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抖了一抖,见巡逻的卫队来了,匆匆回了屋子。虽然没听清昶王的具体计划,不过简直打算,还是离人远远的好。
回京走的是陆路。来时的路上惊险刺激又有收获,回去的路上无风无浪也都是好天气。
走了小半月,九月十七,终于看到了京城的西门。
“总算是回来了,还是京城热闹!”简直高兴的很。
乌元琊笑言,“先生别急,此次是奉皇命迎接昶王。一会儿礼部官员送昶王去驿馆。先生得和我一起进宫复命呢。”
“还要复命啊?好吧,跟你一块去。”
乌元琊与简直十指相扣,靠在他肩膀上,跟他一快从撩开的车帘往外看。简直是看热闹,乌元琊看的却是简直撩起车帘的手掌。
马车在长街上走了一半,掉头向北,一路到了皇宫宫门。
第三次进宫,皇宫还是一成不变的守卫森严。已经过了早朝,大殿无人,迎来的太监领着两人直奔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门口,简直正要进去,被两个御军拦住。
乌元琊面色刷的冷了下来,“放肆!”
丁福从御书房里走出,他甩了甩拂尘,“五殿下莫急,您也知道,宫中是有规矩的。为了陛下安全着想,还请简侯爷把您那‘储物袋’先交上来。等您出了御书房,自会还于您的。”
丁福身后走出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托盘送到简直面前。
简直摸着手腕上绑着的储物袋,“这样吧,我就不进御书房了,反正皇帝也知道,昶王已经领回来了。”
“那怎么行!”丁福拦住简直,“侯爷,宫里是有规矩的,您别为难奴才啊,更何况,您也别叫五殿下为难不是。”
乌元琊上前,“先生,你若不想进,就不进了。我进去与陛下说一声便可。”
简直想了片刻,“还是算了。”他解开手腕上的储物袋,放到托盘里。宫里规矩森严,他还是尽量别连累小乌鸦的好。
丁福看了眼储物袋,笑眯眯道,“侯爷可别再难为奴才了,您不是还有一个储物袋吗?”
“你,怎么知道。”他确实随身带着两个储物袋,只是为了更好的区分东西而已。
丁福意味深长的笑着,简直咬了咬牙,他袖袋里还储备着两枚灵石,真有意外,也能全身而退。料想这皇帝也不会真想杀了他吧?
放下了第二个储物袋,简直总算是进了御书房。
第58章 058
一个人一个月的变化有多大?至少现在, 乌行就险些认不出乌元琊来。若不是乌元琊与其生父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他根本认不出站在这儿的,就是他的第五子。
乌行眼眶微s-hi,起身从御案后走到乌元琊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元琊身体大好了,真是再好不过了。”
乌元琊微微动了动身体,最终没有躲开。“父皇, 儿臣与天长侯已经将昶王迎入京城驿馆之中。”
“好,你办事妥当,朕放心。”
乌行这才看向简直, “能有天长侯护持元琊,朕也放心。”
简直低头翻了个白眼。真放心了还会收他的储物袋?
皇帝平复了神色,回到御案后坐下,“走了月余, 你们也累了。天长侯就回府修整吧。元琊这几日,就留在宫中, 朕这里有些事情,与你说一下。”
乌元琊被皇帝留在宫里,简直出门拿了自己的储物袋,孤零零的走出了皇宫。
站在宫门前, 简直举目四望。他来到这里不知多少时间了,总是也有一小段了,能说上话的除了小乌鸦,真是没别人了。
向来爱热闹的简直, 突然也想要一份自己的热闹。他攥着储物袋,想了个由头,抬脚去了云鸿戏班。
云鸿戏班热闹非凡,虽戏台上没人唱曲,可这请来的乐班吹拉弹着,大堂里坐着跟着节奏摇头晃脑的人也不见少。
小五在二楼见了简直,眸光一闪,给客人上了茶点,冲跟在他后面的楚初使了个眼色,下了楼梯。
楚初攥着手里的托盘,咬了咬牙,跑去了后院。
“简侯爷,您这是回京了?”小五嬉笑着上前。
简直嗨了一声,“回来了,给你们带了不少特产,我看着前面挺热闹的,你们这很忙吧。”
“不忙不忙,”小五引着简直往后院去,“前院的生意都请了人,寻常不唱曲的时候,大家伙都在后面歇着,我就是闲不住,来前面搭把手。”
后院中的石桌上已经上了点心香茶,楚初拎着一个托盘,低着头站在石桌边上,好像是罚站一样。
简直看着他笑了一声,坐到桌边,“人呢?这桌上的东西是特地给我上的?”
小五笑着说青姐等人歇着去了,楚繁袖穿着一身薄红长衣从上房施施然走了过来,“怎么?有我陪着,还用别人吗?”
简直尴尬的笑了笑,按按太阳x_u_e,开始从储物袋里掏东西,“也没带什么昂贵的,都是各地的特差,这个呢,叫海带,吃着对身体好。还有这个,鱼干,你们尝个鲜。这个是北边的毛皮,天也冷了,大家做个手捂子什么的正好,还有这个……”
简直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掏东西,说着说着,那边站着的楚初啜泣了起来。
简直疑惑的停了手,把楚初拉到身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错了事情挨罚了?”
楚初拧着身体挣开简直,噔噔的跑进上房,关上了门。
“这,不会是我惹的吧?”简直哭笑不得。
楚繁袖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将简直面前的鱼干拿走,放到腾出来的桌面上,“带了这么多东西,又说了这么多话,先喝口茶再说。我还没问你这一路上都怎么样呢。虽说我走南闯北些许年,可还真没出过海。”
简直摆摆手,“别提了,海上也没什么,要是不刮风下雨的,就静的很,呆的人急的慌。”
楚繁袖扫了一眼小五,小五接收到眼色,笑着上前,“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这东西也够了,你就别往外掏了,给自己多留着一点儿吧。”小五把东西往一块摞了摞,“不过你这袋子真是神奇,能装这么多东西啊?这要是丢了,岂不是一身的身家都便宜了别人。”
“那当然不会。”简直笑了笑,“这东西只有我能用。”
“原来这样,那就好那就好。”小五点点头,“喝茶,吃点心。尝尝咱们云鸿戏班新出的香茶点心。”
简直又打开储物袋,“等下,我记得我给小初带了几串彩珠,这东西琉璃一样,颜色鲜亮的很,给小初戴着玩。”
简直伸手在储物袋里摸索着。楚繁袖看着简直的手,不知在想什么。小五看看桌上的茶,又看看低头的简直。
正在这时,前院跑来一个小二,“主家,大堂里来了个人,说是找简侯爷。”
“找我?是谁?”简直抬头问。
小二摇头,“不知道,只说是找简侯爷。”
“难道是邱勇?也可能是廖文。”简直终于掏出了彩珠,“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得空了再来看你。”
“哎,”小五端起茶盏,“来了一趟,送了一大堆东西,连口水都不喝……”
简直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把茶盏递了回去,“好了,别客气了,以后有空了再来。”
小五没接稳,茶盏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简直哎了一声,弯腰去捡,被楚繁袖半搂住上身,简直忙挣脱开了。
楚繁袖站稳身体,撩起眼皮看着院中的树,“不过是个杯子罢了。”
“好好,那我走了。”简直尴尬的笑了笑,匆匆转身离去。
他跑到大堂,看到堂中站着的赵大海,顿时一阵头疼。
“怎么是你?”他错开赵大海的拦截,径直出了云鸿戏班。
赵大海追了上去,“侯爷,您听我说啊。”
“有什么可说的,谁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简直走了几步,捂住腹部,一阵内脏痉挛一样的疼痛袭来,他瞬间白了脸,出了一头冷汗。
“侯爷,您没事吧。”赵大海扶住简直。
简直摇摇头,从储物袋里拿着药瓶,拔了塞子直接向嘴里倒了一整瓶子的药丸。入口即化的药液流入腹部,立即缓和了疼痛,只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简直只觉得脱力。
赵大海冲路边某个地方点点头,简卓从轿子里走出,带着轿夫轿子跑了过来。
“侯爷,累了吧,坐轿子回去。”简卓舔着脸上前。
简直点点头,被两人搀进了轿子。
轿子一颠一颠的走着,他靠坐在轿子里,脑子放空,也不管轿夫带他去哪,他现在只想闭着眼睛。
昶王简卓神情激动的带队走进驿馆。
京城的驿馆内是一个个四四方方的院子。简卓让轿夫直接把轿子抬到他那院子里的房檐下,才低声喊,“侯爷?侯爷?到了。”
简直刷的睁开眼,“到哪了?”
简卓搓搓手,“到我的这个驿馆的落脚地儿了,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吃了饭再走吧。”
胃里似乎还残留着绞痛,简直怎么可能会有胃口。他走出轿子,直接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有什么事情早说,你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