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因此,凌天宗也建立了与黎华谷之间友好的关系。
宛枷回忆着这一段书中的故事,心中感慨万千,忽觉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过渺小,修士的世界何其精彩?又岂是凡人那短短的百年可以比拟的?
为了好好见一见这般世界,他可要好好努力修行了。
沉下心来,宛枷加快了教程,向着南山前行。
南山的妖兽由外向内,修为等级逐渐提高,只有那土刺豪猪,违背了常理,来了南山外围,不仅给附近的村民造成了困扰,便是整个南山的妖兽圈都被那些土刺豪猪搞乱了,不少尚且弱小的妖兽都死在了土刺豪猪的土刺之下。
这也是这个任务的由来。
宛枷没有一进去就去寻找土刺豪猪,他的修为尚不足以对付成群结队的土刺豪猪,他只能挑些落单的,顺便将其他的任务做掉。
山中修行不知岁月,在这打打藏藏之中,三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宛枷也拾起了前几世的剑法底子,修为虽没有怎么增长,战力却是涨了不少。
“这便是最后一只了。”躲在树丛之中,身上抹着新采集的Cao药汁液遮挡自己的气息,宛枷沉下心来等待那只土刺豪猪露出空隙的那一刻。
“吱——”忽然,一声虚弱的叫声引起了宛枷的注意,便见那土刺豪猪抓下竟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狐狸,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毛皮,几乎是立刻,宛枷便冲出了树丛。
不知多少轮回之前,数道身影重合,宛枷只觉得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向前冲去。
杀了它!竟敢……竟敢!
无数土刺穿出,刺穿了宛枷的腰腹,却在最后一刻偏离了致命处,待宛枷将无往剑刺入那只土刺豪猪的心脏中时,他已然是浑身鲜血,看不出他身上所穿的门派制式长袍的模样了。
意识回笼,宛枷这才感觉到了r_ou_体的疼痛,那是一种浑身上下都要破碎的疼痛,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注视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他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伸向那只小狐狸,似是想看看它的情况。
忽然,小狐狸消失了。
宛枷确信自己现在还没有到出现幻觉的地步,而下一刻,一只手从他刚刚受了伤的腰腹之间穿过,温热的血洒了一地。
他看到了雪白的长发,看到了与他一般大小的稚嫩脸庞,依稀可见熟悉的容貌,可这个人的手,却变成了一只利爪,刺穿了他刚刚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腰腹。
很疼,却没有心里疼。
那是一种,没来由的疼。
“为什么?”宛枷沙哑着嗓子问,他记得,无论哪一世,他的小狐狸,他的皑皑都没有动手伤害过他。
然后他听到一阵笑声:“我受够了。”稚嫩的带着些许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为什么每回我都要那样悲惨的死去,而你,却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活下去呢?”
“便是你死了……他也要与你陪葬。”那声音带着哭腔,“便是他不疼,我也疼啊。”
“既然如此,不如我亲手……”话未说完,那爪便横向一拉,宛枷顿感身子一轻,最后望着那疯狂笑着的熟悉面孔,心里忽然就空了。
记忆的最后是自己便宜师傅的声音:“孽障!竟敢伤我徒儿!”
然后世界归于黑暗。
他漂浮在无尽虚空中,只觉得心中一片空茫。
他听到了齿轮转动的声音,以及系统无机质的声音:“监测到宿主无存档,自动读档到……”
然后黑暗消失,世界重新归于光亮,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办事堂依旧繁忙的景色,以及王佰万那张有些搞笑的脸。
“老子会缺钱?说!多少贡献点?老子付了就是!”
真是,熟悉地令人感动到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啊不昨天生日的我居然熬夜更文,有木有很木奉木奉?
终于写到文案上一直想写的东西啦~
第76章 噩梦模式
“不必了。”宛枷抬起头,脸色还有些苍白,“无故退任务需要支付贡献点,但有足够的原因却不需要了。”
他走向了那个负责登记的小哥,将自己的玉石递了上去:“我忽然身体有些不适,怕是修为没有巩固好,需要闭关一些时日,担心耽误了这些任务的时间,就都退了吧。”
那小哥抬头望了宛枷一眼,见他果真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样子,遂点了点头,手指捏诀,在玉石上一晃,道:“可以了。”
“多谢。”宛枷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向了王佰万,“你可以去接任务了。”
“你……”王佰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第一次为自己抢任务的行为感到了一丝后悔,“你没事吧?”
宛枷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别担心,与你无关。”
王佰万皱了皱眉,还是道:“这件事我王佰万记住了,你小子不错,将来有什么事老子罩着你!”
宛枷轻笑一声,没有回复。
走到仙鹤身前,便是那仙鹤也感受到了宛枷的不对劲,带着些安抚地蹭了蹭宛枷的手,痒得宛枷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一块下来了。
宛枷赶紧跨上仙鹤,抱着它远去了,没有让其他人看见。
空中,宛枷的眼被风吹得有些疼,他有些忍不住在心底发问:为什么是他?
他死过很多次,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自己割喉的那一次,喉咙很疼,那种疼痛至今难以忘记,即使时间不长,远远比不上病痛的折磨,却令他记忆深刻。
而这份深刻的记忆此刻却被取代了。
那是……腰斩的痛,以及更深的内心上的疼痛。
混杂着不可置信与悲伤,无法言喻的疼痛,令宛枷记忆中对疼痛的印象一下子加深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这副身子还小,这种痛楚竟是令宛枷哭了出来。
回了央禾山,第一个见到的便是映秋山,迎着他的视线,宛枷忽然有些抬不起头来。
然而映秋山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道:“修炼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这一件事便这么揭了过去。
然而这却不是结束。
宛枷在山中练了半年的剑,这段时间里他听映秋山与他讲解了许多以前不能理解的问题,心中有不少体会,便将任务的事放到了一边,沉下心来修习剑法,好歹是习惯了这副孩童的身体,多少拾起了些以前的剑法底子,又有了不少新的想法。
忽有一日,一封通讯来到了央禾山上,叫走了映秋山,没过多久,宛枷也被叫去了。
他被带到了一个大堂里,里面坐着的不少都是映秋山先前带他去认过的长老,映秋山也在此列。
忽然,有一黑脸道人喝到:“清河,你可知罪!”
宛枷皱眉,他可不知自己罪在何处,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映秋山便出了声:“王严,清河是本尊的徒弟,你还没问呢,定什么罪?”
王严,也就是那黑脸道人冷哼一声,才道:“清河,你可知我派弟子王佰万?”
宛枷略回忆了下,便想起了半年前土刺豪猪的任务一事,想想自己与那王佰万也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接触了下,定然是与此事有关,那么……会不会是甄皑?
心里虽有不少猜测,宛枷面上却不显,只做出思考状,然后道:“可是那土刺豪猪的任务有问题?”
“果然是你!”王严闻言顿时定了宛枷的罪。
“王严!”宛枷还未说话,映秋山便拍了一把椅子,显然是有些怒了,“清河可未曾说他与那任务有关。”
王严立刻反驳:“若是无关,怎会一下子就说出问题出在哪里?”
映秋山抚手道:“清河聪慧,猜出这点并不难。”
王严立刻讥笑一声:“聪慧?不过是你一人的说辞罢了!”
“你!”映秋山站起了身,恨不得将眼前这胡搅蛮缠之辈打一顿才能消解了他心中怒气。
“安静。”最后还是位于首座的道人开了口,那道人看着很是年轻,只是白色长袍上金色丝线勾勒而出的复杂阵法纹路体现了他的身份。
掌门凌一清。
道人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水,吹了吹上面冒出的汩汩白烟,轻声道:“还请两位师兄冷静一下,且听这位弟子解释一番可好?”一番神态动作自然无比,还带着一股韵味,令众人不由听从了他的话。
宛枷这才开口:“弟子与那王佰万只因土刺豪猪的任务有过牵扯,既然王长老这般询问,想是那任务有问题了,只是不知,那位王佰万同门身上发生了什么,竟惹得长老如此动怒?”
王严冷笑一声:“你那么聪明,倒是猜猜他怎么了啊!”
却是掌门回答了宛枷的问题:“王佰万在接了剿灭土刺豪猪的任务之后便失踪了近半年,派人去探查之后,有人在南山找到了他的尸体。”
“被魔气侵染的尸体。”接下这句话的是王严森冷的声音,“清河,你说,你与此事可有关?”
宛枷皱了皱眉,他清楚,甄皑是妖,便是从前世那情况来看,也是与魔修没有关系的,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人物在里面?
“清河,我问你。”掌门温润的声音响起,“当初你为何要退掉任务?可是……知道魔修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