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奇一急,哦!我的祖宗啊!这两个活死人就倒在地上,怎么弄啊?
算了算了,喊人:“来人呐,来人呐,皇上晕倒了!”
在附件的宫人听到喊声急忙赶过来,李子奇指挥一阵,终是把两人弄回了承颜殿。
李子奇擦着汗,喘着气命令宫人:“快……快传御医!”
少顷,曹灿曹御医赶到,李子奇瞥了一眼:“曹御医,这就是你说的劳累过度?”
曹灿忙请罪:“臣不敢谎报病情,皇上刚才真的是劳累过度了!”
李子奇一想也是,曹灿家族祖祖辈辈都是皇宫御医,医术精湛了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也不跟他扯了,道:“好了好了,你过来瞧瞧!”
曹灿走近宗政君千又号了次脉,许久,才道:“皇上这病情有点奇怪呀!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李子奇一想,没有啊!又把一整天发生的事给曹灿讲了一遍。
曹灿捋了捋胡子,思考片刻:“这就奇怪了,今天看似一切都正常啊!”
李子奇一急:“哎~你这什么御医,该说的不说,所以最终你是在忽悠咋家啊?”
这李子奇虽是对宗政君千忠心耿耿,可也仗着是宗政君千面前的红人,作威作福,连左右两相都要退让三分,更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御医了。
曹灿忙解释道:“老臣不敢,还是把御膳房熬的汤药喝了,再做观察吧!”
李子奇不耐烦:“下去吧,下去吧!”
曹灿刚走到门口,李子奇一看洛祁渊,自家皇上不惜代价把这人从地牢里搬出来,定有原因,要是皇上醒了,这人死了,那他也可以去陪葬了。
想着,急忙叫住曹灿:“曹大人,回来!”
曹灿摇摇头,又折回来,李子奇指着矮榻上的洛祁渊:“给他也看看!”
曹灿走近,虽然面目全非,伤势严重,可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是洛祁渊:“这……这不是洛美人吗?”
李子奇不耐烦道:“叫你看你就看,哪来那么多废话!”
曹灿看了洛祁渊的眼睛,又号了脉,方道:“洛美人伤得不轻哪!”
李子奇的目的是不让他死,至于伤的怎样,他才懒得管呢!
打断了曹灿:“他伤或是不伤,就甭跟咱家说了,让他活着即可!”
曹灿道:“是,臣这就去准备药水!”
皇后这边做足了准备,可宗政君千却是迟迟未到。
沐梓晴也有些不耐烦了,这深秋之夜,寒气阵阵袭来,宫女拿了貂裘披风给她披上。
小林子这才匆匆赶来,在她耳边嘀咕几句什么沐梓晴站起来,似是要发怒,却又强忍了下来。
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都撤去吧!”
说着走回了房中,小林子紧跟其后,关了房门,试探着问道:“皇后娘娘,看这形势,皇上怕已经真的被那洛美人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沐梓晴转身就给了小林子一耳刮子:“住嘴,皇上再不喜女色,也不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小林子忍着脸上的灼烧,走上前搀扶着沐梓晴坐下,一边给沐梓晴倒着水,一边认错:“奴才嘴贱,奴才该死!”
端了水,道:“来,娘娘您消消气!”
沐梓晴接了水,喝了一口,道:“阿幽呢?”
小林子忙道:“她这会儿还在尚衣局呢,自从那次娘娘你饶她一命后,一直等待着娘娘的差遣呢!”
沐梓晴答了一句:“好!”
半夜,宗政君千醒来,环顾一眼四周,李子奇在榻边打着呼噜,再一看,那是谁?
下去一看,竟然是洛祁渊,自己把自己吓到后退,大吼:“李子奇,他怎么会在这?”
李子奇惊醒,自家皇上醒了,他当然是高兴的,可是这话怎么可以问他呢!
结结巴巴的道:“皇~皇上,这不是您抱他回来的吗?”
宗政君千嘴唇微勾,露出一抹优美的笑,他疯了,开什么玩笑,他抱他回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
走到李子奇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李公公,我看你是糊涂了,是你看他长得俊俏,所以动了恻隐之心,是吧?”
李子奇还没来得争辩,宗政君千自顾自的分析了下去:“对,一定是这样,对吧,李公公?”
李子奇哭笑不得:“皇上,真的不是奴才!”
又补充道:“皇上,只要是你不准的,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可是您都把他抱到宫门外了,奴才把他弄回地牢也不成,把他弄进这宫里也不是,所以按就近原则来了,皇上,你可不能怪罪于奴才啊!”
说着哭丧着脸,像死了爹似的,宗政君千一想,迷迷糊糊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哦!
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李子奇依令离去,宗政君千又想起了那个名字——“阿肆”!
头又开始作痛了,他督促自己不能想,不能想,这感觉太可怕了。
深呼吸两次,平静,平静!
走到洛祁渊身边,看了眼这人,还在昏迷不醒,又瘦削了一截。
宗政君千竟然有想流泪的感觉,他强忍着泪水,自己曾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血可以流成河,尸体可以高如山,他都不眨一下眼,绝对是幻觉,幻觉!
不过洛祁渊也是神奇,没有要醒的样子,却在宗政君千防不胜防的一刹那睁开了眼,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在宗政君千的目光里,洛祁渊似乎穿梭了几生几世,两个孩子背靠着背,看着远方的紫阳渐渐落下,在风花雪月里起武,在河边嬉戏……那是谁,他们是谁?
宗政君千竟然忘了做反应,就这样持续着,宗政君千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倒地后退,指着洛祁渊:“你,什么情况?”
洛祁渊倒是很久都未反应过来,在宗政君千突然后退的瞬间,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但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他想过要抓住。
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亲情,曾经以为一直在爱他,关心他的人,最后得到的只是无声的背叛。
那份童真与那份情,他似乎真的拥有过,没有江湖恩怨,没有权利之争,没有任何杂质。
世人皆认为他隐居于山林,避乱于江湖,却只有自己深知他从来就没有逃脱过。
他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稍一动身子,全身酸痛。
宗政君千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人竟敢装死,拉起他的衣服就开始摇:“洛祁渊,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祁渊忍着全身传来的疼痛:“男人!”
宗政君千放下,站定:“朕问的是你的身份!”
洛祁渊奇怪这人干嘛一下子这么多问题,他的身份还用问?答道:“云西王庶子!”
宗政君千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要是能问出来,早在被放在浴池和徐峥的严刑拷打下问出来了。
他就是为一线天卖命也没必要卖到这种程度吧,真是想不明白。
不过还是无法阻止自己要继续问下去的决心:“你好好云西公子不当,反而去勾搭什么一线天呢?”
洛祁渊实在没力气,道:“你管我?”
宗政君千听他这回答,是在证明自己真的是一线天内部人员咯!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继续追问下去:“那万卷兵书到底在哪?”宗政君千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了。
洛祁渊自认倒霉,都怪那该死的黑衣人:“我不知道。”
宗政君千听他这口气就想发火,但还是忍着:“你以为朕拿你没办法了吗?”
洛祁渊冷笑,这人莫非疯了吧!既然想让他死,又干嘛把自己救活。
哦!深宫寂寞啊,折磨人取个乐子吗?应该是这样,洛祁渊兀自想着,不再回话。
宗政君千真是拿这人没办法,让他去死,很可能丢了线索,让他活着吧,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洛祁渊倒是一副无所谓样:“您是刀徂,我是鱼r_ou_,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悉听尊便!”
说完才不管另一个人的感受,闭眼睡去。
次日,真正的麻烦终于来了……
第15章 戏里戏外
翌日,宗政君千还是照常早朝,少论大臣却差点为洛祁渊一事闹翻聊天。
一来是那万卷兵书一事,洛祁渊毕竟是嫌疑人,而今却相当于无罪释放,就是老论大臣也是无法理解。
二来呢就是总政君千飞了徐峥几脚这事了,要真论起来,徐峥要去高后那告状也是合情合理的,一方面他不是老论大臣,而是少论大臣,背后自然是有高后撑腰;这第二方面嘛,自然是宗政君千的不是了,但防不是个昏君,都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一个早朝下来宗政君千就没说过什么话,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个“民主之君”,听取觐见,广开言路,还是必要的。
主要问题是下朝之后,高后终于找上门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高后在众宫人的相伴下缓缓而来。
以前热闹非凡的东宫如今只剩宗政君晋一人,冷清得紧,这样一来,宗政君晋虽然无事可做,但也很少待在东宫,总往永寿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