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次x_ing杯子?”
“嗯。”
林不白不再问了,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拉开门准备出去晨跑,最后望了那杯臻红的液体。
男神果真与众不同。
清晨的渔村很有魅力,连冻结的空气都充满了活力。
海鸟长鸣,浪花击岸。
耳机中的音乐是轻节奏的电音,配合着林不白跑步的一呼一吸而律动。
堤岸上已然有很多村民,他们热心地跟这位天天早上出来锻炼的帅小伙儿打招呼,用的是淳朴的方言。
林不白翘着唇角回复,并不停下脚下的步子,清新的带着海咸味的空气回荡在周身,好像有喜悦要从身体中长出来。
烦恼就这样被抛掷在身后了。
譬如那不确定的未来。
譬如那不坚定的内心。
譬如老板女儿对季典的别有用心。
几人告别了渔村,刚下飞机正值中午,便用导航随意在周围找了家饭店下馆子。
大厅座无虚席,大家看着一群年轻的小伙子背着书包经过,颇为新奇。
阿姨辈的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包厢,待他们就座便一一上茶,林不白眼瞧着长辈辛劳心里不忍,自己接过茶壶帮其他人倒茶。
正准备点菜,那服务员突然大声道:“这里最低消费2000!”
大家一愣,宋乐天站起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林不白把他摁回座位,转向服务员问道:“这里最便宜的菜是什么?”
“麻婆豆腐。”
“多少钱?”
“十五。”
林不白笑了笑,把背包甩到包厢后的沙发上,说道:“给我来一百四十盘。”他看向服务员,脸色沉下来。
服务员脸色暗沉,嘴嗫嚅了几下,横着脸出了包厢。
“擦,这什么破店。”宋乐天本来想出去骂人,被林不白的话给逗笑了,“你真准备让我们吃一百四十盘豆腐?”
“等。”林不白把茶水倒了,杯子倒扣桌上。
稍过了会儿,包厢的门被拉开,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样子是饭店经理,他掏出手中的烟说道:“实在抱歉,我们的错,我们的错,你们随便消费多少都行。”
林不白拿起书包,对男人说:“对不起,不抽烟。”
撞肩而过。
宋乐天紧跟着后面出去了,心中暗暗称奇。
他娘的帅啊。
“爸,妈呢?”林不白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就看见他爸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她去出诊了。”林爸回头招了招手,“客厅茶几上有水果,你先垫垫肚子。”
林不白把背包扔到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盘。
还有叉子,讲究。
他刚挑了一个哈密瓜准备喂入嘴中,便听见他爸在厨房里大喊一声“宝宝!”
林不白拿住叉子的手抖了一下,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厨房里又传来好几声“宝宝!宝宝!”
林不白应了声:“诶,啊?”
这不就出去了一个星期,他爸也太想他了吧,都喊上昵称了,怪不好意思的。
林不白正不好意思呢,他爸架着手机从厨房探出头:“你啊什么,我跟你妈打电话呢!”
“没什么。”
林不白愣住了,抑制不住地浑身发麻,重新叉起一块小番茄。
打电话还用昵称,讲究。
临近新年,林不白家中已经开始装扮,红喜喜挂在门外和墙上,非常喜庆。
“小白你看,妈买了件大衣,好不好看?”林妈在林不白面前转圈,简约修身的大衣衬得她更为优雅。
“好看。”
“2200呢,能不好看吗!”林妈一脸心疼的样子,对着林不白叮嘱道:“等会儿你爸回来了,你就说220,好不?”
“收到。”林不白一脸无奈,只得允诺。
“乖!你真是妈的小棉袄。”说罢,林妈便揣着一身喜气出去串门。
不一会儿,林爸也回来了,神神秘秘地从包装袋里拿出东西。
“不白快看,我给你妈买的衣服,好看吗?”
林不白放下手中的篮球杂志,点了点头:“好看。”不愧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350呢,能不好看吗?”林爸把小棉袄认真地叠起来,重新塞回包装袋,“等会儿你妈回来,你就说3500啊!”
林不白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儿子,真是爸的小裤衩儿!”
第6章 成绩是个忧伤
寒假的成绩放了榜单,林不白看着少得可怜的分数,哀求地望向男神。
季典转了转冷清的眸子,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跟林不白回了家。
林父林亲见之,称赞不已,热情招待,令林子多学习。
林不白关上房门,慢吞吞地拿出自己的试卷,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红。
“你的论文不行。”季典认真地翻阅每一张纸,抽出几页归类在旁边,“高数也要加油。”
他把那堆纸放到林不白的面前,薄唇轻启:“这几张卷子,你对照教科书再做一遍。”
“好。”林不白接过试卷,满脸写着抗拒。果不其然,才写上了几题,林某人便开始左顾右盼,时不时便转过身朝坐在床边的季典看。
季典放下手中的书,把林不白的头扳回原位,说道:“想象你是个皇帝,这是你的奏折。”
这时,正好林妈在楼下喊季典下去吃小点心,他应了声好,而后从林不白面前的试卷单独抽出一张。“希望我上来时,你能把它做完。”说完,便轻轻扣上房门。
林不白凝视桌子上的试卷,深呼吸。
这是朕打下的江山,这是朕的黎明百姓,这是朕的奏折,我批奏的是天下苍生的x_ing命!
林爸林妈拉着季典说了好半天话,直逼着他把一整盘水果吃完,才放行归楼。
季典打开房门,清冷的目光扫向房间,突然睁大眼睛。
只见林不白躺在床上,慵懒平趴着翻看漫画,桌子上的卷子丝毫未动。看到门开了,林不白转过身来,凝视向季典,神情肃穆,缓缓张开朱唇。
“朕,从来都是一个昏君啊!”
林不白被季典遣送回了座位,转着笔苦思冥想,恨不得把试题盯出花来。
季典闲来无事,便抽出林不白书柜里的本子看,作业本表面已然上了潮,看起来有些年代。
是林不白的小学作文本。
翻看第一页,首行赫然几个大字——“二十年后的我”。
写得歪歪扭扭,每个字倾斜的方向都不同,也算是种本事。
“二十年后的一天,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打着伞在泥泞的道路上走。
一位老大爷看到我,递给我了一块馒头,他对我说:‘小伙子,真是难为你了,二十年来你天天为你的老师上坟,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