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跌跌撞撞的跑到车边,我赶紧打开车门,让他们进来。
“快,快点去医院,司令受了枪伤!”小彤大喊。
林梓枫虚弱的倒在我怀里,我紧紧抱住他,看见他左臂上全是血。我吓哭了。
“梓枫!梓枫!你怎么样?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去医院。”我赶紧用毛巾给他裹住伤口。
汽车风驰电掣的开往日本医院。
“哥哥,我哥哥怎么办?”美智子大哭。
我知道孙映梅他们是得手了。心里非常激动。我假意吃惊。
“怎么了?智子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啊,混蛋的乱党!竟然化妆来刺杀!我哥哥——我哥哥他死了!那个女人一枪就打中了他的胳膊!那个男人又开枪!我看见哥哥的脑袋被打了一个大洞!啊啊啊——哥哥——哥哥——”美智子惊魂未定的疯狂大哭大叫。
“智子小姐,你冷静一点,司令也被他们打伤了!要不是他保护你,你也早就没命了。”小彤也假装说。
我知道他们没有杀死美智子,留下她就是为了给林梓枫作证,让他摆脱怀疑。便不再问,只是假装害怕的也开始跟着她一起大哭。
终于到了医院,林梓枫被推进抢救室,我们被拦住,只好在外面等。
紧接着,川岛的尸体也被送来了,一大群日本士兵把守着门口。对川岛的抢救当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他被廖志勇那一枪打中了头部,当场就死掉了。
孙映梅和廖志勇却在早就安排好的接应下,顺利脱险了。并且被连夜安全的送往了上海。
那一整夜,刺耳的警笛,日本大批士兵连夜挨家挨户搜查,整整乱了一夜。当然是什么结果也没有的。
林梓枫只是轻伤,打中的是胳膊,子弹取出来,止了血,包扎好,也就没有大碍了。他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昏迷,因为送来的非常及时。
我一直留在医院看护他,在他身边,我才是最安全的。日本的军官都来看望了他,对他表示了慰问。我知道他安全了。
美智子在三天以后就被送回了日本,连着川岛的尸体也一起送回了国。我此后没有再见到她。
药铺还是孙先生和齐先生在留守,继续在天津秘密潜伏。而美智子的大和药店则由我全面经营了。
林梓枫因为这次的事件,终于重新获得了信任,没有被调回北平,继续留在了天津就任。并且完全接替了川岛的一切权力。
日子终于又恢复了平静。我和林梓枫也在这次的惊险行动中,建立起对彼此更深度的信任和依恋。我们的感情也更加深切了。
卫苒看着我和林梓枫越来越亲密,内心当然是怨我的。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指责林梓枫,当然是因为林梓枫对他的救命之恩。
他渐渐对我开始冷淡,不让我随便进他的卧室。和我说话也越来越少,我怎么哀求他,他也不理。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腻在一起。亲热更是没有机会了。卫苒心情的落寞我是知道的。可是他拒绝和我交流。总是躲着我。
卫苒开始常常回家,老是去看望秋儿。也经常陪干爹去姐姐家散心,渐渐也开始迷上打麻将了。我心里开始失落和痛苦。
林梓枫却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没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恩爱。他天天陪着我,晚上在床上更是甜腻的要命。我也顺从着他,爱着他。
卫苒又是一连3天没回来,住在干爹他们那儿了。
晚上,我洗了澡,躺在床上发呆。林梓枫上床来,把我抱进怀里,亲亲我的脸。
“在想什么呢?”他问我。
“卫苒没回来,我很惦记他,明天想回家看看。”我闷闷的说。
“好,让小彤送你去。”他没阻拦。
“你这些日子和我太过欢好,卫苒已经很难过了。我们都没有机会在一起——亲热。我能不能每个周末去陪着他睡?”我小声说,手指在他健美的胸肌上画着圈。
沉默。他好久不说话。
“你我新婚,怎么也要一年以后再说吧。”他有点不高兴。
我没敢再说话。他不理会我,把我翻身压在身下,又开始欢爱起来。
第二天,小彤陪我回了家。卫苒正在院子里,逗着秋儿玩耍。看见我,秋儿高兴的张着小手叫“舅舅,舅舅。”要我抱他。
我抱起他,把给他买的一袋糖果打开给他吃,他伸手一抓,就往嘴里塞。
“宝宝,不可以,要剥糖纸啊。”卫苒过来,给秋儿喂糖。
我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就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别碰我!去找你那个新欢亲热去吧。”卫苒生气的说我,但是却并不躲开我的亲吻。
“生气了?我不是赶着来陪你了吗?今晚我陪你睡,还不行?”我悄悄在他耳边说。
“哼。谁稀罕——”卫苒嘟着嘴,却依偎进我怀里,搂住我的腰。
我们抱秋儿进了屋,去陪干娘说话。
小墨回了林公馆,英子又开始和大力哥去市场照顾店铺,家里只剩下干娘一个人。
“干爹呢?”我问。
“他?他已经两天不回来了。前天去了你姐姐家玩牌玩到半夜,没回来。昨天晚上又去泡澡堂子又说不回来了。今天这都上午了,还没见人影。他现在可是疯魔了。啥也不管了。一心出去瞎逛。”干娘叹口气,手里做着一件秋儿的小褂子。
“什么?干爹已经开始晚上不回家了?”我很吃惊。
“可不是吗?你姐姐一味的顺着他的心,也不说他。还老是给他钱花。他可不是疯魔了?外头多逍遥啊?家里还呆的下?”干娘生气的说。
“泡澡堂子无非就是老哥几个说话闲聊消磨时间,应该也花不了什么钱。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去找找。”我说。
卫苒看见我又要走,赶紧站起来。
“我也去。”他搂着我说。
“那走吧。”我搂着他的腰出了门。
我们一起进了城,西门大街的浴泉汤是个很大的澡堂子,爱起腻的老爷子们都爱往那儿去。干爹也是老主顾。
我和卫苒进了门,早有伙计赶上来撩起青布帘子,赶着招呼。
“二位老板,是要单间吗?”
“不是。我是找人的。白胜白爷今儿来了吗?”我问。
只见伙计叉腰,丁字步站好,冲着堂子里大声喊:“白胜白大爷——池子里有没有?”
这声音极有丹田之气,听着都让人敞亮舒服。
“哎哎哎——谁呀?谁找白爷啊?”池子里管事的出来问。
“是这二位找。”伙计指着我们。
“呦——是卫老板——您二位真赏光啊。”管事先生看见我们就笑容满面。
“我来找我干爹,他在里面吗?”我问。
“白爷今儿一早就来了,泡了一上午,刚打铃去外面面馆叫了大排面吃了,如今已经上对门去潇洒去了。”管事先生呵呵笑。
“对门?对门是什么地方?”卫苒很惊奇。
我们都往对门看看,也挂着青布帘子,门前却没有匾额,不知道是什么去处。
“以往,白爷泡了澡都是中午在我们这儿歇晌午觉,每次我都给他切一盘子上好的白萝卜片,又脆又甜。如今自从上对门去了一回,中午再也不在我们这儿歇了,都是去对门睡晌午觉去了。至于为什么,您自己看看去就知道了。”管事先生暧昧一笑。
第134章 大烟馆的堕落
我看他那笑容不怀好意,心里很不安,赶紧拉着卫苒去对门看看。
我和卫苒进了那青布帘子,满室昏暗,并没有什么阳光透进来。我们站在门口适应了很长时间,才算是看清了屋里的情形。
屋子很多,一个个单间,都挂着帘子,还有很多大通铺在外面,上头横七竖八躺了很多人,没有什么喧哗,只是偶尔有几个小声嘀咕的。只见那些人,都手里握着长长的烟枪,一个个喷云吐雾,满屋弥漫着人r_ou_的浑浊气息。
卫苒不由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和嘴,皱起了他清秀的眉。
“这儿什么味儿啊?真呛鼻子!都是什么人啊?”
我看见这个却大吃一惊,这不是大烟馆吗?干爹来吸鸦片?我脑袋一阵晕。
俗语说,车、船、店、脚、衙,都是及其肚肠黑的行当,自古dubo和吸毒更是败家的深渊,多少钱都不够糟的。怎么也没想到,干爹去姐姐家打打小麻将,竟然逐步发展到这个下流勾当。
“这二位少爷,是要个单间吗?要多少烟泡?要不要姑娘伺候?我们新来了几个姑娘,水灵着呢。最会伺候点烟,保管您舒服。您看——要想陪着睡觉也行。那就得多花点儿了——”一个伙计上来围着我们,嬉皮笑脸的介绍。
卫苒听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哪里听过这种地方?我也一阵恶心。
“滚开——我是找人——”我气的一把推开那个伙计。
我拉着卫苒急匆匆挨个房间找人。
“哎哎哎,我说您这位大爷,怎么不懂规矩啊?您不能随便进去,您这可不行。”那个伙计着急的跟着我后面嚷嚷,要拦着我。
我不顾他的阻拦,终于在一个小单间里看到了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