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简直随口应了一声,翻了个身,闭眼假寐。
睡到天大亮,简直穿好侯爷服饰,跟着孟晓进宫。宫门口被孟晓塞到勋贵队伍里,简直发现这些勋贵们对他的态度,和上次暖屋宴的态度大不相同。
不管认不认识,别人来打招呼,简直就点头微笑。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给小乌鸦招黑啊。
进了宫,磕了头,唱了词,行过祝礼,差不多也到了晌午了,正好开始了正题——寿宴。
寿宴开在皇宫北面的花园,花园以青红纱帘分隔成两部分,南边是内眷们的宴席,北边是外臣们的宴席。
花园里每走几步,就放着一个碳炉,整个花园里百花盛开,不见一丝雪花,好像不是冬天,而是到了初春一样。
太监们流水一样上着宴会菜品。不管那菜品吃没吃,上过一盏茶之后,就会被撤下去,另换了温热的来。
简直动了几口菜,摇头失笑。这菜是看着比在小乌鸦那里吃过的好看不少,可也不过是变的能入眼罢了,离入嘴,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呢。
菜不好吃,点心倒是不错,简直吃了几块,被腻住了,就喝了几杯酒解解腻歪。
菜过三巡,席间氛围终于轻松起来。简直伸头没见到乌元琊,就抓着上菜的小太监问了句,“看到景王没有?”
小太监摇摇头,又道,“回侯爷的话,许是在香房也不一定。”
提到香房,简直感觉腹部也有些胀,便起身往香房而去。
他走后不久,乌元琊处理了事情带着孟晓回来,“你去跟着先生,别乱走了。”
“是。”孟晓抓着拂尘往简直那桌跑去。
今日宴席摆的开,勋贵一处,皇室一处,诸侯王们一处,文臣武将又各一处,每处之间以盆景相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
孟晓跑去没看到简直,问了情况,才知是去了香房,他又忙不迭的往香房去跑。
乌元琊看到孟晓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担忧的皱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不见孟晓回来,乌元琊也起了身。
乌青槐端着酒盏舒眉一笑,一个小太监跑到大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大公主神情紧张的匆匆离去。
简直从香房里走出,见不远处竟然有一盆像是牡丹一样的花,就走过去观赏。
走到牡丹花盆附近,才看到转角之处是另外一番美景。
简直上了游廊,顺着游廊漫步,又是一种别样的景致。他顺着游廊走到头,便到了一处小湖边。
这湖边甚是安静,简直不喜欢,打算扭头回去,却在此时,隐约听到有小孩的哭声。他拧眉向哭声走去。
一路走到一处房舍前,简直推开们,发现空旷的屋子里只有一个孩子躺在床上小声哭泣。
走进一瞧,简直笑了,“原来是你。”他抱起宝儿,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小玉牌,拍拍他的后背,“哦哦,别哭了,宝儿乖。你娘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到这儿了?”
简直喂了宝儿一颗药丸,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太监n_ai娘的人过来,便不耐从床上抽了床单把宝儿裹住,“走,咱们直接去宴会上,问问你那大公主娘为啥把你扔到这来。”
宝儿偎在简直怀里,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巴巴嘴眯眼睡了。
简直喜欢的不得了,走几步亲一口,趁他娘不在,占足了便宜。
走到宴会地点,发现气氛与他离开的时候截然不同。简直有些不安,也管不了规矩了,径直往皇室的地方走去,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怎么了?”
昶王喘着气跑了过来,从简直怀里把孩子抱走,“老弟,快去前面看看,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哎,不知道我会不会皇帝灭口。”
灭口?大事?
简直拎起袍角,向简卓说的地方跑去。
第61章 061
没跑多远, 简直看到前方一座小宫殿四周围着层层御军和太监。
除了御军和太监,不见其他任何参加宴会的人。是以人很多,却鸦雀无声。
简直试图闯进去,被御军拦住。
御军副统领赵广赫是认识简直的,他一把将简直拉住,往外带了几步,“简侯爷, 快离开吧。”
“小乌鸦……景王是不是在里面?”简直看着被围绕的宫殿,眉头紧皱。
赵广赫摇摇头,“景王是在里面, 而且……简侯爷与其现在闯进去惹怒陛下,不如先全身而退,再想其他办法。”
“既然他在里面,还有什么可说的。”
简直甩开赵广赫的手, 袖袋中灵石顺着胳膊滚落到掌心之中。
上次入宫被收了储物袋,这次入宫自然也跑不了。所以简直在两个袖袋中装满了灵石, 不怕遇到什么意外。
他手决一掐,身影入幻,直冲那处宫殿。
御军的领者们自然也都是身手敏捷的,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简直感冒大不韪直闯。等反应过来时, 简直早已入了宫殿。
御军将士们面面相觑,拿眼睛盯着赵广赫。
赵广赫捋了把头发,摇摇头,全当没看见。
这处殿堂门窗大开, 简直冲进去的时候,仍是能嗅到腻人的幽香。他心顿时提起来了: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大殿里寂静无声,简直看着乌金色的屏风,抬脚跨了过去。
“呀。”三王爷乌青槐被撞了一下,往前扑去,直到触到他前面的二公主,才站稳了身体。
简直没想到屏风后就站有人,道歉的看了眼乌青槐,“你没事吧。”
“简侯爷?你怎么会在此?”乌青槐震惊的喊了一声,殿内其他人霎时都看了过来。
只有一个人,坐在床边地上,面色煞白的闭着眼睛。
简直心如刀绞,奔过去的同时脱掉外跑,撕成布条。他蹲到乌元琊身侧,布条绕过乌元琊伤口上方,将他的大腿紧紧绑住。
没有储物袋,没有丹药,简直怒斥道,“怎么没有御医?没看到他流血了吗?”
大殿中央的乌行猛然踢翻了凳子,沉重的乌木凳子砸到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殿内所有人都抖了抖,只有简直身后的床榻上,发出一丝轻笑。
“妾身本是与大公主私会,可惜五王爷闯了进来,呵呵呵呵,怕是因妾身貌美且又受了幽香蛊惑,妾身也是力有不逮,这才让五王爷得了逞呢。呵呵呵,哈哈哈……”
简直慢慢抬头。凌乱的床铺上,一个貌美女子裹着锦被,裸露的手臂和上半胸脯上点点红痕。她媚眼如丝,笑出了泪,顺着脸颊滑落到锦被上,看着甚是凄美。
只是简直此时,却恨不得生吞了这女子。
尽管简直不问不管,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小乌鸦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想法,他日日搂着人入睡,岂会不知。如今满盘计划,被一个女子打乱,就算他是个傻的,也不相信这后面没有指使之人。
简直回头看向呆立在大殿中的大公主。
乌元琊咳了咳,伸出冰凉的手板回简直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先生,我没有。”
“别说话,你还在流血呢。别怕,我相信你,我答应你的。”简直柔声安慰。
乌元琊笑了笑,靠入简直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乌青槐也低头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静看这一场大戏。
那床上之人月氏,乃是大公主之子的亲姨母。当年就是因大公主娶了那人,因此乌行只封了这女子一个六品的位份,扔在这后宫里不管不问,一扔,就是五年。
任是哪一个芳华少女,都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最主要的是,这女子与大公主之夫,一胎双生,两人的长相,一模一样。那么,大公主会不会认罪呢?
“说!元玳,你说!”乌行指着大公主乌元玳,脸胀的紫红。
大公主慢慢抬头,扫了一圈殿内所有的人,她略过简直,略过乌元琊,把双眼定在床榻上女子的脸上。
那女子抿着嘴直起身子,冷冷的看着大公主。
大公主摇头叹气,“……是我。”
那女子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哈哈大笑着趴伏到床上,“是你,都是你,都怪你!”
“你!”乌行一甩衣袖,无力的坐到窗前椅子上,“大公主不忠不孝……三日后,岭南,无诏不得入京。景王……御前失仪,景王府,禁闭三月。”说完了这些,乌行捏捏额头,起身走出了殿门。
“我呢?”床榻上的女子突然从床上赤身裸体的奔了下来,一把扯住大公主,“你带我走吧?啊?我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你不喜欢吗?带我走吧,求你……”
简直皱起眉头,抬起袖子去遮乌元琊的眼,恰逢乌元琊也挣扎的抬起手臂,两人手臂撞到一块,简直闷声一笑,“咱们走。”
“嗯。”乌元琊扯起苍白的嘴角。
简直抱起了人,也不管储物袋了,手决一打,冲出大殿,冲上高空,向皇宫外飞去。
刚走出御军包围的皇帝背着手看着空中的人,“人心易变,所有的危险,都改早早扼杀才是。”
丁福没说话,紧紧跟在乌行身后。
一场成功亦或是不成功的y-in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想必幕后之人也没想到,乌元琊会以自残,来抵抗那加了十几倍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