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冕温言道:“如此,壮士可有胆量留下名姓?”
谢三眉峰微微一动:“不才,在下Cao莽,有姓无名,排行第三,同辈皆呼我谢三。”
陈冕“咦”了一声:“谢三?莫非,你就是快刀谢三么?”他沉吟道,“那么,两年前,在青州救下舍弟的,亦是你?”
谢三道:“在下当时不过举手之劳,是陈二公子命不该绝。”
陈冕颔首而笑:“既然如此,我理应放你x_ing命。这样吧,你将冷公子放下,我便让你们兄弟离开,如何?”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陈冕想来说话一言九鼎,绝非是诓你。”
谢三仰天而笑:“大公子果然快人快语!然则……”他冷哼一声,用力握住冷云峰的右手,力道之大,仿佛能听到骨骼在咯咯作响,他朗然笑道:“大公子别忘了,他的x_ing命可是在我的手上!”
陈冕面色微沉:“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谢三道:“差矣。我只是觉得,眼下的情形,能谈条件的,只有谢某而已。”
站在谢三背后的一名弓弩手将弓绷直,怒然喝道:“大胆狂徒!你可明白你眼前站着的是何人!”
陈冕将手一摆,冷冷道:“三爷好大的口气。”
谢三笑道:“因为谢某知道,相较于我们这些人的x_ing命,大公子更看重的,是礼贤下士惜才若渴的名声。”
陈冕面沉似水,谢三的笑容让他感到侵入骨髓的犀利,身边的一名近侍躬身唤道:“大公子,您看,这……”陈冕目不稍瞬地盯着谢三,许久,终于微微摇了摇头,众人缓缓放下手中的弓箭,默契地散到两边,留出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谢三微微一笑,道:“如此,便后会有期。”说罢,挟持着冷云峰退后了数步,背着身子朗声道:“杨兄,你且带着兄弟们先行,我来断后。
那虬髯男子自然会意,和同伴背起两个伤者,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府门。谢三靠墙而立,见诸人已走远,才转头冲陈冕一笑,随即跃过墙头,转眼间便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近侍看着陈冕y-in郁的脸,低声道,“大公子请放心,属下现在立刻命人到城外设伏,阻截他们。”
陈冕点了点头,复而轻轻道:“切记,本公子要的是活口,尤其是,谢三。”
作者有话要说:
☆、春宵
这是一间简陋的客栈,狭小的空间中唯有一床一桌而已。木窗已经老朽,破败发黄的窗棂纸寥落地贴着,透过破洞,可以望见天边那轮朦朦胧胧的月亮。
谢三静静地坐着,室内一片寂静,黑暗中几乎叫人窒息,他久久盯着面前垂下的床幔,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床上那人平静的呼吸,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豁然起身,一把拉开了那层污迹斑斑的布帘。
床上,躺着他数月来朝思暮想的人。
谢三的唇角微微一翘,冷冷的笑容浮上了他的面颊:“冷云峰,你倒是临危不惧。果然是今非昔比。”
冷云峰被点了周身的大x_u_e,四肢一时动弹不得,他并不答话,依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苍白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谢三一把抓住对方的前襟,将他从床榻上拖起:“怎么?没脸见我?竟然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么?”
冷云峰有些吃痛地皱起了眉,他微微睁开了眼,漆黑的眸子看了谢三一阵,复而却又重新闭上。
谢三冷笑:“见到故人连句问候都没有了?”他的眼中有了一丝玩味的戾气,手下也发了紧,冷云峰被拽得有些呼吸急促,脸色也有些发红,只是却再不睁眼,死死地紧闭着。谢三见他痛苦的模样,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忍,随即松了手,将冷云峰重新放倒在床上。
冷云峰呼呼地喘着气,雪白的脖颈上已然有了两道明显的淤痕。谢三探下身子,伸出布满伤疤的左手,轻轻抚过冷云峰光洁的面颊,忽而轻笑:“这大半年来可曾想过我?”他的手已经探入对方的衣襟,一下一下揉捏着胸前小小的突起,“我可是想念得紧啊。”
冷云峰的眉眼纠结在了一处,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厌恶表情,然而肤色却渐渐起了变化,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在微弱的月光下透着诱人的光泽。谢三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对方柔软的双唇,一时间,屋内尽是两人纠缠的呼吸之声。良久,谢三扬起脸,抬手慢慢擦拭唇边渗出的鲜血,淡淡道:“少爷,您咬得可尽兴?”
冷云峰切齿道:“我恨不能食尔之r_ou_、饮尔之血。”
谢三却是不住冷笑,他欺身贴近,俯下脸来又是一阵激烈的亲吻,冷云峰周身动弹不得,只能怒目而视,却是身不由己,稍顷,身上的衣物已凌乱不堪,露出赤@裸苍白的胸膛。谢三心头微微发热,只觉得身下的欲望又坚@挺了数分,他大半年不曾发泄,今日见了冷云峰,竟如饿虎扑羊一般,如何再忍得住?不由地双手一紧,仿佛要将冷云峰捏碎,低声道:“冷云峰,我与你,不死不休!”说罢,扯开对方的褥裤,觅到入口,身下猛地一沉,便一鼓作气地进入了冷云峰的身体。
一股久违的快意充斥全身,谢三只觉得那火热的柔软细细密密地包裹着自己,仿佛要将他推到云端一般。他于是抱着那雪白柔滑的身子,肆意耕耘,淋漓发挥,头脑中竟冒出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冷云峰蹙着眉,无力地承受着身上越来越快的撞击。此刻的谢三就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噬虐啃咬着他苍白的躯体。冷云峰自上次堕胎以来,身体衰败了许多,适才谢三一进入,便已让他疼得冷汗淋漓。
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于男男间的情事极易动情,以往只需片刻,肠道即会润滑如脂,然而此次却生涩得很,滚烫的男@根摩擦着脆弱的肠壁,只绞得冷云峰眼前发黑。他实在有些承受不住身上的酷刑,浑身颤抖着,阵阵痉挛让他有种作呕的感觉。他痛苦地辗转身躯,屈辱和憎恨混杂在一处,眼底渐渐s-hi润,却一直紧紧咬着牙苦撑。
谢三却仿佛颇为享受,着迷似地抚摸着冷云峰布的胸膛,手下的肌肤柔滑而冰凉,让人爱不释手,胸前那两点殷红亦比普通男子更为饱满且娇嫩,如豆蔻少女般微微涨起,谢三啧啧称叹:“到底是生养过的人,这滋味果真非比寻常。”他一边狠狠地撞击,一边不紧不慢地舔舐着冷云峰的r-u首,“你这样的身子,又如何离得了男人?”
冷云峰别过脸,下唇已经咬得出血,仿佛对这些言语的羞辱已经麻木了一般。
谢三的脸色一沉,这样的冷云峰最能勾起他心头的怒火。不知从何时起,仇恨仿佛随着谢峰的降生而渐渐远去。他有时还是会想到清清,但较之以前痛彻心扉,现在,更多的是逃避般的遗忘。他不愿想起,也不敢想起,有时他甚至卑劣地想,如果没有以前,没有清清,或者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不愿去想今后将怎么样,他只是深刻地体会到这大半年来内心的空洞和失落,以及当他得知冷云峰下落的狂喜。他不敢去深究其中的原委,有时候他宁可自欺欺人地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他依然深爱着清清,他痛恨冷云峰,他要折磨冷云峰,如此而已。
“在我身下婉转承欢还矜持甚么?”谢三扳过冷云峰的脸,“我以为你随百里去了天山,却不想你竟然孤身一人来到汴京,倒是小觑了你的本事。不过那陈冕确实对你不薄,竟为了顾惜你的安危放走刺客。”他的声音中渐渐带了酸味,“难道除了我,你还让别人尝过其中的妙趣了?”
冷云峰喘息道:“你道……大公子是……何许人?竟会……像你这般……龌龊么?”
谢三不觉有些吃味:“怎么?做贼心虚了?你倒是维护陈冕那小贼,怎不见你对我有半分用心。”
冷云峰微弱地冷笑:“只要我一息尚存,终有一日……要将尔……挫骨扬灰!”
谢三哈哈大笑:“挫骨扬灰?好哇!便是死于你手,我倒也心甘了。”他缓缓退出冷云峰的身体,旋即又整根没入,他满意地看着冷云峰痛苦的表情,“我等着你来取我的x_ing命,看到底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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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随之是一声低低的女音:“三爷。”
谢三一个激灵,随即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他一手披衣,一手用薄被将冷云峰赤@裸的身体遮住,缓声道:“更深夜半,夫人何事?”
门外传来女子吃吃的笑声:“三爷是要给妾身尝个闭门羹么?”
谢三轻笑:“岂敢造次。”他拉拢布幔,缓步上前打开房门,“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
门外的女子一袭白衣,正是已故清水帮帮主庄聚贤的遗孀——令狐寻梦。她飘然入屋,墨黑的长发洋洋地洒在腰际,屋外朦胧的月光照s_h_è 在她无暇的面颊上,频添了一段清辉,让人移不开目。女子转过身,冲谢三微微笑道:“妾身本想与三爷秉烛夜谈,不料三爷却是躲着妾身了。”
谢三道:“夫人误会了,只是此番行事危险,令人不得不小心谨慎。”
令狐寻梦垂眸:“Cao莽之中,能有三爷这样的人才,倒也是难得。”
谢三笑道:“是夫人抬爱。”
令狐寻梦默默地看着谢三泛着潮红的面颊,她眼角的余光掠过身边低垂的窗幔,眸中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复而又娇柔笑道:“三爷何必妄自菲薄?妾身有心做那巨眼识英雄的红佛,只怕有此无此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