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却将他箍得更紧,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r_ou_中去一般。他凑到冷云峰的耳畔:“那我等着。等着你来杀我的那一天。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的,大少爷。”
☆、临盆
作者有话要说:
春寒料峭,半夜的山风透着深深的寒意。
谢三戴着斗笠,腮边贴满了胡须,默然地跟在一个小个子的男人身后走着。那男人显然不是练家出身,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停擦着额际的汗水,转头问道:“何时才到啊?”
“前边就是。”谢三道,“山路崎岖,确实不好走,刘大夫你且小心。”
那刘大夫却停下脚步:“在往下走可就到流花溪的后山了,那是什么地方?强盗窝啊。你家主人怎会将待产的妻子安置载这等地方?”
谢三欠身施礼:“先生莫急。我家主母身体乏弱,自有喜以来便住在山里。主人向来痛惜主母,吩咐我们下人好生伺候。主人已经允诺,先前那五百两不过是定金而已,只要先生能为主母安全引产,自然重金酬谢。”
刘姓大夫依然摇首:“这五百两银子我也不要了。刘某行医数载,虽没甚么名气,但也不至于到要钱不要命的地步。罢了,你还是令请高明罢。”
谢三面色微微一沉,脸上的神情仍是恭敬:“刘大夫,常言道医者父母心,我家主母临盆在即,如果大夫你现在撒手不顾,岂不是要一尸两命?先生,你又于心何忍呢?”
“不是我心肠硬,只是你的话我实在信不得几分。”
“先生真的要走?”
“恕不奉陪。”
谢三轻笑一声,眸光中却多了一丝凛冽的寒意。那大夫正待撤身往回走,颈项间却传来一股冰冷的刺痛,他愕然低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已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殷红的血顺着刀刃缓缓淌了下来。
“你……你……”他的声音已然发抖,“……做……做什么?”
谢三冷笑道:“刘大夫,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刘大夫早已抖如筛糠,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管用一双眼珠死死盯着谢三冷峻的面容。
“你说,我若是在这里杀了你,又有谁知道?”谢三道,“刘大夫,想活命的话,就请随我走一遭罢。”
刘大夫哪里还敢有异议,忙不迭地点点头,浑浑噩噩地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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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拐过几个弯,那刘姓大夫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然被胁迫到了山腹之中,四壁皆是嶙峋怪石,偶尔从岩壁上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其余的,便是一片死寂。
越往深处走,他便更加明白一个事实:自己正在踏入一个危险的境地。试想,哪个人会将自己的妻子放在这等隐蔽之处。只怕所谓引产云云,亦是一派胡言。他心中忐忑,浑身上下俱是一片冰凉。
“到了。”谢三的声音在那大夫听来犹如鬼魅。只见一道石门被缓缓推开,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阵恬淡悠远的香味。
“金枝兰香?”刘大夫微微有些愕然,“这里真是有待产的孕妇?”
谢三一言不发地关上石门,近乎押解般地将那大夫引到一张宽大的床榻边。
榻上躺着一个人,用丝被遮住上半身,看不清楚容貌,只从露在外面半截雪白的膀子来看,应该是个姿容不俗的女人。女人的腹部滚圆,高高隆起,显然即将临盆,丝被下传来低低的□,听不真切,断断续续间,只觉得沙哑沉闷,甚是痛苦,几乎不像是女子的嗓音。
谢三甩掉斗笠,飞身上前,搂着榻上的孕妇,动作甚为轻柔,喃喃道:“很痛么?莫怕。大夫已经来了,你定然无恙。”轻声细语间,温柔备至。
刘大夫一见这等情状,心底已明白了大概。眼前这孕妇绝非甚么主母,只怕是这男人的妻子。这男人藏身此地,也绝非善类,大抵是个罪身,只是妻子临盆,才铤而走险,绑个医生来为妻子接生。他微微叹了口气,却一眼瞥见那孕妇身下的被褥已经s-hi了大片,不由惊呼失声:“她羊水已破,怕是马上就要生了。”
“是么?”谢三转过头,用一双锐利的眼睛望着那大夫,随之微微一笑:“那末,一切便拜托先生你了。”
刘大夫只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不觉惊悚地向后退了数步,谢三却如同鬼魅一般挡住他的去路,用一种轻轻柔柔却又残酷的语调在他耳畔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先生也请记着,要他出了任何差错,不止你要陪葬,便是你全家,我定然一个也不饶过。”他拍拍医生的肩,柔声低语,“孩子要平安,大的更不准有事,我向来说道做到。刘大夫,你是本城首屈一指的名医,接生这样的小事应当难不倒你罢。”
刘大夫冷汗直淋,吓得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一步一步挪到那产妇身边,颤抖着手解去对方的小衣,触手之处已经s-hi成一片,那人的□也越来越微弱,他心知不能再拖,便伸出一指去探产门,孰料却让他大为惊恐,在那产妇的下@体,他竟赫然探到了一根细软的男@根!
他心中大骇,注目细看,却是分毫不假。一时间,他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实在是骇人听闻的咄咄怪事,若非亲眼所见,他如何能够相信,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竟然是个男人!
他正呆呆立在当场,身后却传来谢三冷冷的声音:“先生,你怎么了?莫非是嫌在下怠慢你了?”说着,上前半步,几乎紧挨在那大夫的背脊上,轻叹一声道,“不知道有句话先生听过没有,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活得比较长久。”
“没……没……”刘大夫哪里敢回头,唯有屏住呼吸,缓缓将榻上那男子的双腿拉开,然而下一步该如何,却不免有些踟蹰。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境状,男人生子,毕竟是前所未有之事,之后会发生甚么状况,他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只是,榻上之人的痛苦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地强烈,下身幽门处缓慢渗出的水亦愈加显得多了。刘大夫见状,心中渐渐有了定论,便将手指伸入对方的后@x_u_e,寻思这定然是产道了,果然,那里已经开了三指宽,羊水的淌出也使内壁较之常人更为柔软s-hi润。
刘大夫吁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无意中却瞥见身侧的谢三正用一种冷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心几乎要蹦出胸膛。
“先生可有把握?”
“产门已开,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刘大夫僵直着身体,背对着谢三道,“准备一盆热水,一把剪刀,到时,还要请你压住这位夫……呃……公子。”
☆、催生
作者有话要说:
“呃……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斗室中显得格外刺耳,床上的人狠命地躬起身子,无神的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他的双手被白绫缚于床头,手腕处早已经淤紫,双腿则被人曲起向外拉开,私@处大敞,身下的床单早已经s-hi透,一丝丝诡异的鲜红蜿蜒而出。
谢三紧紧扣住掌中冰凉的手指,面色铁青:“你这是要活活痛死他么?”
“公……公子体制特异,且是头胎,这生产自与通常妇人不同……”那刘大夫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中暗暗叫苦:这生产之痛,天下大抵相同,怎是他害的?要害也是那孩子的父亲害的。
他的手心此刻俱是冷汗,微颤着覆上那高高隆起的肚腹,小心翼翼地道:“产道虽然已开,只是公子的产道异于妇人,过于狭小,而胎儿体积又大,是故难以下产。”
谢三皱眉:“那如何是好?”
“不如……”刘大夫寻思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道,“……剖腹……或许……”
“混帐!”谢三当下怒容满面,呵斥道,“你不要命了?你是想害死他么!剖腹?亏你想的出来!”
“……是……是……只是……”那大夫吓得没了方寸,“……剖腹未尝……不是一种办法……起码,可以保住腹中的胎儿……”
谢三冷笑道:“先生莫非忘了在下方才所言么?孩子要平安,大的更不准有事。”他慢悠悠地说道,特意加重了那个“更”字,一双眼眸中尽是残酷的冷绝,面容上亦有了狰狞之色,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说道,“他若是有了半点闪失,我定然将先生碎尸万段。”说罢,弯刀出鞘,刃尖闪着幽蓝的寒光。
刘大夫登时面如死灰,几乎瘫倒在地。床上那男子早就几度昏厥,此刻□声低低缓缓,神智已然模糊不清。谢三搂住那人,让他半靠在自己的怀中,眼中闪现着隐约的痛惜。
“……清清……”那人沙哑的嗓子略带着哭腔,“……清清……哥哥错了……清清……原谅哥哥……”
谢三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低低道:“……清清她怎会恨你?”
怀中的人迷蒙的双目愣愣地看着谢三,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和厌恶,只有无助的柔弱,乌黑的头发已被汗水s-hi透,贴覆在分外憔悴的脸上:“……你是……”猛然地,他沉重的身体一阵抽搐,本能地蜷缩起来,“呃……啊……痛……好痛……呜……”他的眼睛越睁越大,双手反握住谢三的手,用力地几乎要将那十指捏碎,双唇已经被咬出了血,衬着苍白如纸的脸,仿佛一条脱了水濒死挣扎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