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 作者:左达承鸣【完结】(21)

2019-05-16  作者|标签:左达承鸣 甜文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行了,糕点放这儿吧,来日我得空了自会去向二姨娘问好,你先回吧,出来久了别叫二姨娘担心。”

  “那,那琰哥哥也会来么?”小姑娘恋恋不舍,“池儿能不能时常过来……”

  素池还未说完,只听院子西北角传来地动山摇的一声“嗷呜——”

  几尺长的猛兽被吵醒,猛一个纵越,怒吼一嗓子发发起床气,又懒洋洋踱着步子到院中来,呲牙盯着这个‘叮铃’‘叮铃’乱响的陌生人看。

  小姑娘登时吓得腿软,脸上粉白儿褪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片惨淡青色,浑身抖如筛糠,哆嗦着连声道,“不来了,不来了,再也不来了……”说罢勉强向后退了几步,扭身跑了。

  等素池跑出门之后,润之冲发懵的雪沙豹招了招手,“儿子,过来~”

  大家伙摇头晃脑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呜呜”蹭起来。

  润之由着它蹭,笑道,“小坏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你还委屈起来啦。”

  雪沙豹把脑袋搁在润之颈窝里头,两条前腿搭在他肩膀上,像个人儿似的‘咕噜’‘咕噜’抱怨,润之被它逗得发笑,又回头去看永琰,那人也正看着他,长身玉立,俊朗无二,甚是好看。

  这样的人,怪不得别人会喜欢。

  纵使永琰在情感上再迟钝,也察觉到今日的润之颇有些不同,他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迫切地想要靠近他、触摸他,于是起身走去,用两只手指拎着那头丑萌蠢兽后颈上的皮毛,随手向后抛出去——

  雪沙豹一个没防,已被扔出去老远,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奋力爬起,对着霸占自己位置的人龇牙咧嘴吼叫了半晌,忌惮着那人惊人的力量又不敢靠近,只得依依不舍望了润之两眼,掉头跑去找方儒生求安慰。

  润之瞧着它委委屈屈的小眼神颇有几分不忍,嗔怪道,“琰哥……”

  不料那人却直直挤进他两腿间蹲下来,学着方才雪沙豹的样子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歪着头靠在他颈窝里。

  “!”

  润之当即被他气笑,这人,连豹子的醋也要吃不成。

  良久,永琰用手把领口衣料扯松,露出骨肉亭匀的一片肩膀和锁骨,指着肩窝上一小块即将消失的红痕闷闷道,“琰哥这个快没有了。”

  润之呼吸顿时粗重,那人依旧把脸埋在自己肩膀,呼吸微微拂过颈侧动脉,大片肌肤却送到眼前嘴边,让人血脉喷张。

  如若面前这个人不是永琰,他一定会觉得此人另有所图,并且毫无悬念的大功告成,润之一把将他拉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屋里,呼啦将人按在榻上,俯身压上去——

  炙热的亲吻,从磨锋般粗硬的眉一路向下,沿着高挺鼻梁直到开合的唇,身下之人略有些僵硬,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生怕惊了润之,勉力放松下来,迎合他的动作。

  润之手滑下去解开他的衣带,继而拨开里衣,揉搓掌心下坚实的肌肤,试探向下,揉了一把。

  “唔——”那人喘了一声,轻微动作。

  润之埋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顺下去舔了舔他的耳垂,低声安抚道,“琰哥,相信我。”

  这个声音太让他心安,相信,太相信,就像那一次在黑暗之中的跟随,他愿意把性命都交付在这个人手上,只因为他的一句‘相信我’。

  润之回忆着话本儿里描画的例子,极尽轻柔缓慢,轻拢慢捻,想要带给他的心上人最快活而安全的体验,触感愈发清晰,他低头吻吮着永琰脖颈,听那人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看着绯红色慢慢爬上面颊,当真是人间少有的□□。

  他呼唤着他的名字,却在肌肤相亲的一刻发现自己也被逼迫到崩溃的边缘,只能徒劳地在永琰大腿上磨蹭。

  身下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那眸子里有润之从未见过的情动,雾蒙蒙氤氲了一片,他的嗓音有些喑哑。

  “润之,琰哥帮你……”

  这样的时候,听见这样的话,润之脑海里一片空白,任由他动作。

  与那日在山上的感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眼前似乎闪过无数细碎的明亮,那人的容貌也看不太清晰,只感受到灼热高温与阵阵袭来的快意,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琰哥……琰哥……”他呼唤着他,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调整速度与力度。

  永琰附在他耳边,温柔蛊惑,“舒服么?”

  润之别过脸不去看他,隐隐觉得自己颓然放弃了主动权,只咬紧了下唇。

  “不许咬,”永琰把自己的肩膀递到他嘴边,“咬我。”

  “不……”

  永琰默默抬手拥抱着身上的少年,翻身附上。后者心甘情愿把全部自己交到他的手中,承受他试探着带来的激越与疼痛,和最终山呼海啸一般的快意。

  一场□□结束后两人皆出了一身汗,喘着气抱在一起,谁也不肯先起身,最后直接挤着睡了个黏黏腻腻的午觉。

  一直到日落时分,润之饿醒了,才恍惚想起来,自己中午没吃饭。溜达到院子里想吃点儿素池送来的糕点垫垫肚子,左找右找也没找着,便冲着不远处练功的永琰道,“中午素池送的那盒点心呢?”

  永琰一拳把假山打出个窟窿,“谁是素池?!”

  润之咕咚咽了下口水,“就……就中午来的那小姑娘……”

  “哦,倒了。”

  “倒了?”润之不解,“好好的点心倒了做什么?”

  “你说你不喜欢吃甜食。”那人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

  好么,这你倒记得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擦边球,祈祷过 审~~我把段落之间空行了,不知道这样看上去是不是稍微好些捏~~~日常给读者老爷鞠躬~~

☆、烧连营

  

  六月十三,京城中大街小巷空无一人,百姓挨家挨户紧闭门窗,商户皆挂出打烊牌子,湖泊上画舫也早早收船,拒不载客。

  这一日,是伊犁暴民被押送进京入大理寺的日子。

  传说这些伊犁暴民,个个儿赤膊红目,遍体长毛,生啖人肉饮人血,百姓们惴惴不安恐惧非常,连站在窗户后头看一眼也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与哪个怪物看对了眼儿,被抓去生吃了。

  西郊城外三里,大军浩浩荡荡而来——汪广琦跨骑高头大马行在最前方,他虽年过半百,须发皆白,面上尽是沧桑风尘,背脊却挺得倍儿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让人不敢逼视的精气神。汪广琦身后左右各跟一名亲随,连着行兵多日早显疲态,依旧苦苦支撑。

  再往后便是带着重镣的暴民,并不似百姓传言中那般狰狞可怖,反而多是神情委顿的中青年普通兵士,穿着脏乱不合身的囚服,脚镣委地,一路艰难前行。

  暴民之中唯独一人头颅高昂,容貌刚毅,从额角到脸颊横亘着一片足二寸长、一寸宽的伤疤,一双虎眸中迸发出滔天怒火,直直迸射向正前方城门。

  那是他尹氏一族灭门的地方,十八年了,他终于回到此处。

  大军正在前行,距离城门不足一里的地方忽然出现一大片绿油油的瓜田,圆滚滚滴溜溜的西瓜掩藏在叶子下,散出阵阵甜香。瓜田尽处搭着个小草棚子,一名贫民打扮的少年正打蒲扇,旁边并排立着六个大铁皮桶。

  见大军走近,少年把头上斗笠一摘,往脸上蹭了一把灰尘,捧着瓜起身迎了上去——

  “军爷,一路行军辛苦了,停下歇歇罢。”

  汪广琦骑在马上俯视他,兀自不为所动,“起开,耽搁了暴民入京大事,几个脑袋也不够你掉!”

  “军爷别忙,我这瓜可新鲜的很呐,让将士们润润嗓子再上路也不迟啊。”少年用匕首刨开西瓜,红艳艳的瓜瓤惹得后面暴民直咽口水,一暴民喊道,“反正进了城也要死,不如让我们死之前再吃上一顿瓜,死的舒坦点儿!”

  “是啊,临了临了还不让人安心上路么。”

  “说的对!今日做个饱死鬼,再过十八年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下辈子还他娘的反他大清!哈哈!”

  此言一出,不停有暴民附和,不多时便引起一片骚乱,汪广琦爆喝一声,“不许乱!”抬手便将马鞭朝闹的最欢那暴民身上抽去——不料鞭子稍儿还未落下,竟被一把攥住!

  尹壮图一手紧拖住鞭子,五十斤重的手镣被轻易抬离地面尺许高,虎目圆睁,正与汪广琦对峙僵持。

  “你想反抗?”汪广琦居高临下,语气十分不屑。

  “成王败寇,我尹壮图并非输不起之人,”尹壮图苍凉一笑,“但囚犯也是人,兄弟们走了这许多日,临了不过想吃顿西瓜,还请汪将军应允。”

  “本将军若不应允,你能奈之何!”

  尹壮图声如洪钟,“那便鱼死网破又何妨!”

  暴民们如同瞬间得到指令一般,一个方阵接着一个方阵沸腾起来,手铐脚镣摩擦在一起发出瘆人声响,一时怨愤滔天。

  汪广琦身边小将连忙出声规劝,“将军息怒,此处距京城不过一里,天子脚下皇家重地,料他们也不敢出什么乱子的,不如就此停下,稍作整顿再进城也不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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