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曾经,他对四个挚友说:我们永远都像如今这样。
转眼,朋友做了皇帝,做了佞臣将军,做了冷血神医,只有他,家破人亡。
曾经,他在城上睥睨众生:这些都我的狗,生死都由我。
转眼,他就被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谋城夺国,受了种种折辱,心痛如绞。
此生,恨你,绝不休。
突然有人冲出来说:你知不知道他多么爱你,你知不知道他怎么为你……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不,不知道!
为什么所有人做决定的时候都不肯告诉他?
为什么所有人正大光明的告诉他:都是为了你好!
这样的好,怎么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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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的困惑,禁不住的犹疑。以为不曾爱你,以为肆无忌惮的爱了另一个。
直到十年梦醒,才发觉早已爱你至深。可你并不想要,你在扼杀我的爱,和你自己的。
那一日春寒料峭,抬首是故国梦里单薄的初阳,低头是昔日的你。
突然明白,少时无知,奢求的太多,得到的也太多。如今……已无法收回自己的感情了。
如果可以回头,只愿你掀开羽翼,让我死在梦还未断的时候。”
……
一次次的站在你身后,在你欲将回头的那一刻转身逃走。
以为……已经控制的很好,可是为什么……彼此还是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那一日春寒料峭,重病于卧塌,睁眼是满眼缟素般的床帐,闭眼是十几把刀尖。
突然发觉,登王的时候太年少,在还没有学会生存的时候,已经让自己沉湎在死亡之中了。
如果可以回头,只愿我们晚一点开始,让我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
春有万种容颜,一夕三变,人的心情也跟着一夕三变……
待到花落城中池,蓦然回首,唯见春深江上天……
第一章
我抬头,环视一周——这个牢房还真新。
的确,我不喜欢关人,那样子会很麻烦,除了日日听侍卫向我报告牢里的动静外还要供他们一日三餐。废物,我养不起,也废不起那个神。对於废物我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除掉,一种是还可以用。
行之有效。
我记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男人问我:“我是第二种,对吧?”
我指着台阶下被不停鞭打着还要为我做苦力的人们:“我是叫你来观看的,不是让你发表什么感慨。再说,你能有什么用?”
他下意识的收声。
我一眼扫过台下:“瞧,这就是狗,你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要他生不如死他便只能生不如死。”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一丝表情,加上那一身青灰色布衣,就像邺城的城墙般坚固而平滑的颜色,始终不曾变动一番。
如今那个男人就站在我面前,衣冠华丽,举手投足间自落得一派潇洒。他扯了扯我手腕上的锁链,只是依旧面无表情:“进去吧。”
我站在干干净净的铁笼里眼看着侍卫锁上牢门,眼看着所有人不发一言离去……
真没想到,这里关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我。
环顾四壁的的格局,东面有个小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点点光线。随着这点光线的离去,我越发的感到饥饿。待到天全黑下来,我已经饿得发慌。外战,调兵,破城……整整两日,我粒米未进。
如今我手痉脚痉皆被他挑断,倒也是废物一个,看来他也不打算管我死活了。那又何必把我关在这里?何不一剑解决了我?或者让我也去做做苦力什么的。不比这样来的有用点?我看看腕上的锁链,还真是讽刺,我如今连捡个石子都费力,难道还怕我断锁逃了不成?你究竟是怕我,还是怕这一夕城池夺来不易?卷土重来,我现在已没那个能力了。
我躺在地上,眼皮沉沉的。干脆睡了吧,至少睡了能缓解点饥饿。
我似乎做了好长一个梦……
两年前,我拜将吴国,镇守西塞邺地,那时何等的意气风发,方圆五百里没有人不知道一月之内连翻围剿边境三地六族的镇宇大将军——东方琅琊。
我将战功一一上报朝廷,吴王大喜,当下赐邺地以及我剿灭的收地于我,封我做一城之主。
我本该兴修家园,又或者夜夜笙歌……
怪只怪我年少轻狂一度恋战,又贪得无厌。
我将目标锁定了相邻的钥城。
当今天下,吴楚称霸,下有诸侯国三百,四方战乱烟火不断。在这样的年代,臣国纷争,不计与耳。天子远在王都,这些属城的琐事他若一一管来那还了得?只要我年年岁岁纳上双份贡品,屡进不止,他万务缠身,当是得臣笑纳,又何劳费心?
我连拔三军,一举攻下钥池。
本可相安无事,本可礼义结交,却在一夕之间,八百余众皆成了我的阶下之囚。
以为俯首称臣就可以了么?笑话。是熟成败论英雄,你们只不过早该为我刀下亡魂,我不杀你们,你们也不当为人。我自认不是一个善行者也不是什么大器量的人,既然这些都是我夺来的,那要怎样享用便随我意。
那时候的钥城城主,宇文子昊。他就跪在我面前,衣衫滥缕。他的称臣显得极为不甘,我很想一脚踹上他,但是我没有,因为我没有忘记我此时在他面前的样子。我立在高台之上,白衣飘飞,在他眼里傲气不可一世……
“城主,城主……”
“谁?”我本身为武人,即使再饥困交加,也时刻保持着一方警觉。我起身看去,是翠儿那丫头,她站在栏杆外肘间夸着一个篮子,很是焦急的向里边探头。我朝她笑笑,她今天穿得好隆重,这样一身装扮,倒真算是个美人儿,哪里还是原来我身边那个灰头土脸的烧火丫头?
我走过去,她立马拆开篮子:“城主,我拿了点吃的,您就是不饿也吃点吧。”
这丫头倒挺会说话。没想到我到了这般田地还能有条狗来管我死活,更没想到居然会是她。难道她不知道我一直把她当狗么?现在想来,若不是当初把她当作狗,我就不会以为没有杀的必要了。
“我说翠儿,你现在是新任城主的新夫人,到这种地方来……不合适吧。”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在讽她还是在嘲讽我自己。好一个飞上枝头,看见以前养的狗现在衣冠楚楚的站在你面前给你喂食,一时间让我天旋地转,连难听的话都搜刮不出来。成王败寇,原来我也算有了今日。
她身子一僵,放下篮子踉跄了一下站起来:“那……城主,翠儿走了。”
我连头都懒得抬,只是在听到脚步远去时开始吃东西。面前的食物比起我平日里可算是清淡之极,现下全变成了珍馐。我小心翼翼的吃着,边吃边想这里边会不会喂了毒?接着一笑,现在还有谁犯得着毒死我这个废物,说出来还怕是它人不屑……
我由小心翼翼变成了狼吞虎咽,吃完了便倒头睡去,或者……继续我那意气风发的梦……
“如果喜欢那条狗,就让她变成你的狗呗。”我指着翠儿对他笑得猖狂无比,“不过大概是不可能了,毕竟……物以类聚。”
他坐在假山上恨恨的看着我。
好难得的表情。我一旋身,坐落他膝上:“宇文,我未把你当狗,你偏要把自己归为其类,你这样想,我会伤心的。”
我说完抬头看他,他已无了表情,就象以前的每一次那样镇定自若。有时候你总不知道这个人心里究竟有没有在意的事情,又或者究竟有没有思想?
“如果喜欢那条狗,就让她变成你的狗呗。”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样一句戏言,为我自己掘了好大一个坟墓。
***
有些事情可以亡羊补牢,有些事情却只能一怨再怨。而对於我来说,不论是给了哪条路似乎都行不通,不论是活路,还是……死路。起先是一个废人再做到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其次,我这个人,似乎永远也学不会……怨天尤人。
接下来几日,只有翠儿日日来给我送餐,我善面相迎日日祈食,毕竟人不是铁打的,该怎样过还得过下去。一切都比我想象的安静,他自始至终再没有出现过我面前。太不一样了,我当时禁下他时,可是活跃的紧。
……
“宇文,我想要那只鸟,你去帮我捉来。”
“是。”
“是?”我咋奇,“错了,你应该说‘好’,东方不是在命令你,东方是在请求你。”我声如燕语,眸递秋波,频频敲打他面部沉滞而僵硬的线条。看,他明明那么不甘心,却还要摆出一副毕恭毕敬任命的样子。多有趣,就像小丑。
“好。”他一脸恭敬,不卑不亢,说完便飞身上树。真没意思,我总是在想方设法把事情弄得更有趣,却始终未能从哪里挖掘出更多。
小小的鸟儿在我手中扑哧着翅膀,急欲挣脱出去。我漫不经心的抚弄着它的羽毛,忽尔双指一夹,“啪哒”一声折断了它一只翅膀。“宇文你听见了么?多好听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在我看来,天籁不过如此罢?”我眼里映s_h_è 着树荫下斑驳陆离的稀疏流光飘飘然看向他,指尖轻抚上鸟儿另一只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