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纪露出无奈的笑容,伸手把被子帮他盖好。
“要不咱们俩下去找个地方吧,让他好好休息,”陈启明拉着马上就要心猿意马的李队长出了套房。
两人走后过了十几分钟,几个穿着黑衣的消瘦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廊拐角走出来,敲响了房门。
李玄纪和陈启明在酒店里商量了不到一个小时李家在三区的一些机械厂忽然出事情,几乎来不及多想,他就要往三区赶,向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时联系不上,只能让酒店的服务生帮忙联系他。
忙了一整天闲下来,深夜靠在沙发上精疲力尽的李队长想起来酒店的人还没有联系他,拨出了一个电话,“喂?你好,9528房的向先生回酒店了吗?”
“对不起,还没有,他回来我们立刻就会联系您的,”酒店前台的接待小姐礼貌地答到。
李玄纪道完谢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向佑落在酒店的手机,面色复杂,是不小心吗?还是故意没带?
九区的一家别墅,灯光幽暗地有些让人发毛。
宁安松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门被慢慢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事情都处理好了。”
“没留下什么线索?”
“应该没有,我们按吩咐办的很小心。”
宁安松点点头,闭上眼睛弯了弯嘴角,“那就好,你这段时间先去休假吧,别露了风声。”
男人点点头,说话一点不拖泥带水,“是,老板。”
“叮……”电话又响起来,李玄纪伸手拿到耳边,“喂?”
“队长……有消息了……”陈启明的声音听起来匆忙又焦虑。
“向佑有消息了?他在哪里?”李玄纪的心脏揪起来,不好的预感已经盘踞脑海。
“他出了点事,具体我还不知道,我现在在去七区高速大桥的路上,”陈启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语气犹豫,“队长,你别担心,会没事的。”
“他怎么了?”李玄纪的语气y-in冷下来。
“刚刚警局联系我说小向的车在高速上和别的车撞到了,具体情况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你别太担心,”陈启明说完话之后李玄纪沉默了一会,“好。”
电话挂断之后,车子加快了速度,陈启明皱着眉头开向高速,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
大桥之下的江水湍急的可怕,仿佛什么东西掉下去都会瞬间冲击的粉碎,森寒的潮气应着北风刮擦着脸颊,陈启明从车上下来挑起封锁带走到桥边,那里几辆车撞在一起,周围是一圈警车。
“伤员都救出来了吗?”陈启明拉住一个警员焦急地问道,警员点点头又迟疑地看了眼桥边,那里有一大段护栏不见了,似乎被撞进了江水里,“别的车主都还好,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有辆黑色的路虎被撞下去掉江里了还没捞上来。”
陈启明脸色一变,半响没动……是向佑的车。
“你没事吧?我们这里已经封锁了,如果您要是伤者家属的话请耐心回家等一等吧,不会有事的,”警员拉着陈启明要往外走,他反手扯住了人,“打捞的人手够吗?”
“半个消防队都已经下去下去了,我们会尽力营救的,请放心。”
陈启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李玄纪说……
“喂?”李玄纪接起电话,忐忑握紧了拳头。
“那个……你先冷静一下,向佑现在还没找到……”
“没找到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出了车祸吗?”李玄纪已经急躁起来。
“他连人带车一起掉江里了,现在是汛期,不太好打捞,”陈启明揉了揉眉心,心底也是一阵阵的发空。李玄纪沉默了许久,握紧了手里另一部属于向佑的手机,“启明……我现在就过去。”
“队长你别着急,或许等一会儿就捞上来了……”
陈启明那边传来一阵杂音,“找到了!找到了……”
“你说什么?”陈启明来不及和李玄纪解释情况直接冲到桥边拉住了正喊的一个消防员,“人有事吗?”
“……找到车了,不过人不在里面,”消防员纠结地看着陈启明解释道,“可能刚下水就逃出去了,江水很急,被水冲走的可能x_ing很大,有点心理准备吧 。”
李玄纪在另一边也听到了大概,他紧紧皱着眉头,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揪起来,空落落的难受。
三天后
搜救已经彻底停止了,媒体大肆渲染着红魔参赛者的死讯,加上之前的爆料,各方都恶意的猜测诋毁,说向佑是吸毒之后致幻冲下大桥,更有甚者说他是为了躲避巨额赌债制造假死,不然尸体去了哪里?众说纷纭之中,we战队笼罩着一股沉重的气息,终南也莫名的寂静消沉。
陈启明站在李玄纪在三区的办公室的地毯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办公桌前的李队长――他今天很不一样,衬衫有些皱,脸上胡子也没刮,几天功夫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偶尔流露出的目光y-in沉地像是头寻觅着什么的凶狠孤狼。
“那个是向佑的。”
陈启明走到桌子旁边想把散落的文件和笔记收拾一下,手指尖才碰到最上面的一个黑色本子就被李玄纪拦住了。
“向佑他回来的时候我想帮他过个生日,之前都没好好过过,”李玄纪把笔记本拿在手里摩擦着,眼神温柔,“他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怎么正经休息,本来要陪着他结果又忙起来这些事情。”
“队长……我是说如果,小向回不来了,你要冷静点,李家还有终南,我们一堆人的人生现在都是绑在一起的,你现在不能倒在……”陈启明握住拳头看着李玄纪不安地说道。
“没有这种如果,”李玄纪冷硬地回应着他,“既然没有尸体,就说明他没事,我不需要你做这些假设,我只要他活着。”
“可是……”
李玄纪扫了陈启明一眼,后者闭上嘴,不知该不该说话继续劝他。
李玄纪沉默了一会,沙哑着嗓子说道,“再找一个星期,之后把人手撤下来。”
“如果没找到他……或者找到了的是……尸体呢?”
“现在别和我说这个……至少现在不要……”李玄纪揉了揉眉心,压抑了许久的疲乏涌上来,眼圈也忍不住红起来,他慢慢深吸进一口气,企图缓解一下压在心底的空落落的疼痛。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
“嘶呃……”一声痛呼,隐隐压抑着,地面上消瘦的男人挣扎着起身,一只脚踩在了他手上,这次的痛,他咬紧牙关憋回了肚子里。
“你小子很厉害啊?想逃?还是想临死拉几个垫背的?”冷冰冰的声音,用着不屑口吻。
向佑没说话,他现在也还真没什么说话的力气,撑了一会就要倒回地上。
宁安松扯着他领子把人拽起来,抵到墙上,“你真觉得你有什么可能逃掉吗?这么挣扎有什么意思?万一我烦了,你连下一秒都活不过。”
“……宁爷……说这话没意思,你要么放我走……要么就……弄死我,”向佑咬牙说了几句话,他之前被宁安松的人绑上车,开到大桥上时和人打了起来,车翻进江里,抓他的人一死两伤,他被剩下那两个抓过来了,这段时间里试着逃了两次,都没成功。
“哼……”宁安松冷笑了一声,手伸到了向佑脸上捏了捏,语气低沉暧昧,“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可还没试过李家少爷喜欢的人是什么滋味。”
向佑咽了口水,他头昏脑胀几乎没听清宁安松在说什么,就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晕死过去。
李玄纪回到了住处,睡不着,看见joy在舔什么东西,走近蹲下摸了摸他,发现他在咬向佑的拖鞋。
一阵静默,李队长翻出狗粮喂了狗,独自走到卧室休息。
灯暗下来,李玄纪累的睡了一会儿,一个翻身,伸出的手搭在空空的另一边床说,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睡着的李队长惊醒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床下,没有人睡着睡着滚了下去……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记忆只盘桓了几秒,心脏就疼的再也睡不着了。
……
向佑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关着他的那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窗户那边打透了窗帘的晨光刺痛了眼睛,他想伸手去挡结果发现右手腕被手铐拷在了一根水管上,打量了一眼四周,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吊灯。
这时候有人打开门进来了,向佑瞟了一眼,门是两层的,听开锁的声音这两道门都上着锁。
“宁爷……”向佑的声音很沙哑,他现在还发着烧,“你不杀我应该不是李常川的意思吧?事情不照办,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宁安松斜了他一眼,把医药箱放到桌面上,自己动手往针管里灌着药,“这不关你的事。”
向佑舔了舔嘴唇,看着逼近的宁安松目光警惕。
“呦?你还真吸过毒,”宁安松拉着向佑的手臂看见了他静脉附近密密麻麻的针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