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流韵事渡过,拂苏的心情自是不可用片面之语可形容的,虽说菩清的身体太过冰冷,好歹他得到了他。
这耍赖的在妖君殿住下,只不过,被菩清安排到别苑去了。哪里的景色宁静,翠竹绕着整个院子,比不起仙界的艳丽,却让拂苏心情愉悦。
方过午时,拂苏出院想在外面走走,一路景色尽数被他收在眼里,荡起一抹抹笑意。而他的出现也让妖君殿的仆人更是惊讶,俊美之貌比起当初那顽皮小子更觉吸引力,华贵的淡黄色衣裳更衬他高贵,一头长发犹如玉女调制的浓墨似的。
到了前院,一个淡蓝华服的男子引起他的注意,因是背对着他他也没看清楚,但觉很熟悉很熟悉。
“爹,孩儿知道错了,你便原谅孩儿好吗?”那孩子跪在门外台阶下,旁边立着一位小哥,像是随从。
拂苏微惊,不知这里会是何人的居所,却也疑惑的上前。
“是孩儿偷了百Cao翁的仙灵Cao,可…可我也是担心菁殇的伤嘛!”
拂苏越看越觉得熟悉,脚步也放得缓慢,眼看着要看清,跪在地上的人突然被从屋里的出来的紫色光影卷走了。
“少主子”那小哥也觉突然,竟叫了出来。
拂苏前去拉住小哥,那小哥见他,“你是?”
“少主子是何人?怎的在这里?”
小哥疑惑,正打算说话时,菩清从里面出来了。
“菩清。”见是他,拂苏立刻松了手。
小哥行了礼便离去了。
菩清没有说话,安静的走了,而拂苏自是想要弄清楚,也就安安静静的跟着。菩清去了大厅处理了一些事情,才去榻上坐着。
拂苏进了帘子内,在旁侧坐下。“菩清,刚才那少主是?”
“妖君殿的小太子。”菩清回答的很简单,也不多说。
但他的话却让拂苏惊疑,忍不住的起身,在榻上挨着菩清,也未能换来菩清的瞩目,他只得自己靠上前。
“妖君殿下未曾娶妻何来的小太子?可是想试探我的心?”
香炉的烟漂在菩清身上,拂苏不喜又伸手扶开,一手却搭在他的肩上不肯松手。
“我只记得他是我的孩儿,却不记得他从何处来,又是何时出生?”菩清伸手从腰封中取出一根红绳,上面的银铃还很新没有刮痕,他的那双眼睛因为看到这东西终于浮出了半点涟漪,却似茫茫大海中一缕而已,看不清楚。
但这东西再拂苏眼里很熟悉,他不会忘记玉清风系在凤麟手腕上的红绳,与这一条一模一样。震惊让他松开菩清的肩膀欲要去拿那条红绳。
“容玉说他有一位哥哥,手腕上也有这条红绳,这些年我四处寻找却没有他的消息。拂苏。”
拂苏的手停在空中,不敢碰触,犹记那年大雨之中,他的儿子将他拒之门外,与他断绝关系。如今,他却换了身份存活于妖君殿,那刚才那人就是楚轩。凤麟去世的时候,他陪在身边看着他闭上眼睛,手中握着凰菩。
菩清真的忘记了,忘记了许多。
“菩清。”拂苏哽咽着唤了一声,不想把自己的情绪脑给他听,换位思考,菩清忘了也好。不记得凤麟去世,父亲去世,也不记得他所爱的人。
轻手将人推倒在榻上,认真的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也许是容玉说谎,你看他那般调皮。”
“拂苏,我是你长辈,那日之事,不会有第二次。”
知晓拂苏要作何,菩清便事先阻止了,那日多是荒唐才应允了他,现在也还不迟。
菩清的话让拂苏笑了出来,手愈发猖狂的摩挲他的脖颈,眼睛盯着他。现在才说是不是迟了,他都做好受罚的准备了,不多吃几口怎能满足呢?
“小清儿,待明日我便回去受罚,现在,你多给我些,若是被罚面壁几百年也好有个怀念的。”
☆、吃到了
等日落山头时,拂苏倚在菩清身上说着悄悄话,但菩清还是那么冷漠,他也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只得小心行事。
“若是先前知晓殿下待我拂苏心思不纯,也不会等上几千年才吃了你。”拂苏也非贪欲之人,只遇到对的人便多了些,这情话嘛也就说的顺畅。
闻话的菩清侧头看着他,伸手附上他的脸颊,“怕不怕被天帝知晓?”
对菩清难得的触摸,拂苏先是一惊,再是被一股暖流裹素。听到这话还想取笑一番,但出于目前状态来说还是闭嘴了。“妖君莫非不了解拂苏?我拂苏怕过什么,除了,你。”
月色来临,拂苏凝眉在殿中漫步,本是想邀菩清一道,却奈何他有事情要做,只得自己一人出来。
走着走着,忽闻身后暗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嘴角微调,停止道“是何人鬼鬼祟祟?”
也就是他的话,暗处的一道冷光袭来,直接划破这宁静的夜,就连拂苏都觉擦道其中的冰冷和狠毒。
拂苏侧身躲开,一把青绿色的剑还是架在脖子上,顺着看去,呼吸停滞。
“你还敢出现在我爹面前。”容玉y-in沉着眼眸说道,他生的与菩清很像,只是是一头泼墨发色,不及菩清那般冷清,更多的是一种年少气息。
“楚轩…当真是你!”对他的出现拂苏不惊讶,只是此刻亲眼见到那种心情难以理解。这个孩子长大了,还继承了玉清风的容貌,少时的顽皮之气少了许多,兴许是菩清□□出来的。
“被你叫楚轩我真觉得恶心,你这个负心人。”容玉使力划破拂苏的衣裳,渐渐忍出一些血迹。他重来没有忘记这个人对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自己最敬爱的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到如今,都刻骨铭心。成长、强大斗不过是为了某一天报仇。
容玉对他的恨意拂苏很是了解,也无可奈何,但如今,他会努力化解。“你是我的孩子,”他的话引来容玉的不满,肌肤之中掺入了剑的冰冷,而他不皱眉的说道“不管你现在如何报复我,我都不会责备你。嗯…楚轩,难道你想让你爹爹难过吗?杀了我,他并不会快乐。”
鲜血在他身上流淌,滴到地上打开成了一朵花,就像当初的梅花。
对拂苏的恨意让容玉恨不得立刻将他大卸八块,可看他这样子又忍不住生出可怜的不舍,就算是恨也是父子。到最后,容玉明白,拂苏的死并不能换来什么,就如同他说的那般。
“你记着,如若那日,你再让爹爹难过,或者,因你受到伤害,我第一个不饶你。”容玉愤然收剑,转身绝然离去。
容玉的绝然让拂苏觉得难受,他的孩子只剩下这一个了,却被他恨之入骨。他没有给他应有的责任,也没有疼爱,反而给他的是一次次的伤害,他有失一个父亲。
“容玉,我的孩子,我的楚轩。”
容玉进了回川殿时,菩清立在冰棺旁,手中握着一颗透明的珠子,里面有气飘动。他一看便知菩清再看什么,却只能无奈的叹气。
“爹,您怎又拿起司徒爹爹的魂珠?”菩清总会来这里看魂珠,容玉是明白的,看来今天有什么事情让他微微难过了。
菩清看了片刻,从那珠内看到司徒胤的脸容,那微笑很暖,可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容玉,爹将司徒的七魂六魄封在这颗万年明月珠内,真能让他重聚恢复真身吗?”
“当然,拜烨叔叔说能就一定能,您要相信。何况,司徒爹爹舍不得离开。”容玉都觉自己说的话不可信,但不知为何他爹就是觉得可以,所以常常过来看他。
菩清轻手将魂珠搁到冒着浓烟的九鼎青炉上,让它继续吸收里面的精华。没有急着回话的他看了看四处,明是失落的举动却没半点感情,依旧那么冷漠。
怕菩清无意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容玉连忙走到他身边,像个小孩似的挽着他的手臂,笑道“爹爹,若是那天,司徒爹爹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人间走走好不好?”
对容玉菩清的记忆还是很深的,相处了接近一千年,他自是觉得熟悉,何况,他确实是自己孩子。瞧他这般,便伸手轻拍他的额头,像是在说他调皮。“你若想去,明日,爹陪你去。”
“那带上菁殇好吗?他一个人住在偏殿怪寂寞的。”
菩清点头。
两人在里面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直到菩清门口,容玉才道“爹,那三太子并不是什么好玩意,您不要与他走太近。您不了解他,可孩儿了解。”
“容玉,按理说你长拂苏一辈,你不可说他不好。”对拂苏他还了解,比天帝都了解,他在身边待了数千年,从小到大。今时容玉如此说,他虽疑惑却也不生气。
“我是他长辈吗?”这个消息对容玉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震惊的话都没说清。拂苏是他父亲啊!自己的爹忘了没关系,可自己没忘啊!这若是传出去,还不得被指不孝。
菩清看着他没说话,缓和了片刻的容玉笑道“他可是仙界三太子,我哪敢做他长辈啊!反正,他不是好东西,一个负心人而已。爹,容玉不想看到您重头再来一次,对他有点戒备之心,相信容玉,容玉不会还您。”
“好。回去早些休息。”
“嗯。”
容玉转身后,听到关门声才回身看去,目光透着担忧。爹,你知道吗?他是慕容策,一个把你逼上绝路的负心人。您封存那段记忆是与他有关的,爹。不怕,爹,容玉这一次会保护您。
二日一早,拂苏正要去前面找菩清的,哪知仙界来消息了。想是自己偷盗一事被发觉了,天后寻他回去呢?