光闪过,脚步一转立刻奔向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睡在龙床之上,一副很安然的样子。莲言却脸色一白,随即转回房里,有人劫走了小主子,莲话,换衣服,莲文断后。通知莲语接应,我们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