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间封尘,被岁月冲淡,死去的人的时空已然静止,红尘中营营役役的人却不断被层出不穷、光怪陆离的现实所迷惑、所困扰。
如今,又有人死去了。
冷云峰,冷月山庄年轻的庄主,在老人峰上结束了他二十一岁的生命,留下了遗孀杨氏,以及,一个八个月大的儿子。
他的死,使整个青州城内重新掀起了瀚然大波。
当然,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好奇。
他的死,会不会同三年前冷云清之死有关?
一时间,流言四起,街谈巷议,皆是无稽之谈。
而冷云山庄,却彻底陷入了凄风苦雨之中。
晦涩。
倾颓。
萧条。
此刻,冷月山庄的少夫人杨玉侬正呆呆地坐在床前,望着已然熟睡的幼子,眼角眉梢尽是深深的忧虑。
她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儿子红扑扑胖乎乎的脸颊,瘦长而发青的指尖却微微有些发颤。
她已经一连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自从得到冷云峰坠崖身亡的消息后,她的生活便笼罩在一片y-in影和恐慌之中。
坠崖身亡……
不……
尽管她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她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被无休无止的噩梦所纠缠。
母亲的脸、冷老夫人的脸、冷云峰的脸……还有,冷云清的脸。
想到冷云清,她又是一阵心慌意乱。
泠泠的夜风将烛光吹拂地一明一灭,使斗室中的气氛越发诡异而y-in森。
没有月亮……
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杨玉侬再也坐不住了,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子。
她此刻穿着一身重孝,头上簪着一朵白花,在烛光的映衬下更觉清秀典雅,只是她脸上的愁云太重,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好似失魂落魄的傀儡一般。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现在害怕黑夜,害怕灵堂,害怕接近冷云峰生前住过的房间,更害怕后院种满莲花的那片池塘。
现在,只须一点点的风吹Cao动都会让她胆战心惊。
她有时候仿佛看到冷云峰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是溢于言表的愤怒。
『贱人!你不守妇道,私通下人,还生下孽子!你还有什么脸面在冷家立足?』
或许,是冷云清恬静而娴雅的身姿摇曳地站在荷塘边,冲自己淡淡地笑着。
『嫂嫂,你可好啊。』
然而,刹那间,冷云清的脸变得苍白而僵硬。
鲜血,顺着她的七窍缓缓流了下来。
『嫂嫂,我死得好冤哪。』
啊——
杨玉侬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却怕吵醒睡梦中的幼子,连忙捂住嘴,咬住唇,把声音生生压了下去。
她受不了了!
她真的受不了了!
她望着橘红色的烛火,心中阵阵抽搐。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一开始,就不该的就不该的……
她终于颓然坐倒在桌前,顷刻间,泪如泉涌。
她五内如焚。
她心似刀绞。
她惶惶不可终日。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她把头埋在臂弯里,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佛祖!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吧!”
☆、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三这几天有些怪。
这是整个流花溪水寨中大大小小十几号人一致的看法。
谢三原先不爱喝酒,现在却天天随着兄弟们到万花楼喝花酒,而且是不醉不归。
谢三原先不近女@色,现在却镇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谢三原先虽然沉默寡言,脾气固然是y-in了一些,但还算是个讲理的人,现在却是一天到晚黑着一张脸,冲着谁都会发火。
……
谢三自然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反常。
只是,对于自己的变化,他亦感到无所适从。他只是隐隐觉得心中烦闷异常,几乎无处可以排遣——这样的烦躁与不安,即便是流亡漠北的那段时间也从未有过。
以往的岁月虽然艰难险阻、九死一生,但是心中的信念却一日胜似一日:复仇!复仇!如今,冷云峰已然落在了他的手心,可是他却反而有些惶惑起来。
他想杀了冷云峰,但是每当看到对方失却高傲和冷漠的外壳,变得凄楚可怜的时候,心中升腾起来的快意竟然比一刀一刀剐了冷云峰还要畅快。
他也曾经想过用种种酷@刑来惩罚冷云峰,就如他在洪桐县监狱中所遭受过的折磨一样。然而,当他用浸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打了冷云峰一夜,看着对方血r_ou_模 糊的惨状时,心中竟是一片冰凉。
索然无味。
那张脸同清清太像,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到清清,以至于后来他只能蒙住对方的脸,才能对冷云峰施以酷刑。否则,他无法忍受同清清一模一样的眼睛中流淌下痛苦的泪水。
事情怎会演变到这般地步?
谢三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失控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举棋不定的人。
而且,更让他难堪的一件事,是他赫然发现,自己在几度凌@辱冷云峰后,竟然对那具苍白柔软的身体萌生了一种难以启齿的迷恋。
那样的媾@和,却叫人食髓知味、难以自拔。
或许,刚开始,他只是缘于一时的冲动,只是为了纯粹的报复,可是到了后来,竟然渐渐成了一种无法克制的欲望……
谢三陡然感到自己的无能。
他向来觉得自己坚忍而自制,却没想到,此时此刻面对情@欲,自己竟会如此软弱无力。
这,不得不让他滋生出一种幻灭的挫败感。
自从冷云清死后,三年来,他所过得都是如苦行僧般清心寡欲的禁欲生活,除却复仇的决心,没有任何东西来填补他内心深处的空虚。
如今,积压已久的情@欲和仇恨同时爆发,竟使他欲罢不能地享用冷云峰的身体,驰骋、碾磨、蹂@躏……
每次,他都是情不自禁地踏进那间y-in冷潮s-hi散发着腐烂气息的地牢,在黑暗中禁锢住冷云峰瘦削的身躯,任意折辱、无度索求,直到对方昏厥,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夜夜如此。
然而,每当他发泄完自己的欲@望,重新站在纯净如水的月光下时,却又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无耻。
低贱。
下流。
简直是被欲@望支配的禽兽。
谢三,你这样的所作所为,如何对得起清清的在天之灵?
他也曾试图抗拒这种诱惑。
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欲@望,开始从女人身上寻找慰藉。
然而,青州城内无数的勾栏楚馆却丝毫不能吸引自己的视线。
每日酩酊大醉之后,他又会不由自主地去找冷云峰泻@欲,而且,是更为狂乱的掠夺。
冷云峰自然受不了,他会反抗,他会挣扎,只是,如今武功尽失的冷云峰形同废人,那种程度的挣扎对于谢三来说,简直微弱至极、不堪一击。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冷云峰的手脚,轻而易举地贯@穿冷云峰的身体,然后,不顾一切地撞击这具柔韧的躯体,近乎疯狂地发泄自己的情@欲。
冷云峰无力反抗,惟有蜷缩起身体,咬着牙,默默承受,然而,痛到极处时,他也会发出低低的呜咽。只是,这种若有若无的□反而更加刺激了谢三暴涨的兽@欲,然后,换来更为强烈的进攻,让冷云峰辗转反侧、生不如死。
在将近一月的交@媾中,谢三逐渐发现冷云峰的身体确实迥异于一般男子。
或者可以说,冷云峰的身体比女子更能让男人销魂。
谢三在洪桐县衙的监狱中待了三个多月。在那段地域般的日子里,他看到了人世间最为灰暗、极度扭曲的角落。在那个污秽的世界里,男人之间的这种苟@合简直是司空见惯,甚至,其中不乏更为残忍和血腥的场面。
谢三知道,这样有违常理的交@合,承受者往往极易受伤,在毫无润滑的前提下,见血一般是免不了的。
何况,像他现在这样对冷云峰肆意的强@暴。
然而冷云峰的身体的柔韧度和敏感x_ing却显然要超出常人,起码,是平常的男x_ing不能相比的。他的后@庭较之常人更具有弹x_ing,也更加紧@窒,所以极易挑动对方的快感。这些乐趣与快活,谢三原先不知,现在却渐渐沉溺其间,几乎到了无法自赎的地步。
这一晚,谢三如平日般喝得大醉,踉踉跄跄地来到地牢。他如今已不觉得扭捏,仿佛习惯成自然了一般,进门便搂过冷云峰的身子,上下揉@捏了一番,就要行那事。
只是,让谢三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回,他遇到了冷云峰近乎不要命的激烈反抗。二人从榻上滚落到地下,冷云峰死死拽着裹在身上的薄毯,全身僵硬如石,抗拒着谢三的碰触。
谢三开始只是觉得奇怪,后来却真有些恼怒了,他蛮横地将手c-h-a@入冷云峰紧闭的双腿间,顺手给了冷云峰狠狠一记耳光。
浓稠的血液顺着冷云峰的唇角渗了出来,然而他却不断地挣扎,直到谢三的手触摸到了他的后@庭,他才绝望般地一个哆嗦,紧咬着唇闭上了眼,柔弱的身体不断颤抖,脸上却是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