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男妃 作者:易君闲【完结】(5)

2019-05-16  作者|标签:易君闲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他坐在床上,眼角含泪的抬头看着钟离暮笺,因为挣扎得太厉害,喘息声有些粗重,胸口大起大伏。

  那些丫鬟婆媳也被吓得不轻,她们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还设想过独孤小姐被松绑以后会直接走人,撇下一个烂摊子让王爷自行收拾。

  却从来没料到,右相大人居然会胆大妄为至比等地步,竟然将一颗在七年前就被冷落的弃子顶包嫁给王爷为妻,这不是明摆着让天下人看王爷的笑话吗?

  震惊之余,钟离暮笺转身走出房门,站在走廊出对门口的一个丫鬟吩咐道:“去把管家叫来。”

  那个丫鬟不敢怠慢,领了命当即飞奔而去。

  钟离暮笺双手搭在木栏上,眼看着天边仅存的最后一抹残阳。在余辉落尽处,天色渐暗,零星闪烁着几颗星辰,而他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也开始晦明晦暗地浮现在脑海中。

  长谳十年,外敌联合入侵他钟离王朝,正是不惑之年的父王亲自挂帅出征,临走前将朝纲大权交予当时最为衷心的右相独孤敖。

  谁知那独孤敖也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人,掌权后竟然向他母后逼宫,而且还猥亵了他母后。

  那时,又传来父王战死沙场的噩耗,母后悲痛交加,最后撑着最后一口气宣读了父王留下的遗诏,让皇兄继承皇位,然后自刎于朝堂之上。

  而在他人生最为悲痛的时期,和他同岁的独孤孑然却是名满天下,意气风发。

  三岁能吟,五岁会赋,十三岁时,一首《能从军行》更是让他在世人面前名声大噪。

  而他,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的时候,偷偷爱上了那个本应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只是,在之后的一个月,独孤孑然却突然销声匿迹,而所有人,也都渐渐淡忘这个曾被所有人赞颂的第一才子。

  而他,也在之后随风老将军远赴边关,也将这份感情深深地掩埋在了心底。

  而现在,那个人就坐在他的床上。其实,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他的欣喜多余震惊。

  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没错,时隔七年,他依旧深深爱慕着他。这一点,从未变过。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暮笺:“怎么办,是心上人啊,舍不得虐待他……”

  马上就要熬过七月了,可是我的《佣兵为上》还没有更完,而这部又应该要开更了。

  所以,这几天好焦灼,电脑键盘都快起义了。为了加快进度,这部在七月的末尾几天会隔一天发一章,进入八月就开始一天一更了。

  至于《佣兵为上》,也不会断更,到了八月就隔一天,或两天再更一章,反正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第4章 进宫

  听了丫鬟口齿不清支支吾吾的叙述,管家索x_ing跟着一路小跑着过来。

  王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可是,现在独孤敖显然是想用独孤孑然羞辱王爷。原本王爷是打算在大婚之日好好羞辱独孤沁然一番,哪成想,这突然闯入的独孤孑然,轻而易举就将王爷原本布置好的一切给搞得溃不成军。

  他“咚咚咚”上楼,跑到钟离暮笺面前,“王爷。”

  钟离暮笺收回思绪,天空的尽头已被黑夜所覆盖,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

  “郝管家,现在该怎么办?”还没等管家走近,钟离暮笺就将问题抛给了他。如果是独孤沁然,钟离暮笺自然知道应该怎么给她一个下马威。可是面对独孤孑然,他真的是不知所措。

  郝管家却但笑不语,只是挥手让里面的一干丫鬟婆子全都下楼离开了。

  钟离暮笺不解,“这是何意?”独孤敖吩咐她们跟着他,无非就是想让这些人四处散播他娶了个男人的信息,如今却不对她们做出相应的警告,反而放任她们离去,到底是为什么?

  郝管家笑得一脸慈祥,“王爷遵从本心即可,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而且,据老奴所知,孑然公子这几年在相府过得很不好。”

  王爷是个聪明人,自然无需他多言。

  钟离暮笺沉默片刻,在郝管家慈祥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时候不早了,管家也快些歇息吧。”

  眼看着管家走出院门,钟离暮笺才转身走进卧房。

  方才有一屋子的人在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只剩他和独孤沁然,四目相对,不免尴尬得紧。

  “我先帮你松绑。”钟离暮笺走上前,将他手腕上的绳索解了开来,而后又将手从他身体两侧绕过去,钟离暮笺整个人都向前倾,与其说是给他解布条,倒不如说是在趁机抱他。

  独孤孑然红着一张脸,鼻子正正抵在他的胸口处,钟离暮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大红喜服传来,听得他的心也跟着“怦怦”乱跳。

  像把一颗石子投进平静无波的湖水里似的,表面虽然只是“咚”的一声,可沉入水里却掀起了一整暗涛悸动。

  布条落地,独孤孑然看着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的钟离暮笺,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对不起。”

  钟离暮笺那无处安放的双手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紧张,索x_ing将手背到后面,负手而立,“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其实……”

  “嗯……”没等钟离暮笺说出下文,独孤孑然却闷哼一声倒在床上,痛苦的皱着眉。

  看到他这副模样,钟离暮笺也跟着慌了,用手抚着他的肩,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你没事吧?”

  独孤孑然大汗淋漓,下嘴唇被咬得泛白,好像下一刻就能将那薄如蝉翼的皮肤咬破滴出血一样,身体蜷缩在一起,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右眼角处一颗朱砂泪痣显得更加夺目,仿佛蕴藏了一股浓厚的撩人韵味。

  “他们……他们给我下了药。”身体某处传来的异样让他既痛苦又不堪,他只知道夫人授意给他下迷药,却没想到,原来他们的深层意思竟是这个!

  这么快就想让他暴毙而亡吗?

  钟离暮笺看着他的样子,墨色的长发胡乱散在床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原本穿戴整齐的红色嫁衣也被扯乱,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白皙的皮肤泛着一抹邪魅的红,勾魂摄魄般撩拨着他的心。

  他走上前,将他的头发抚向一边,语气比动作还要轻柔三分,“如果可以,让我帮你可好?”

  独孤孑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愣怔片刻后鬼使神差般对着钟离暮笺点点头,带着哭腔祈求到:“轻点……”

  世间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所吞没,空气中弥漫着的雨后土壤与青Cao的芳香更加明显,细雨的残滴顺着瓦缝与屋檐滴落在地,被砸碎成更小的水珠,惊得躲在石缝里的青蛙“呱”地一声重新跳进了湖里。

  室内春光旖旎,窗前一对龙凤双烛相对琉璃,一双人衣衫尽褪,红纱轻起,一股檀香在银质镂空花雕的瑞兽里,升腾起袅袅的薄烟,又四下消散不见,只余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在偌大的房间里经久不散。

  就算在深夜,皇宫依旧巍严而庄重。每隔三步就在房梁上挂着的六角宫灯,在黑夜中燃着萤萤的暖橘色光芒,点亮了每一寸红墙黄瓦,亭台楼阁。

  皇上所就寝的寝宫苍泽殿内,一声瓷器落地而碎的声音,惊得在周围巡视的侍卫全体跪在地上。

  苍泽殿内灯火通明,明黄色的龙床边上,是碎了一地的琉白玉花瓶。

  龙床上面跪坐着一名男子,墨发玉冠,横眉冷目,蕴含了数不尽的怒意。细细看来,他与钟离暮笺倒有几分神似,只是比钟离暮笺那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温文尔雅,他就是钟离王朝的皇上,钟离暮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钟离逸缣。

  摔了一个琉白玉花瓶他似乎还不解气,跪坐在床上巡视一周后,拿起墨玉所制的龙枕就要朝地上砸。

  这时,门外一个守门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小跑进来,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一把筛子,声音略显哽咽的通报道:“启禀皇上,王爷来了。”

  钟离逸缣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蹙着眉问:“哪个王爷?”

  “这……”这句话钟离逸缣问得无厘头,小太监又怕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才能不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圣怒,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钟离暮笺一身黑底秀金蟒袍跨步走了进来。

  “整个钟离王朝,除了臣弟以外,还有别的王爷吗?”

  皇上抬头,只见自己的弟弟神清气爽,毫无半点y-in言晦色,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为他暗自神伤。

  想他们本是钟离王朝的主宰,他的弟弟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却连喜怒哀乐这等寻常人都拥有的情绪,都无权拥有。

  “独孤敖真是欺人太甚!”钟离逸缣越想越是怒从中来,一拳打在了床榻上。

  钟离暮笺在离他不远处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坐定,“想来皇兄已经知道了。”他的语气清淡得就像在讨论帝都大街上的小商小贩一般,不悲不喜,让人听不出一丝波澜。

  “这件事连我都知道了,更不用说是寻常百姓,他们的风声可比这深宫大院通透多了。这独孤敖真的是目无王法,胆大妄为,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天下人都耻笑羞辱于你吗?”

  更何况,圣旨是他下的,到头来,不也是看他钟离逸缣的笑话吗?

  钟离暮笺抬起手,用指腹来回摩挲着两片唇瓣,贪恋地回味着某个人的余温。良久,才开口道:“那,皇兄以为如何是好?”

  钟离逸缣不解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唯一的亲弟弟了,他低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只能颁布一封急诏,废除你与独孤一氏的婚约,让那个男人,从哪来就滚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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