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就是陆璟后来被封的爵位,钱憾文毕竟不忍直呼其名。
“他现在仍旧在重兵把守的锦安城别院里,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一般老臣都见不到他,我除去兵权之前倒是可以去,那边的兵都在我手底下待过,只是,我见他有什么意义。倒是我来这儿之前,他偷偷拖看守他的人来求我,让我这次在曼城帮他搜罗几件德艳的画作。你猜他给了那士兵多大的赏钱?竟然是他贴身的蟠龙玉佩……唉,堂堂一个皇帝……”
“这件事你帮不帮他办?”
“什么?”崔明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若是你嫌麻烦,我来替他办了,我这里有几件,到时候再去搜罗些。只是他的画世面上疯抢,伪作甚多,恐怕要些日子。我先把我有的给你。”钱憾文说。
崔明乐拱手。“不愧是钱家的大少爷,这般大度慷慨。”
“我就看不得他这么一个人这样,怪可怜的。”钱憾文摆摆手。“再说,那几张有我的收藏印的画到了他手里,也算是一种报仇吧。不然你看,我也不能杀了他。”
……
两人继续畅谈着,曼城的春雨不疾不徐地继续下着。
这座经历了一番劫乱的城市,依旧杏花春雨,含蓄并繁华着,不失她诗意的姿态。两人不由得又想起了陶随的样子,无论过得多么落魄、可耻、有违自己的意志,总是保持着他的姿态,那么美。那似乎是他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